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药的副作用让洛景嫣一直睡到了大婚那日,昏睡的这几天洛严也找过大夫来看,但他们都说并无大碍,只是嗜睡罢了。
洛景嫣醒来后倍感精神,感觉身体变轻了,眼睛看得更清晰了,鼻子耳朵都比之前灵敏不少,关键是她现在感受到了体内充沛的灵力,关禁闭的那几天她看了不少关于修行的书籍,也学习了个大概,一些简单的法术她是会的,等哪天有时间,她得好好练习一下自己的法术。
婚礼办的匆忙,既没有八抬大轿,也没有十里红妆,有的只是简简单单的拜灵堂。
说不憋屈都是假的,虽然这是在书中的世界,但怎么说也是洛景嫣第一次结婚,和她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但洛严还是心疼女儿的,将凌云宗一座坐北朝南的宫殿朝阳殿作为婚房。
他们是在凌云宗的主殿上拜的堂,堂前坐的是宗主以及几位大长老们。
拜完堂后,在回朝阳殿的路上突然刮起了狂风,天色也愈加变暗,是暴雨来临的迹象。
洛景嫣停下脚步,掀起红盖头抬头看,心里默默吐槽:这就是她爹给她选的良辰吉日?
旁边领路的人催促了一声:“小少主,该走了。”
她“噢”了一声,把红盖头盖好,继续上路。
果然,她才回到凌朝殿没多久,轰隆的雷鸣带着暴雨倾盆而下。
一行人在回廊下躲雨。
他们都是前来喝喜酒的各宗门弟子。
“这雨来得真不巧。”一位修士说,看他的穿着似乎是玄风教弟子。
“唉,你不是会看星象吗,你快看看这是什么兆头。”那名玄风教弟子拍了拍站在他旁边把星象图穿在身上的修士说。
说罢,他竟真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星象盘,像算命先生那样捏着手指。
“如何?”
大家伙儿都好奇地凑了过来,有的期待,有的八卦,有的嘲笑,因为觉得他学艺不精能算的出来什么。
算星象的修士沉默了好一会儿,挠着头尴尬一笑,说:“算不出来。”
一片哄笑声过后,大家都各做各的去了,只当是看了一场戏,戏看完了自然就抛之脑后。
只有算星象的那位修士心事重重,他看星象一向准,但今日的卦象却怎么也看不明白,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谜团里是交织着解不开的细线。
洛景嫣一直等到晚上,谢尧仿佛才想起来要掀新娘子的红盖头。
于是盖头掀开的那一瞬,他便看见了洛景嫣那满是怨气的表情。
但他一点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转头拿桌上的合衾酒,还顺道拿了一杯给她。
洛景嫣还在气头上,毫不客气地夺过他手中的酒杯,仰头一口灌了下去。
“斯哈……”不出所料地被辣到了。
谢尧看着她的样子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洛景嫣又是一记白眼。
心想,以前看书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原来男主性子这么不讨好?
她调整了一下心态,说:“谢尧,我觉得我们应该要好好谈谈。”
“没必要,我们只是挂名夫妻,小少主可以依旧是小少主。”他眼底没什么情绪,说话语气冰冰冷冷的。
“可是……”洛景嫣低着头酝酿情绪,再抬起看他时已是泪眼汪汪,楚楚可怜,她说:“人家不想和你只做挂名夫妻~”
说罢,起身就往谢尧怀里扑。
谢尧如临大敌,一脸嫌弃的推开她,但她却越抱越紧。手中的酒杯也因为她突然扑过来的冲击力摔落在地,滚了好远。
洛景嫣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直接把人推倒在红色的大床上,双手撑在他头两侧。
谢尧看着她通红的脸颊,瞬间了然于心,她因为刚刚那杯合衾酒喝的太急,所以已经醉了吧。
他抬手环住她的腰,慢慢往上,找到穴位后轻轻点了两下她就晕了,倒在谢尧身上。
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脖颈处,让他忽然感觉有些燥热,和那晚中了催情香的热有点像。
他赶紧翻过身,给洛景嫣盖好被子正要离开的时候,就听到她在喃喃自语。
看着她嫣红的嘴唇,谢尧鬼使神差地凑近听她在说什么。
“谢尧……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
他愣了片刻,爱么,他从小就没怎么体会过爱,或许在很小的时候有过很幸福美满的家庭,但自他有记忆起,便是父母惨死的画面,此后便是四处流浪,为了维持生计,他还当过小偷,被人打个半死。
从来没体会过爱的他,怎么可能会爱上别人。
晨光熹微,窗外鸟鸣声声。这本该是洛景嫣睡懒觉的好时辰,但她却被房间外的剑鸣声吵醒。
她坐在床上,揉着困得睁不开的眼睛,回想着昨天的事,她原是想趁着新婚夜好好和谢尧谈谈心,让他对她有所改观,结果饮酒误事,不仅说了奇怪的话,做了奇怪的事,最后还醉得正事都忘了。
不行,她得赶紧去找谢尧,培养培养感情。
穿好衣服后,她走出房间,就看到一身红衣的谢尧在练剑。
这家伙该不会一夜没睡吧?衣服都还是昨天的婚服。
想来也不是没可能,谢尧可是个修炼狂魔,而且她知道,谢尧的童年过的悲惨,每每入睡时都会做噩梦,因此他有很严重的失眠症。
谢尧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次出剑都带着杀伐果决。
她没有打扰他练剑,只是默默地往厨房的方向走,她昨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现在饿的要命。
厨房里起了灶火,看来是有人在做饭,她一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刚出炉还冒着热气的包子。
一位老妇人拿着锅铲在锅里搅拌,似乎是在煮粥。
老妇人看到她后,脸上堆起了笑意,然后用动作示意她吃东西。
她看懂了之后也礼貌的微笑回应。
正当她疑惑这老妇人有点怪时,小六从她衣袖里飘了出来,悬在半空中,然后用意念和洛景嫣解释:“她是你爹派来照顾你的哑奴。”
洛景嫣了然,原来是哑奴,怪不得她一声不吭的,只做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