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天早上,捡子抱着唐印下楼时,人都到齐了。当看到唐印是被抱着下楼时,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啧啧啧,捡子的小身板……”麦权承没事找事,“不知道……”

唐印看着他,口形:“阳痿。”

麦权承声音上扬:“不知道你们想吃些什么作为早餐呢?”

唐印挣扎了一下,想下地自己走,捡子抱的更紧了,一直把她抱到了椅子上,捡子嘴角弯弯。唐印敲了他一下:“还笑。”

捡子无辜脸。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要做的,两个人都是第一次。纵使他千般万般的小心。却还是把她弄疼了。

捡子泡了两杯早餐燕麦,递了一杯给她。唐印气鼓鼓的不理他。捡子微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她瞥他,乖乖接过燕麦。

流氓啊,流氓啊,流氓啊!

众人看着他们,狗粮喷了一脸。

宋明珠清了清嗓子,章诚轻轻握住她的手。

蔡佳宜无视麦权承的星星眼,拎起包说:“我去上班了,你们慢聊。”

麦权承:“谁快点儿来安抚我受伤的心灵。”

唐印径直看向章诚对着捡子介绍:“这就是你的准妹夫,章诚。”

“没有人关心一下我吗?”

“我是捡子。”捡子冲章诚点点头。

“我要死了……”

“哦,我想起来了,两年前,秋门集团新上任的董事长好像就叫捡子。”章诚惊喜道,“但我总感觉好像在其他场合也听过。而且还和明珠有关系……”

唐印干笑:“捡子,我跟你介绍介绍啊,章诚是南岛大学音乐系的老师。”

宋明珠心虚:“嗯,是教钢琴的。”

捡子赶紧接上:“那还蛮厉害的。”

麦权承坏笑:“章诚啊,我跟你说,那捡子和明珠啊……”

唐印又赶来圆场:“明珠曾经帮捡子照顾他父亲,医术非常高明!”

章诚:“???”

麦权承躲开唐印的奋力一踹。神秘兮兮道:“捡子和明珠订过婚哦!”

“明珠……”章诚看看一脸无奈的宋明珠,又看看一边被唐印抱住的捡子,“怎么会和捡子订过婚?”

这边,宋明珠小心地对章诚解释:“这件事,等会儿和你说。”

那边,捡子含笑看着唐印围堵麦权承,一时间,小酒馆里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章诚突然想起什么,问宋明珠:“捡子和脸谱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不然,我们为什么要用一群假脸谱给他们打掩护?”

“你觉得,他们会有什么关系?”宋明珠含笑反问。

“比如说。”章诚思索,“他是脸谱的儿子?还是,唐印是脸谱的儿子?”

“噗——”一旁正在喝水的唐印听见了,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咳咳咳……”

“嗯?”章诚懵逼脸。

众人憋笑无效,都放声大笑。

“哈哈哈……”麦权承也内伤,“捡子你……哈哈哈……”

捡子一脸无奈的微笑,转头问章诚:“那脸谱在你的心目中是怎样的形象?”

章诚认真思索,然后回答:“并非正义,可我很崇拜他。虽然在黑暗势力下效命,可他从不杀人,尽量不伤害无辜。”

捡子迟疑了一会儿,他没有想到对他的评价居然不是十恶不赦的恶棍。

“虽然南岛的警方恨透了他,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并没有把自己全部的力量都用来作恶,不然。”章诚一脸严肃,“南岛早就陷入了灾难。他这两年没再出现过,也许是老了。”

捡子低头,有些挣扎。

麦权承紧急救场:“什么脸谱不脸谱,这小子只不过是在脸谱出现时,英雄救美了一把,是吧?捡子你怎么不说话呀?”

“嗯,是的。”捡子拍头。

“原来如此。”章诚点点头。

三个人没待一会儿就走了,唐印趴在窗台上,微风将她的发丝微微吹乱。捡子坐在吧台里静静地看着她,突然想就这样过一辈子。

“唐印。”

“啊?”唐印转过头看她。

捡子说:“我们回国吧。”

唐印注视着他,没有说话。窗外的风铃被风吹响。过了一会儿,她说:“好。”

归国日期很快就定在了三天后。在归国之前,还有不少事要做。小酒馆将由现在的网店老板麦权承继续经营。

走的前一天,他们去看望了几个人。

孤零零的海岸边,两人牵着手,走上海崖。

“妈,我要回国了。”唐印眼圈泛红,“你要祝我幸福哦!”

捡子用力抓紧唐印的手,如同宣誓一般:“母亲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唐印转过来对他说:“你长得这么乖,我妈肯定特喜欢你!”

“那必须的!”他满眼笑意。

唐印轻轻推他:“你就臭美吧你!”她走到旁边一块墓碑前蹲了下来,说:“捡子,他好歹是你亲爹,你说些什么吗?”

他笔直地站在詹士礼的墓前,说:“父亲,我还是辜负了你的期望。秋门散了,我也不是什么董事长,我不会再让脸谱出现了。爱情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

“老爷子,你人不是太坏,就是不太厚道。从小,我爸就对我妈非打即骂,也许,我妈曾经确实爱过你。算了,你们上辈子人的事情,我不太懂,我也管不着了,也许你在下面应该向我妈好好解释一下差点儿把我淹死的事情,”说到这儿,她笑了,“你当时那样做,也是为了捡子的成长吧。只可惜,捡子和你不是一路人,你的工夫,白花了呢!”

她说完,捡子已经不在原地了。她环顾四周,看见捡子站在另一个墓碑前,心里了然。这两年,她来过不少次,自然知道捡子现在肯定和他的锁头哥叙旧呢。她只远远看着,并不上前。她转过身,面朝大海,看着蓝天白云,海鸥在海面上飞翔,渔人放声歌唱,她忽然又有点舍不得了,他,应该也会想念这里的吧。

他悄悄走过来,从背后拥住她:“怎么了?”

“我们以后……”她看着海面,“还回来吗?”

“想回来就可以回来。”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嗯。”她转身,拥住他。

知道他们要走的,只有章诚、宋明珠、麦权承和蔡佳宜四个人,一大早,四个人就到小酒馆了。由于要走了,捡子和唐印起的也很早,几个人都默不作声,只有麦权承和唐印强行活跃气氛。

到了码头,捡子把小酒馆的钥匙交给了麦权承,麦权承拍拍他肩膀:“臭小子,以后记得我们这群人。”

“忘不掉了。”

忘不掉那个为他牵红线,支招的麦权承,忘不掉那个为他用葡萄吸引警察们注意力的麦权承,更忘不了那个在詹士礼面前大叫着“我去死”的麦权承。唐印红着眼,对宋明珠和章诚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嗯,唐印姐姐,你和捡子哥哥也要好好的!”宋明珠眼中含着泪光。

“章诚,还不赶紧安慰安慰你家明珠?”蔡佳宜强颜欢笑。

客船拉响了长长的汽笛催促人们上船。

“捡子。”唐印拍拍捡子,“走了。”她别过脸,故意看不见送行的人们的红眼眶。

“一路顺风--”

她和他一路经过的都是在分离的亲人,一个个都是红着眼睛,她鼻子一酸,泪水迎风洒落。

再见了,南岛。

开船后,唐印为了安慰捡子,特地把他拉到甲板上吹风。他们面向着大海并排站着,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了好一会儿,唐印才开口道:“这两年,你都经历了什么?不想说也可以不用说。”

捡子说:“这两年,我生活在黑暗之中,害怕被别人发现我还活着,害怕会有人因为我找你们的麻烦……”

“停停停!”唐印突然捂耳朵,“我不想听了。”我害怕听完后会更心疼你。

“嗯,我不说了。”捡子点头。

没关系的,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呐,这件事情只要你想听,我呀,可以慢慢说给你听。

船上有卖自拍杆的,唐印突然想起来自己以前是个主播,忍不住想要炫耀给捡子看,于是买了一根,打算再做一次直播。

她掏出手机时,捡子看了一眼:“你换手机了?”

“嗯,”她在手机上下载了一个直播平台,“你以为你送我的手机能撑多久?”

捡子忍不住笑:“那是我送你的吗?你当时说手机借我一下!然后就再也没有还给我了……”

“啊?有吗?”唐印心虚低头,不敢与捡子对视,“哎呀,差不多啦!安装好了!姐给你看看姐的人气有多高!”她迅速登录进去,在开始直播前,问了一句:“你要露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