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当你所认为的尘埃落定,并不一定是尘埃落定,相反它有可能是大戏的开始。

英皇现任的法人,冷漠,冷校长被人告上了法庭,罪名是贪污受贿,以及对学生的错误处置不当,使一名高智商学生变成一名精神抑郁者。而这个原告的就是那个已经被退学很久的李佳奇的母亲。

我听到这个消息,彷佛看到了天空中裂开的一道窟窿,似是要塌下来砸向你,我害怕的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第一时间去找了冷校长,她还是坐在她的四方办公桌上,写着最后的译稿,我看向她愁容满面,眼里得精光一点一点的褪去,脸上每一条的褶皱都暗示着她坐在办公桌上所付出的劳苦。我跪在她的面前哭着说:“这都是我的错,是我的玩忽职守,让那人告我的吧,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我。”

母亲神色忧虑可还是挤出笑容跟我说:“我知道这件事情总会发生的,那孩子走后她母亲找过我,与我说过那孩子的情况,都怪我太忙,每次都用钱把她打发了,事实上确实是我的错,现在看来在孩子成长的时期,心理上的教育是要多花些心思的。”

“可这以后,不论是法庭,还是牢房都不该是您这样的人去的地方啊,我一想到您为这所学校付出,您又上了年纪,我就特别难受,求你让我去吧,我还年轻,这些我都承受得了。”我所说的每一句话看似说于母亲,其实也是在说给自己听,这所有祸源都是因我而起,可每次替我背锅的总是那个最亲的人。换来的却是一句:“孩子啊,正是因为你年轻,你是要继承英皇的人,名声这东西很重要。”终于我心像是被重物猛地击碎,碎了一地,我抱着母亲的腿大哭了起来。

我求过很多人,有闭门不见的,也有许家那样看笑话的,觉得你家的处境还不够糟的。

可是即使这样我也求了,我希望我的母亲不要去那样的地方,她已经是个年过半百的人,遭受着世间的万般摧残,最终还要再年迈的时候遭受牢狱之灾,是我一个作女儿最不想看到的。

我祈求着李佳奇的母亲,希望她能撤诉,她想要我都可以答应她,可她指着她的儿子,说:“她是母亲,我也是母亲,凭什么我儿子会变成这样。”那个本该在学校的年纪,却在家里玩着魔方,手腕处是一道又一道的划痕。终于我忍不住的泪水往外流,如果这世间有一种东西是无限的,那就是泪水,它可以像无边的大海,也可以像浩瀚的星空,是一个你想要流尽,却永远流不尽的东西。

我见了律师,一个年纪稍大的人他扶了扶鼻梁的眼镜告诉我:“你们学校本就在学生犯了错误之后没有处理妥当,你知道一个高智商的生物,在云端生活的久了,突然让他落入平庸,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你看看现在那孩子的样子估计是废了。”我大致知道了那男孩在被英皇高等院校劝退后,在那些普通院校反倒被孤立,几次自杀未遂犯了严重的抑郁症,想到这个男孩我就想到了陆川,原来智商越高的人,生活抗压能力反倒越低。后律师又说:“一看你就没做过母亲,你知道一个母亲为了孩子可以做到哪一步,你永远猜想不到,你想让当事人撤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律师的话句句在理,而我所作的一切都是徒劳,律师提醒我:“但在贪污受贿方面她没有实质上的证据,也许你可以去找检察官,有助于缓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唯一最不想找的就是宋子承,没有原因就是不想找。

我站在各大写字楼的中央,发现已经没有了去路,四周人来人往而我却孤立无援。下了狠心去找宋子承,作为一个普通人见宋子承真的很难,接待的人一会说宋检察官有会议,一会又说宋检官要接待贵客,而我从他上班等到下班,等到他要回家休息了才看到我,眼里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说:“跟我走。”

我被他带回家,事实上我并不想去,可这一路他表情非常难看,黑着脸我连一句话都不敢跟他说。我们回到房间里,他冷着脸对我说:“我听说你找了很多人,可就是没找我,怎么现在又想通了来找我,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我想了一会,最终咬牙说出:“迫不得已,我才来求你,只要你让我的母亲不坐牢,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突然走到我面前,抬起我的下巴阴沉的说:“你母亲的事情我当然会管,可你也知道求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看向他深邃的眼里带有一丝玩味,心想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要跟我谈条件,我一生气撇开脸就走,可走到一半,我又拐了回来,站在他的面前,把自己脱个精光。咬牙切齿的说:“你要怎样都行,只要肯帮我。”因我觉得被侮辱了,我一直没有看他的脸而是看向一边的窗外。可这人他并没有客气,一下把我扛到床上,任由他发泄,即使我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看他的脸,可仍然没有妨碍他在我身上的索取,之后他起身离开说了句:“现在看来也只有这副身体可以做交换了,你母亲的事情我可以解决,但是你不能出去,因为你所做的任何事情只会让事情变的更糟。”

我听着他不带感情的话语,就像是说着一个他的普通诉求者,而他对我所作的事情,熟悉的人熟悉的体味,依然让我觉得冷,非常非常的冷,就像坠入了无底的冰窖。

第二天他果真把我锁在了他的家里,冰箱放满食物,有新的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衣服,依然有一种被囚禁的感觉,就像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宋子承因为我的事情忙到很晚才回来,在我快要入睡的时候,他就在我的身后怀抱我,在我的耳边说着,他今天都见了谁,都做了些什么,又说我母亲的事情可以解决,但还是会坐牢,只是不会太久。我一言不发,他自顾自的说着一些我想听的又不想听的话。

有时候会因为应酬喝的酩酊大醉,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趴在我身上发泄,边发泄边说着:“冷凝玉,我恨你,可我有多恨你,就有多爱你,你知道吗?我要拔光你身上的刺,这样,这样我就不会疼了。”他每次发泄完都会睡得很熟,我会在趁他熟睡的时候,仔细看他的脸,我发现,他真的老了,比之前我看到的眼角细纹又多了。

我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心疼而吻他的额头,我知道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的只有宋子承,而我一直以来对他的绝情仅仅是因为他不能娶我,所以我一直一直都在与他置气。

之后的几天我会在宋子承家的阳台上目送他上班,每次都会看见那个年轻的女孩在楼下等他,然后一起去上班,我眯起眼睛露出嫌恶的一道光,看着那女孩开心的表情,我想她可能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会趁宋子承在我身上发泄时,故意抓伤他的手腕,脖颈,这些明显的地方,也会在他的耳后种上草莓,他并不在意只是闷哼一声,有时还会饶有兴致的说句:“小野猫。”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目的。

即使宋子承把自己穿的在严实,领带系的再高,也挡不住那些偶尔会露出的痕迹,当那女孩每每等宋子承下楼都会看向楼上的我,满眼恨意。我嘴角上挑露出一丝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