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的驶入紫禁城的大门,原本我很抗拒这个地方,因为知道历代的帝王都是踩着众多人的尸体才爬上来的,总是觉得这个地方阴森森的,好像每个角落都有一个人披散着长发,睁着大而空洞的眼睛望着来来去去的人,然后随时等着伸出那冰冷的长指甲扼上来往人的喉咙。
马车一路疾驰,秦王府离皇宫并不算太远,马车很快就来到了太极宫的正门承天门,我听到马车帘布外的人恭敬的叫“冷统领”。
然后就听到什么“冷统领带进来的马车自然是不用查”之类的话,心里不禁好笑,看来这走后门的事还真是古往今来都如此,想到21世纪十分流行的一句话“我爸是李刚”想来还真是好笑,现在世民照样犯了错,要是说一句“我爸是李渊”想着想着竟笑出了声。
水寒掀开帘布时就看到了笑得一脸开心的我,倒是被我莫名其妙的笑声给吓到了,估计他是以为我疯了,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
我反正在他面前也是疯惯了,倒也未觉得有何不妥。
“王妃,过了这承天门再往前走就是宣政殿了,王爷就是被罚跪在那处,不知王妃有和对策?”这冷水寒还真是冷,明明说的是关心切切之语,这脸上竟看不出半分关心之色。
“不妨事,王爷毕竟是王爷又是父皇的亲生儿子,父皇将王爷罚跪在宣政殿外,来往的大臣皆可看到,我想这就是父皇对王爷的最大的惩罚了,只是父皇现在需要的理由,而这个理由我若是没猜错,应该就是我。”
“为何是你?”水寒似是问我又似问别人。
而我亦不知如何回答,为何是我,因为我是突厥的公主,而世民是皇上所有儿子中最出色的,战功也是最为显著的,这对太子来说确实是个很大的威胁,而皇上既然选了建成做太子,自然是不希望他的皇位受到如此大威胁。
但是我并不想这样回答水寒,他是聪明人,必然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但是我知道,他心里始终不想把我推进这场争斗中,他不忍,世民不忍,而我亦是不想,只是一切若尽能随人意,那有怎会有那些伤人的无奈。
所以我选择了沉默,不想说出我们都不想面对的现实,点点头,示意水寒继续向前,不管这当中等待我的是什么,为了世民我都将甘之如饴。
马车进了大内就不能再疾驰而行,可是距离却终是有限,马车里的空气越来越沉闷,我掀开帘布,那个熟悉的背影就映入我的眼帘,即使是背影也依旧是那般英姿焕发。
看着这个背影我心中一阵心疼,若非因我,你又何至于罚跪,之前嫌马车如大内行的太慢,此刻却恨它不能插翅而行。
终于到了宣政殿门口,马车还未停稳,我急急的掀开帘布,若非水寒挡在外,我差点就跳了下去,带马车停稳我就急急地奔到他身边,在他身旁跪了下来。
他转头看到我,微有些错愕“蕊儿,你怎么来了,快回去,我没事。”
“我听小芋头说你被罚跪已是急的没办法,而且还是罚跪在宣政殿外,可知父皇这次定是气急了,你我夫妻情深,怎让我不担心。”我急急的说出心中的想法,也未曾想到旁边站着的水寒。
听我这么说,世民也未在说什么,只是握着我的手轻轻捏了捏,虽然只是这样一个动作,却让我宽心了许多,还有他眼中的点点温润,都让我心中百转千回,最后的一丝担忧也化作柔情。
“二哥,二嫂还真是伉俪情深,都被罚跪在这大殿之外了还这般情意缠绵,真是羡煞旁人啊!”阴沉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而此时的我也并未被这讨厌的声音影响,只是侧目的瞬间还是呆在了原地。
太子,何时又清瘦了这些,竟连这薄薄的衣裳都撑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