“柳姑娘被救回后整个人都变了,竟变得有些痴傻,太子怜惜柳姑娘可怜,但又怕寄居府中遭人口实,就纳了柳姑娘做小妾,还吩咐人好好照顾柳姑娘,可怜了柳姑娘好好的一大家闺秀竟落得如此下场。而我家公子还是傻等着,盼着,甚至觉得纳了个小妾都是对蕊儿姑娘的不忠。”听到这儿,我不由得心中苦涩,我何德何能,太子你这又是何苦啊!
“太子就这么等着,盼着,一日一日,那天从宫中回府,太子失魂落魄,口中一直念着,还好,还好,你还活着,嫁不嫁我又有何关系,只要你幸福就好,幸福就好。当晚太子就发起了高烧,嘴里一直念着蕊儿,别离开我,别离开我。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直到那天看到了秦王妃,俨然就是当初的蕊儿姑娘啊!可怜太子情深一片,没想到换来的竟是心爱之人另嫁他人,嫁的还是自己的亲弟弟,这叫谁心里不难受。”
说着,梦啼突然变得有些激动,手指着我“而你,你却在秦王殿下身边笑得那般灿烂,你知不知道,在你笑的时候太子心里藏了多少苦,柳姑娘心里藏了多少苦,他们都是那般苦命的人,唯独你,你却如没事人一般,巧笑连连,你真是恶毒之极,恶毒之极。”
此时我突然不想反驳,我听着梦啼的一声声咒骂,是的,此刻想来我却是恶毒,我一直都不知道太子竟然承受了这么多,而我什么都不知道,只顾着自己幸福。
“现在你知道了吧!知道自己的恶毒了吧!可是太子还是不愿放弃,而且还以命换命来救你,我真不懂,你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水性杨花,恶毒之极,可怜了太子,可怜了柳姑娘。”
“算了,我说这么多又有何用,像你这般无心肝之人又怎会有何愧疚之心,就算柳姑娘如何痴情,太子爷只是一心想护你周全,那日你被柳姑娘挟持,太子竟然愿意以命换命,太子虽为人谦和,可是一向心境高远,没想到竟会为了你而求柳姑娘,我想就是这样柳姑娘才彻底的死了心,竟然自刎在太子面前,想来太子也是真的为柳姑娘伤了心,可是见你无事、、、、、、”说到这儿,梦啼神情一滞,望着我的眼里竟是厌恶。
我微叹口气,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看着眼前的梦啼,我也不知该说什么,我想辩解,可是想到太子想到柳如烟,我又觉得没什么好辩解的,我已拥有了幸福,而那些因我不幸的人,我又何苦再说些多余的话。
自始自终我们都不是我们任何人的错,只是我们都因一个情字伤人伤己。
那天梦啼走后,心中百转千回,始终无法安定,晚上世民回来,我也一直心不在焉,他几次问我是否哪里不适,我都只是摇头,后来不知谁说了句什么,他也就不再问了,只是看着我的眼神有丝奇怪,那眼中似疼惜似理解,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害怕。
静静地坐在荷花池边,看着满池枯萎的荷叶,那天发生的一切,不由得又想起梦啼走前曾说过的一句话“你以为出太子府是那么容易的事吗?若是太子真的想禁锢你,你怕是一辈子也走不出太子府半步。”说完这句话就面无表情的离开。
现在想来确实如此,可是如果他知道我要走,那他和柳如烟的事,也许他只是做给我看,想让我走的安心一点,原来他都知道,知道我不愿被禁锢,突然想起当年听过的一首歌,里面有句话是“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让你带走,从此以后,我在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而他堵得不快乐被李元吉错误的理解了,所有将一切的过错归咎于柳如烟,这就造成了柳如烟的悲剧。
而那首歌后面的一句是“我想我可以忍住背上。”
太子,为何如此之傻。
心中悲凉亦感动,此刻只为太子,向来缘浅,奈何情深,奈何,你如此执着,只是我此生无以为报,只希他日能护你周全,让你不致死于亲弟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