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野人部落

黎明的曙光刚刚染红东边的山岗,柔儿迫不及待地牵出父亲给她套上鞍辔的一匹小栗色牝马,细心的母亲帮她在马鞍上绑好她的小包袱;大家吃过早餐,在柔儿父母的叮嘱下,踏上了南方的去路。蓬勃的朝阳照耀着一张张笑脸,柔儿的心情就像放飞的小鸟,兴奋与自由写在掩藏不住的笑颜上。大伙儿说说笑笑,一路上热闹非常。走了近两百里后,来到一处风景优美的所在,大家下马休息,吃些干粮;柔儿嘴里嚼着肉饼,雀跃着追逐着一只野兔,渐渐地跟入原始森林的深处,离开了大家。阿龙喊着叫她不要跑太远,她也没有听见。大伙吃完午餐,还是不见柔儿回来;阿龙焦急起来,跑进树林大声呼喊,依然没人应答。大伙也着急了,这孩子不会碰到什么危险了吧?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柔儿出事了。她给野人掳走了……他们吃饭休息的地方是一片广袤幽深的原始森林,当地人称做“野猪岭”。当地的猎户知道原始森林的深处有一个野人部落,而这些人却一无所知。当大伙分头寻找柔儿的时候,正好遇上一个当地的猎人。猎人了解情况以后,说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你们的朋友;一定在野人部落那里,他这样说。猎人在路上讲述了这里野人部落的情况:野猪岭的深处生活着一个原始部落,这些野人茹毛饮血,几乎赤身裸体,只在私密处围以一些枝叶或者动物皮毛;他们居住在一些洞窟和搭建的窝棚;他们敏捷灵活,可以像猿猴一样在林木之间跳跃奔走;他们喜欢偷窃一些过路人的物品,但从不与当地熟识猎人为难;他们可以说一些简单的人话,而野人之间交流主要以手势和啸嚎为主;野人部落只有百十个人,他们有一些简陋原始的武器,譬如几把石刀和木棍;但是他们有一项常人无法企及的绝技,就是用卵石投掷敌人或者猎物,在一箭地之内百发百中;凭借树上跳跃及投石绝技没人敢于惹怒他们。对于与他们友好相处的猎人,他们每每赠送一些麂、狍子、鹿、野雉等野味,猎人也返馈一些米酒、食盐、弩弓等物品。他们警惕性很高,从来不与陌生人交往,只是贪婪一些奇特的玩意,看见了一定偷窃过来。他们——嘘!我们快到了,我知道他们在树上。你们都把武器放下,拿一些新奇古怪的玩意在手上,让我叫他们下来。说着,猎人对着浓密寂静的树林呜噜呜噜怪叫了几声,只见几株树冠上噗噗地跳下来几个野人。

猎人朝野人叽里咕噜说了一些话,又指了指大家手上的礼品;野人点点头,转身朝后面的密林嚎啸几声,只见密林里面走出来一伙男女老幼的野人,领头的一位手柱树根,白须飘飘、头戴插羽花冠的显然是酋长。猎户赶忙上前鞠躬,又叽里呱啦和他说了一通;扭头叫大家奉上礼品。酋长看着这些亮晶晶的首饰、头梳、小玩具等东西,十分高兴,一些小野人看着这些玩意,又蹦又叫,老酋长给他们几样玩具,自己把其他东西塞进腰兜里了,这个腰兜藤条编的。好心的猎人乘着酋长高兴,就对他提出释放小姑娘的请求;酋长对一个野人挥挥手,那个野人就走进密林里带出了柔儿。柔儿吓得苍白的脸一见大家,马上甩开野人的手跑向阿龙哥。大家动手解下捆绑柔儿的藤条和箍嘴的树叶,心疼地安慰她,并询问被抓的经历。

柔儿告诉大家:但她追赶那只兔子跑进野林里,突然眼前一黑昏过去了,接着就在一些野人的洞穴醒过来,真是害怕极了。她说自己脑袋晕乎乎的,还很疼呢。大家查看了她的后脑勺,肿起一个疙瘩还没有消下去哩,看来是中了野人的独门绝技了。猎人告诉大家说酋长对他讲,没见过一个这么漂亮可爱的小精灵,他们就很稀罕掳走她了。还说这个大一点的小仙女也从未见过哩(酋长指的是小公主)。小公主眼珠滴溜溜转,对猎人说只要他们肯教投石绝技,自己和柔儿愿意留下来;猎人告诉了酋长,他们又指手画脚、叽里呱啦一场。接着猎人笑着说,必须三岁开始练习才能学成,现在学不了喽。贼心不死的小公主又打着鬼主意,她策划着组建自己的小团队,就是说想要拉几个年轻力壮、机敏灵活的野人加入自己的队伍,成立灵活机动的特别行动队,配合正规军,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入郡主的胸膛。

她通过猎人与老酋长讨价还价,最终达成用一些铃铛、玻璃罐、彩布条、小玩偶、糖葫芦、芝麻糖等东西,换来五位技艺高超、出类拔萃的野人加入自己的队伍,组成独立于军队的特别行动队,类似于侦缉排查的先锋,间谍密探的机构。柔儿对于这些黝黑纹身的家伙心有余悸,但看到信心满满,踌躇满志的小公主也只好接受。其他人对于小公主这个绝妙的主意心悦诚服,他们认识到这些野性的家伙是散发寒光的刀尖嘞。酋长对着那五位刀尖呜呜哇哇交代了一番,又对猎人叽里呱啦一顿;猎人笑眯眯地说,酋长要求他们服侍好主人,一切听从小仙女的指挥,还说要举行祝福祭典,为勇士们送行哩。野人燃起篝火架上一只野猪炙烤,捧出水果酒,斟满树叶杯,频频祝饮;他们全族男女老少载歌载舞,开怀畅饮。夜深酒阑,小公主饮得酩酊大醉。她出宫以后学到了不少东西,现在有了自己的行动队,怎么能不尽兴呢。老诗人触景生情当场口颂一阙:烽烟起琼楼,人间处处愁;匹夫尚觉醒,无论王与侯。伶仃三五子,剖心约同袍;誓捣黄龙穴,相夸胆气豪!柔儿拍着小手高兴地又唱又跳;阿龙和小宝互相搂着彼此的肩膀,相视而笑,拯救苍生的壮举让他们十分自豪。无比美妙畅怀的一夜,壮志凌云,豪气冲天。

翌日,迎着初升的朝阳,小公主一行向精工国进发,五个野人追逐在他们马后,速度惊人,不亚于奔马。日落之前他们到达目的地——建筑在海滩之后的一座海岬之上的精工国。他们的任务是说服热爱和平的精工国人民和脾气古怪的国王,让他们与天底下正义的力量一起围攻郡主的城堡,用雷霆的光明摧毁黑暗的渊薮,砸碎强加于人民身上的桎梏与枷锁,让邪恶的郡主与她的党羽滚回地狱里去。小公主他们能成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