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女尸现别苑人心惶
碧缕一五一十的将怀疑说了。
沉默了片刻，才听林嬷嬷讲道：“你这便下去同岚烟领赏吧，记住此事不得外传，烂在肚子里才行！”
碧缕颔首，心下暗喜，只觉自己做了一件大事。
于是按耐着欣喜之情，退下去同岚烟领赏。
等碧缕走后，恒菱才恢复成一派小女儿娇态。
蹙起眉头同戴着人皮面具的恒翊，忧心忡忡的说道：“大哥，碧缕说的可对？红芜是被人杀了灭口的？她究竟知道了什么才有人想要杀她？”
见胞妹如此惊慌，恒翊一边小心安慰，一边却破天荒的有了些许悔意。
早知如此便不该任由恒菱来别苑散心。
那名叫红芜的婢女为何会死，恒菱与林嬷嬷或许不知，自己却是能猜出个大概。
他所为之事实属机密，断然不能同恒菱相商。
只是没想到那人势力已经如此之大，居然已经渗透到了西郊。
想来这西郊别苑到底是埋着钉子，幸好这钉子尚未行动便打草惊蛇露出马脚。
如此自己也好早作布置提前打算。
思及此处，恒翊目光不由暗了一下。
西郊这条暗线，想必那人已然埋伏数十年之久了。
只可惜。
恒翊冷冷一笑，这一次，自己势必要将其一网打尽。
*
忙活了大半夜，瑶光这天晚上睡得很香甜。
可惜舒坦日子过不了几天。
丫鬟该干的活必须得干了。
因此一大早，同组的丫鬟荷香便来敲她的房门。
两人粗粗收拾一番，便匆匆出去干活。
荷香同瑶光一样，属于没什么靠山的粗使丫鬟。
因此这别苑里的粗活累活，大部分都分配给她们两个做了。
好在别苑不比京城的宣国公府，主子们少，活计也不太繁重。
但是现在正好赶上炎炎夏日，顶着日头干活实在不好受。
如果瑶光是曾经的那个瑶光，现在一定会老老实实一丝不苟的干活。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这个瑶光不但不老实的还十分的不守规矩。
能偷懒就偷懒，总之绝对不干活。
非但如此，瑶光还扯上了老实人荷香和自己一起堕落。
藏在假山阴凉里夺清闲。
“瑶光，我们这样不好吧。”
荷香十分忧心，却觉得很奇怪，瑶光平场最老实不过了，怎么现在还学会偷懒了。
看她这个样子，瑶光便是不用算也知道她想什么。
安慰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不求什么大福泽，只希望老天爷让我少干点活。”
荷香素来没什么主见，耳根子又软。
见瑶光已经合上眼睛打盹了，张了张嘴没再说话。
瑶光摇摇头，心道，这荷香眼神暗淡散乱，又有些下唇内缩。
此种面相之人，大多懦弱内向，缺乏主见。
也难怪进府四五年了，也依旧是个粗使丫鬟，任人欺负。
瑶光虽闭着眼，却没有在睡觉，反而在脑中不断推算着这几日的经过。
如果她的计划无误，依着碧缕那般“雄才大略”不甘屈于人后的性格，现在应该已经将红芜的事禀给了云安郡主。
只是不知道这宣国公府同藏剑山的铁矿又有什么关系？
这红芜究竟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被人痛下杀手？
瑶光正闭目思索着，却猛然睁开眼。
脑子中清晰起来。
难道红芜知道了铁矿的事？
不对。
她一个内院的丫头，从未出过府，又怎么会知道铁矿？
又不对了！
红芜虽然没出去过，可红芜的相好——负责采买的扶风院袁掌事，却可以进出府里。
想到这里，瑶光突然有了头绪。
突然间，却听见一声惊悚万分的尖叫破空传来。
声嘶力竭的只叫人毛骨悚然。
再辩那方向，正式西方！
瑶光刚想拧眉，却不知想起了什么。
一下笑开了。
这可真是有趣了啊。
荷香本就胆小，被这尖叫吓得呆住，一时无法动弹。
瑶光此时也没空安慰她，留下一句：“你别害怕，我去看看情况就回来。”
便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这惨叫太过于凄厉，而且又发生在白天。
因此吸引了不少人前去一探究竟。
瑶光一边顺着声音走去，一边暗自思量。
这西郊别苑，日后怕是要不得安宁了。
顺着声音找来，这事发地离她刚才所在的位置倒是不远，都在别苑的偏僻地方。
还未走近，便听道一群丫鬟们说道。
“哎呦可吓死我了，这青天白日的，造的这是什么孽啊。”一圆脸丫鬟似乎受了惊吓，正不断拍着胸口说道。
“这也太吓人了点，咱们别苑何时出过这等子事。”又一丫鬟道。
旁的人显然也是吓得不轻，一个个面色煞白，聚在一起念着佛号，相互壮胆。
瑶光穿过人流，挤到最里层，终是看见了全貌。
一口荒废已久的枯井边，趴着一具面容铁青，颈有勒痕且身着桃红色衣裳的女尸。
这女尸已经亡了有些日子，因此尸臭难闻。
稍一走近便有一股冲天的刺鼻味道，熏得人几欲作呕。
加之女尸生前遭受过巨大的惊吓，且泡过水，面容更加狰狞丑陋。
全然看不出曾经娇媚的模样，不少地方已经腐烂，蝇蚊围绕嗡嗡飞散。
此情此景，和那夜叉传闻里含冤而死的凶恶女鬼极为吻合。
然而女尸身着的那身桃红色的裙子，却有不少人见过。
围观着里也有些胆大的丫鬟，壮着胆子向那尸体一望，喊道：“这衣裳是青榆院的红芜的，那丫头最常穿这件衣服。”
此言一出，人群便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红芜！不是那个失踪的婢女吗？”
“这红芜是被人杀害的！你们看脖颈上有勒痕。”一小厮分析道。
“这红衣女尸，死的又这么凄惨，以后不会来索命吧！”
众人又因着这话散作一锅粥，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不过瑶光却没多少闲情逸致。
她显示顾四周，发现距离这枯井不远处，却是有个面色红润的婢女仰面倒在地上。
不过观她呼吸平顺，像是吓晕了一样。
瑶光心想，她应该就是刚才那惨叫的人了。
一遭看下来，瑶光不由冷笑。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这凶手费了大力气才将红芜尸身挪到此处。
如此打草惊蛇的一番做法目的只有一个——
犯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