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为爱再出发

柔儿和阿龙一收到小公主的来信,就告别父母偕同飞鹄即刻赶到小公主的身边,他们知道神龙国路途遥远,应该早日启程,道义与责任催促着他们迅速前往需要帮助的人们的身边;小宝和老诗人相约从沙漠回来的途中与他们大洋畔的海港汇合。因为他们将要往东穿越奇洲大陆来到大洋畔,乘坐大海船横渡浩淼的大洋来到灵洲大陆的神龙古国。他们穿越荒山野岭,跋涉江河湖泊,也曾夜宿草屋客栈,也曾披星戴月连夜赶路,也曾休憩于古树蔓藤下以逃避似火骄阳的炙烤;沿途是碰上几个三脚猫功夫的小毛贼,还有几个荒唐可笑的蹩脚强盗,轻轻松松就顺手打发了,简直不能算上一件事;也有一些不知死活前来自投罗网的野兽土狼正好给柔儿练习射艺,顺便添加一二道山珍野味,丰富野餐的菜肴。就这样,小公主他们来到了海港与早就在此等候的小宝和老诗人集合。朋友们相见十分开心,彼此叙述了分离的日子里的生活趣事,也倾述了互相的思念,久别重逢,其乐融融。

“阿龙这么一位大帅哥拐骗两位大美女,一路上有没有遇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呢。”老诗人瞅着他们三位俊男靓女,不禁打趣道,“我这个糟老头和小宝这个机灵鬼可碰到不少好玩的东西哩。”“呵呵,我们倒是一路顺风,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情况,只有几个小毛贼还不够飞鹄撵哩。”阿龙看着笑嘻嘻的小公主和柔儿,满面通红地嗫嚅道,“你们碰上的好玩的事物快跟我们讲一讲呗。”“小宝,快把你和老诗人一路上遇上的好玩的东西统统竹筒倒豆子倒出来。”小公主毛躁地嚷起来,她一贯是不喜欢藏着掖着的玩意,柔儿也在一边起哄,都想知道一些好玩的事情。

小宝不急不躁地把大家领到一处海滨酒家,按捺下姑娘们的急脾气,他潇洒自如地点了一些酒菜,待菜肴都上齐全了,才端起酒盅与大伙碰一杯后,才慢悠悠地开腔讲述一路上的奇遇:我们是在赶来的路上遇见一些好玩的东西,其他的如盗匪、流氓、山贼、乞丐等不值叙述,唯有两个大家以前没有遇到的事情给你们说一下。有一天我们来到一处长满芦苇的沼泽地,在晚饭以后,我和老诗人早早地躺下歇息了,突然在阒静无音的沼泽地里传出“咔嚓、咔嚓”的响声,我和老头子竖耳谛听,知道确实不是幻觉,因为声音越来越响,从芦苇荡里四面八方喧闹起来,我们爬起来查看,只见一丛丛一蓬蓬比人高的芦苇伴随着咔嚓声倒了下来;这太奇怪了,难道有沼泽地的精灵在入夜之后开始收割芦苇?还是什么妖魔鬼怪在故弄玄虚?我拔出大刀,老头子也抽出宝剑,我们循着这片噪音潜过去刺探;当晚月华皎洁、银辉明亮,但我们都富有经验在茂盛茁壮的芦苇丛后面小心翼翼地接近真相,待我们终于来到这些声音的跟前的时候,你们猜我们看到了什么——小宝故意吊足小公主的胃口,关键时刻竟然打住不说还反问他人,好让她怒气冲冲地跳将起来。

果然小公主跃起身子,一步蹿到小宝身边,一把就揪住小宝的耳垂,厉声喝到:小叫花子,给脸不要脸,反了你了是不是,快快给本公主痛痛快快地讲完,否则有你好看,我鞭子的滋味你是一丁点都不记得啦,好啊,叫你再尝尝!说着掣出银鞭狠抽了一下,引得大伙哄然大笑。小公主半嗔半恼地抽打,小宝半逃半迎地躲避,柔儿妹妹半真半假地劝拉,阿龙被逗得哈哈大笑,老头子抿着口美酒还没吞下就喷出来了,大家的醇厚的情谊在相逢的时刻化作一连串是欢声笑语,直至酒楼老板赶上来提醒他们注意他人的用餐这才平复了大伙的情绪,停止了恣意嬉闹。

小宝接着讲下去:原来是一群巨大的螃蟹啊。那处沼泽地临近大海,不咸不淡的河水是这些大家伙的理想栖息地,而那片无边无际的茂密旺盛的芦苇就是大螃蟹的营养食物。白日栖息于河滩泥沼里的巨蟹,在夜里退潮的时候(那里的河道与大海相连,也有潮涨潮落。)它们开始爬上芦苇荡里用餐。——你们问我为什么这样熟悉这些,因为我和老头子爱吃大螃蟹,在那里流连了两天而观察到的呀。——它们有一对硕大锋利的大鳌,对着那些高大的芦苇就一路咔嚓过去,也不管吃不吃的完,反正是糟蹋了不少食物。我们抓它们可费了不少劲,它们那一对骇人的大钳子真是不好对付啊,当时我把一捆芦苇扔过去想挡住巨蟹的眼睛,暂时缓解它们大钳的攻击,可是一捆芦苇刚抛在它们面前就被激怒的螃蟹用螯钳剪绞得稀碎,着实让我们吓了一大跳。我们垂涎于美味的蟹肉,不得不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来抓捕这些蛮强的家伙,我们不会贸然使用大刀把它们劈开两半抑或用棍棒砸碎它们,那会影响它们的滋味的,幸好我们行走江湖身上时刻携带着迷药,我们用芦苇浸泡在药水里,再把沾满药水的苇草扔到它们的嘴边,这些逞强的大家伙果然毫不客气得绞烂苇草,并且津津有味地吞咽下去。

好了,终于它们再也抡不起飞舞的螯钳,我把我的平底锅架起,老头子生起焰火,我摆开各色调料,先在锅里倒入食用油,等油冒烟就把洗干净的大螃蟹放到锅里煎,一只螃蟹平底锅都搁不下,只好把它的蟹脚和蟹钳先掰下,放到火炭里面煨,而囫囵的螃蟹身体在锅里油煎,霎时间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啊。你们问问老头子味道怎么样。保管你们连坚硬的蟹壳都嚼进去。啊,鲜美甘醇的肌肉,柔嫩香滑的油膏,迫人吮指的滋味,若不是赶来与你们相会,我们是多么希望多逗留几天哟。老头子听着连连点头,想必是回味无穷哩。

“小宝哥哥,小宝哥哥,你有没有给我们带只螃蟹来尝尝呀。我都吞口水了。”聚精会神聆听的柔儿忍不住发问,“没有啊,螃蟹不新鲜就不好吃啦。以后我们大家一定去那个沼泽地盘桓几天,让你们也一饱口福哇。”小宝憧憬着大家完成任务的时候大快朵颐的场景,自己也不禁悠然神往。“还有一个奇遇快说吧。”小公主催促起来。“好的,您嘞!请扶稳坐好,小的马上就给您老人家汇报。”

小宝油嘴滑舌地答话,赶紧讲起另一个难忘的遭遇:你们知道老头子现在把他的诗词文章抛到烂泥坑里去了,他每到一处就找高手请求指点武艺剑术,不管是禁卫军的总教头还是御前侍卫的总首领,他都纠缠人家给自己指点几手,你们看他如今素质超群、气度不凡,一身大侠宗师的气派,确实如此,他现在的一身功夫顶了不得的,恐怕我们几个都不是对手,他的剑术——喂,叫你讲旅途奇闻你怎么扯到我身上啦。老头子臊着老脸,打断了小宝的絮叨。好啦,好啦,总之大家不要再以为老头子酸腐文弱就可以啦,我是说在一路上老头子仗剑驱驰,邪魔歪道、土匪路霸都望风披靡,屁滚尿流;我们顺顺利利来到一处山岗歇息,时近黄昏,我们便埋锅造饭,老头子喝着葫芦里的美酒四处溜达,浑然不知我们已经被一头黑如墨漆的猎豹盯上了。黑豹乘我们用餐的时候发起了突击,如果它不是饿昏了头或者太不把老头子放在眼里,就一定不会在我们还没有沉沉酣睡的时候下手,它的蛮动与轻率让它付出生命的代价。——就在那黑豹朝我颈部直射过来的瞬间,老头子出手如电一剑就洞穿豹子的喉头,它锋利的爪牙还没来得及刺入我的躯体,它那富有生命活力的眼眸就已黯淡无光了。

一句话,就在它向我发起突击的千钧一发的刹那间,老头子就杀死了它。

你们可以想见我当时是多么为老头子骄傲啊。大家钦佩的目光齐刷刷地扫向老头子,他却不声不响地昂首仰脖吞下一盅酒,摆摆手谦虚地说,练武之人的下意识反应而已,实在用不得吹嘘夸张,小宝讲的黑豹的奇事还没有完结哩。小宝呀,下面的怪事就讲给大家听吧,只是希望女士们不要过于害怕惊慌哦。

小宝倏收起嬉笑的面影,换上一副神秘诡异的表情,他略显不安地轻声说出其后的故事:送上嘴的猎物让我们十分高兴,我们美食家讲究的就是山珍野味,黑豹的肉就是一位尊贵的君王也是不能随心所欲地享用的;我们兴致勃勃地剥下豹皮,卸下豹子的前腿玩起了烧烤,而把黑豹的残躯晾挂在宿营地的跟前不远处的一株高大的木棉树的枝干上,以做为明日的佳肴,就在我们饱啖烤黑豹前蹄的夜里,却发生了一件可怕且怪异的事情,让我先喝口水定定神再接下去讲吧。大家的目光再一次投向老头子,他也是一脸惊疑迷惑的神情,更加重了大家对接下来发生的事件的猜度和妄想,不知道小宝会说出什么让他们两位久经风雨、饱受沧桑的人儿也能震恐不安的情景,大家又掉头看着小宝,期待他爽利地一吐为快,

小宝喝了几口水,额哼了假咳了几声,终于下定决心说出了下面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那天夜里,我们吃饱喝足躺在帐篷里睡得相对惬意,下半夜的时候老头子突然在梦魇中醒来,他嘟哝着抹去脑门的冷汗,我也给他推醒了,他说刚刚做了个噩梦,梦到黑豹啃噬着我的脑袋,吓得冷汗涔涔,现在看到我无恙才放心下来;我嘲笑他梦幻颠倒,居然吵醒我来印证自己的糊涂混沌。就在我们说笑的当儿,帐篷外头的马儿踢踏着碎步,啾啾嘶鸣着,有气无力的样子好似有什么东西吓到了它们;我们怀疑有盗匪潜进这里,连忙拔出武器,拨开帐篷的一角向外头张望,待看到悬挂黑豹尸首的那株大树的时候,我们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们看见一个披着暗黑斗篷的身影就在黑豹残骸的旁边忙碌,当时我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家伙想要窃取我们的猎物,马上我们就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因为他正在不紧不慢地捏造什么东西,透过树梢的月光冰冷冷地倾泻在他的身上,我们定睛细看原来是在捏塑一条豹腿,他终于把豹腿做好,然后就把泥腿按在黑豹那个被我们卸去的部位,紧接着他朝衔接的地方吹了口气,竟然合体了,从我们的视角看简直分不清真腿假肢了,因为它们浑然一体,然后那个东西用手抖着我们剥下已经藏好的豹皮;他什么时候拿走我们竟然不知道,一股寒意立即袭上我们的心头,我们面面相觑,双方的眼睛里都流露出后怕的惊骇光芒;他把豹皮轻轻披在豹尸身上,用手四周拉扯整理,又对着豹体吹气,然后他拍拍豹子,让我们终身难忘的一幕呈现在眼前,——黑豹在他的轻拍之下一跃而起,轻盈地跳下树枝,精睛圆睁,豹尾晃荡,爪牙伸张,躯体抖擞。

——哦,天哪!被我们杀死并且吃掉一部分的黑豹居然完整无缺地复活了!你们说还有比这个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吗。小宝面色惨白地环顾着正在认认真真倾听的伙伴们,梦呓般地问询大家。“那么这个穿斗篷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他有没有驱赶黑豹窜进你们的帐篷来报复?后来发生了什么?”小公主代表大家发问,并催促小宝继续讲下去。小宝觑了一眼同样面色惨白神情凝重的老诗人,接着讲下去了:那个神秘的斗篷客缓缓地朝我们转过身来,我们一齐向他的兜帽里的脸庞望去,没有脸庞,什么都没有,兜帽里面是一团漆黑,但我们明明感觉到从兜帽里面朝我们射来冰冷冷的目光,当时我们血液凝冻、心脏却似擂紧的一面铜鼓,轰隆、轰隆地悸动着,我们几乎感觉到他对我们狞笑,但我们就像化作了一座木雕,一动也不动,失去最后的一丝勇气,木然看着他跨上黑豹消失在我们眼前……

大家久久陷于沉默当中,还是小公主打破眼前的寂静,她朗声说道:“管他什么巫术妖道,我们只管做好我们自己关心的事,那个东西不是不能袭击你们吗,这就是邪不压正了,他虽然有些邪术魔法,但是不敢光明正大地抗击我们正义的力量;我们且把他抛掷到一边,在这个海港备齐我们的物资,因为我们将要横渡大洋,顺利的话也要耗去一个月的时间。自从神龙国发出英雄帖,整整两个月过去了,再也不能耽搁了,阿龙你去叫一下酒楼老板,让他替我们找一艘渡海的大船,要他寻个经验老道的船长啊。”阿龙下楼找老板去了,大家默默地喝水等待。

不一会儿,阿龙同老板进来了,跟着他们走进的是一位五大三粗、虬髯连鬓的彪形大汉,老板介绍说这位就是富有航海经验的船长,他有一艘漂亮威武的大海船,可以把诸位平安舒适地运送到任何地方。大家连忙请老板和船长入座,柔儿乖巧地给他们倒水,小公主目光炯炯地打量着这位汉子,说出希望包下他的海船到神龙国的目的,请船长提出问题且报出需要的费用。豪爽的汉子即刻报出钱数,小公主麻利地掏出银钱,双方非常迅速地达成协议,同意在三天之内备齐一切出海的用度物资,三日之后的清晨杨帆出海。小公主一行结清了酒楼的账单,同船长一起到停泊海船的码头查看船长的海船。这艘结实漂亮的海船名叫“海神号”,听船长说是在两年前下水的,已经多次横渡大洋,敬请朋友们安心,不必担忧茫茫大洋会给他们造成烦恼与危险。现在,一切已经按照预定的程序进行,小公主一行趁三天准备期,决定在附近游历一番,他们听从船长的建议,放松身心游玩海港的名胜古迹以及周遭的风景优胜的所在,不负珍贵的光阴和相聚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