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她有些泪目了,我劝她讲下去,她才是接着讲了下去的
:“这样一来,怕是我这一生,都该是遗憾的。少年执念是长安,却是一梦终成空……”
窗外是雪,纵情地下着,下的纷纷扬扬,也下得小心翼翼,生怕多了些多余,少了些不尽兴的
窗内,是那女子,冰肌玉骨,容貌虽美,但终归是老了,透着些苍凉的感觉,倒是与那人眼中的满目苍凉浑然天成
在那人口中我听到了许多事,最后,总算是知晓了些事情
公元710年,她出生了,家中人皆是开心地不得了,给她取名--江采苹
她一出生,便是与他人不同,出生时,便是自带梅香而来
那时,明明是大夏天,原本该在冬天绽放的梅花,却是一个个皆都开了
人人,皆以为这是吉利的预兆,便是对这个生来便天生异象的女子格外关注
在那女孩五岁的时候,她便是会背许多诗,这村里,且不说女孩子,就连男孩子,也没人比得过她
有时,偶尔提笔写成的诗句,更是被广泛流传,在这方圆百里,都是出了名的才女
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嘴里直嘟囔着要做什么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倒是讨来了不少嫉妒之人的诽谤,可这方圆百里,莫说文采,且说这容貌,也是没谁家的孩子比得过她的
人人,皆是对那诋毁之言不问不顾,平日里,多的是赞美的话
可,让她身价彻底上升的事,还得是她七岁的时候
那一日,她随父亲去长安城,却是在半路上,遇到了个算命先生
那人疯疯癫癫,见人都是只管说命不好了去的,拿着一破旧的酒葫芦,整日里喝得醉醺醺的,人人皆说这是个没心的疯家伙
若是果真没心没肺,倒也是好的,可这人却偏偏不是如此
这人,成日里说这大唐是要出什么战事的,还说这老天爷是不开眼,愣是没能让他遇见可以托付的人
人人皆说他是个疯子,对他是打骂不停的
那时,她还只是江采苹,是个做什么都只代表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孩童
她可以不顾众人的阻拦,为那人出气,保护那人
可后来,她是这宫廷中帝王的妃子,除去生死在自己手里,其他的一切,自由,信仰,全都是虚无的
她为那算命的赶走了欺负的人,却是被人们冷嘲热讽了一般,就连平日里通情达理的父亲,也是说了她几句
可是,孩童终究是孩童,是比谁都要执着的存在,也是,比谁都天真的存在
成年的世界里,多了的算计与名誉,早就将那可怜的善良逼到了末路
而,只有在孩童这里,善良,才是花团锦簇地开着,肆无忌惮着
:“采苹,采苹,你叫采苹?江采苹?”
那算命的迷茫的望着她,一遍遍重复着她的名字
她是不懂这人是为何叫她名字的,也便只点了点头
那人却是笑了起来,起了身子
在那街上,只见,一男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围着一个小女孩欢呼着
男人将那女孩抱起来,直转圈,人人皆当他是个疯子,便是冲着他一顿嘲笑的,女孩的父亲也是当他是个疯子,担心起那孩子来
却是抢不过那人,只得看着那算命的抱着自己的女儿转圈,却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那人累了,才一把将那女孩抢了过来
却不想,那算命的竟是不生气,还笑着,对着那女孩说
:“我等了十年了,可总算是把你盼来了!”
那算命的不想平日里的浑浑噩噩,这一刻,眼中是有光的,仿佛,那光被囚禁半生,一瞬间冲破牢笼
那种喜悦,仿佛是天地之间,再无任何可以超越这件事的东西
:“你是上天派来助我大唐的,上天总算是把你送来了!”
说着便是朝那女孩给跪下了
:“您可一定要撑住啊,为了这大唐,一定,一定要做那皇后啊!”
人群熙攘,皆是嘲笑他的人,一个个皆指着这人笑着,鄙夷着
:“这人怕不是傻了?对着一个小孩下什么跪?”
:“我看啊,他就是个疯子,平日里,也不见得他是有什么正常的日子。”
:“就是就是,听说前几日他还醉酒说一个人是神仙呢。”
:“果真是个疯子!想必这女孩,也是他忽悠人的。”
算命的男人听到人群的议论,虽然什么也没说,却是青筋暴起,那拳头就像是快要攥死了的,对着那人群瞥去一眼,人群便是都禁了声,没人敢再说一句话
对着那女孩,他是什么也没说的,只是望着那女孩,寻求一个答案
:“你可应我?”
男人的目光真挚而清澈,透着少有的通明
:“女儿,我们走!别听这人胡说”
女孩的父亲实在受不了这人的疯言疯语,便是拉着女孩要走
却不料,被那算命的给拦住了
:“江仲逊,医者,你这一生最大的成就怕不是在于医人,而是在于生了这个女儿吧”
:“你怎知我名字?!”
:“你怕不是忘了,我可是个算命的?你这女儿,是我大唐的福星,可万万别许配给他人,来日宫廷,定是宠妃!”
可是,在场的没几个人是信的,唯一信的,是那个女孩
她可是,从小就励志成为这大唐最尊贵的女人的,便是对此话深信不疑
那算命先生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假,与多人算了命,个个都是准了的
这才,让那女孩的父亲信了,这孩子,日后定是不凡
从那时起,女孩就一直念叨着长安,那个她梦寐以求,能带给她尊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