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汐看着藤妖灰飞烟灭,勾唇,缓缓倒下,这次是真的没有一丝力气了,她会符咒之法连她师父都不知,她从来都没在别人面前用过,这是她用的第二次,小时候她一个人在后山看见一条莽张着巨口冲她而来,慌乱之下念了这咒。
那边离君泽单手用匕首撑地,单膝跪地,一只手捂着胸口,看着藤妖在眼前消散,转身去看身后的梦汐,已经倒地,旁边有只白色的似狐似猫的动物在身边打转,撑着起身,一个横抱抱起梦汐,
藤妖已死,阵法已破。
纪修远他们那边,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当安辰生醒了的时候,发现梦汐和离君泽已经不见了,又听纪修远说了前因后果,急得要去找他们,被纪修远和文路他们拉住,被纪修远一句,不要去给他们担心,劝了下来。
不知道多久,太阳初升,纪修远激动的站起来了,“阵破了,阵破了,你们快看,”又蹲下对坐在那发呆的安辰生说:“他们破阵了,很快就能回来了”
安辰生应了声哦,没有反映,汐汐还没回来,心里只想着这个事
“他们回来了,太子和宁姑娘回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坐在那的安辰生立马站起来,脸上刚扬起的笑,看见他们滞住了,梦汐小脸煞白,白衣有血,刺得眼睛疼,被离君泽抱在怀里,离君泽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衣服被抽裂的痕迹,手腕处滴血,脚步踉跄,强撑着抱梦汐走出来,看到他们,终于放松,倒了下去
“太子,”“修烨”“宁姑娘”
安辰生看着他倒下,反应过来,连忙扑上去,抱着梦汐,“汐汐”,语气有些颤,“文路,文路,你快来,快来”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的,把他们安排好。这里也就文路懂一些医术。
等把他们都安置好,纪修远发现跟在一边的猫,这和他那时候在阵法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刚想去摸它,它就张嘴要咬,吓得他跳到一边,随后跳上了梦汐所在的马车。
安辰生一直在车上守着梦汐,看她睫毛颤了颤,激动的看着她,梦汐睁眼看到眼前的车顶,思绪渐渐回神。
“汐汐,你哪还不舒服?”,听到安辰生的声音,看着他,眼眶有点红,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
梦汐摇头,想要坐起来,安辰生扶着她,给她后背靠了一个软垫子,
“我睡了多久”,声音有些虚,安辰生摇头,他也不知道,他从上马车就没出去过,一直守着她。
“离君泽呢?”,安辰生摇头,他也不知道,神色有点低落。拿过水袋,到了杯水给她。
梦汐就着杯子喝了几口,才注意到车里还有一只猫。通体雪白,眼睛是碧绿色的,大大的,湿漉漉的,耳朵似狐耳,尾巴却是猫尾。梦汐看着它,下意识低声说出:“九尾”,语气熟稔,带着宠溺,像是叫了好多年。
被换做九尾的小猫,听到了梦汐叫它,碧绿的眼睛看着梦汐,小爪子轻轻的勾了勾她的衣摆,轻轻的叫着,叫人听着怪可怜的。
梦汐把它抱到怀里,轻轻的摸着,小小的一只,乖乖的趴在梦汐怀里,蹭着
“汐汐,它——”,安辰生不确定这猫是不是好的,会不会也是只妖
“辰生,它不会伤害我,它有灵性的”,梦汐倒地前好像受到一股暖流包裹着自己,没有受到藤蔓的波及。
趴在怀里的九尾,却是感到久违的熟悉和安心,它本来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但是看见梦汐受伤,还是跑出来,结保护障护它,用法术替她疗伤,天道的规则限制,受到反噬,也没有多大的精神力。
安辰生看她这么笃定,也没说什么。
梦汐坐了一会,确认自己可以动了,“我去看看离君泽”。安辰生也没说什么,扶着她下了马车去看他
离君泽还没有醒,换了一身衣服,纪修远看她醒了,把位置让给她,“宁姑娘,你没事了”,看她点头,“你看看修烨,他怎么现在还没醒,都一上午了”
现在已经晌午,他们早上回来,她已经醒了,他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梦汐给他把脉,给他喂了两颗药丸,一颗补血,另一颗是她师父给她的,无论多重的伤都可以快速痊愈,只有十颗。
“宁姑娘,怎么样?”纪修远看她喂了两颗药丸
梦汐又给他把脉,身体的脉络气流通,“没事,刚才我给他吃的药我也只有十颗,不管他受多重伤,一会也该醒了”
纪修远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转眼又问“对了,宁姑娘,你们怎么弄成这样,莫非这个阵……”
“藤妖布的阵”,知道他要问什么,“他这一身伤,也算是护我受得”,语气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安辰生看纪修远还想说什么,抢先说:“纪世子,汐汐也看过了,需要休息”,也没等纪修远说话,“汐汐,我们回去吧”认真的说,梦汐很少能看他这么严肃,也不知道他怎么,点头被他扶着走了
纪修远看着有点懵,刚刚安辰生是在生气吗?搞不懂他,回头看离君泽,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看着晃动的马车挡帘,不知道在想什么,眼底一片幽深复杂。
但是纪修远惊喜道:“修烨,你醒了,果然还是宁姑娘有办法”
马车外刚走几步远的梦汐也听到了,她给他第二次把脉的他就已经要醒了,她那句话是说给他听,她救命的药,感谢他在阵法里的相护,不想欠他,也不欠他什么。
“修烨,修烨,你看什么呢?”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会是留下后遗症,傻了吧”。
刚说完,就看离君泽直直的看着他,眼神吓的他一个激灵,赶紧闭上了嘴,按以往的经验,他表哥现在应该是生气了吧,不过他生什么气,醒来不是好事吗,内心吐槽。
离君泽闭上了眼,梦汐说的话他其实听见了,就这么想划开界限,呵,哪那么容易,
突然想到什么,睁开眼,“那只猫呢?”
纪修远还在心里吐槽他,突然听到他说话,吓得他一激灵:“哦,那只猫,在宁姑娘的马车内,那是猫啊,长得像狐狸,你们回来就跟着宁姑娘身边”
“那次你的衣服是不是被它抓破的?”离君泽默了默又问。
纪修远有些囧,“是,可凶了,现在乖的跟个什么似的,”
“哎,我和你说”
“聒噪”,说完又闭上了眼
纪修远还想说什么,听到他说,又讪讪地闭了嘴。内心戏颇多的纪世子又在心里偷偷的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