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时候我们一起收割水稻,我也能像大人一样干活利落了。
小小的镰刀在我手里也能“刷刷”的跟旋风一样快,没一会功夫就割了一大块地。
肖哥哥取笑道:“跟不上就别逞强,到大树底下睡觉去吧。哈哈。”
我不甘示弱:“别瞧不起人,我也是鼎力的帮手,我的速度和大人一样快了,你看好了。”
大人们哄笑着:“对对对,萧雅最能干了。”
于是我低头卖力的割着水稻,“嘶”,手突然疼了一下。
手上被割了一道大大的口子,鲜血顺着手指流了下来。
刚刚才吹过的牛,我不能让大人们发现。
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我擦了擦手假装没事继续低头使劲割着。
一大片田地割完了,大家坐在田埂上休息,我偷偷的跑到小溪边洗掉手上的血渍。
“吹牛大王,割到手了吧。”肖哥哥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后笑话道。
“一点小伤而已,没什么了不起。”我回道。
肖哥哥拉过我的手,不知道哪拿来的一小块布条小心的绑在我的伤口上。
我嘟哝道:“大惊小怪的,绑个布条也太丑了。”
“别动,天热,小心伤口发炎。”
“开始打谷子了,快走吧。”我催促道。
生怕大人们看到我的手受伤,那我刚刚吹过的牛太没面子了。
大人们用力踩着打谷机,我飞速的抱着一捆捆水稻跑着。
夏天的烈日当空照,一丝丝的凉风都没有。
我一趟一趟的跑着,口干舌燥的。
虽然穿着长袖,但我细嫩的手臂还是被划出一道道的血痕,火辣辣的疼。
但我顾不上看,马不停蹄的奔跑着。
大人们边踩打谷机边吹着口哨。
据说这样会吹来一点凉风,有时候大人们的口哨一吹,就真的刮来一丝凉风。
我抬着脸想让一丝凉风给滚烫的脸蛋降降温,但不到两秒便又是死一般的闷热。
我也想学着大人的样子吹两下口哨,却怎么也吹不响。
肖哥哥便得意的向我吹着口哨,哈哈大笑着:“真是笨死了,吹口哨都不会。”
忙活了几天,水稻总算收割完了。
爷爷奶奶开始晒谷子了,时不时拿着一个耙子把水稻上翻来翻去,让它早点晒干。
等谷子晒干又抬出风车开始扇谷子。
奶奶把谷子倒进风车里,摇着风车柄,谷子便从风车底下掉到放好的箩筐里,都是干干净净的谷粒,另一边谷子里的糠掉落在另一个箩筐里。
田里的稻草也晒干了,一捆捆的摞成一个大大的稻草堆。
傍晚我拎着个篮子在田里搜索着,看是否有遗落的谷穗捡回家。
肖哥哥看见了,走到我身后跟着我低头看来看去,大声问道:“你干嘛呢?跟小鸡找虫似的,找蚂蝗呢?”
“吓我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还有,别跟我提蚂蝗,小心我揍你。再说又不是插秧的时候,地都干了,蚂蝗都晒死了。”
“我跟你说别小看蚂蝗,蚂蝗的生命力那可强着呢,你抓一条蚂蝗把它烧成灰,放到屋顶上,让雨水淋一淋,你信不信它又复活了,长出很多的蚂蝗。”肖哥哥继续说道。
“别吓唬人了,我才不信呢。”我边找着谷穗边说着。
肖哥哥挑了挑眉,昂着脖子说道:“我说的可是真的,不信你试试。”
我又半信半疑起来,忍不住往腿上看了看,还好什么都没有,又往屋顶看了看,心说不会真的有蚂蝗掉下来吧?
他看我发呆,撞了一下我胳膊:“发什么呆呢,你寻宝呢?”
“讨厌,我找谷穗呢,捡回去喂鸡吃。”
“看不出来,挺珍惜粮食啊,懂事。”
于是我俩一起找起麦穗来。
捡完麦穗我们爬到稻草堆上躺了下来。
我看着天上的白云,高高的一朵一朵形状各异的,真好看啊。
微风吹过来,感觉真舒服。
肖哥哥问道:“手上的划痕还疼吗?”
“不疼了,已经结疤了。”
“种地辛苦吗?”
“当然辛苦了。”
怎么会不辛苦呢,有时收割完水稻看着手上的血痕,我还偷偷抹眼泪呢。
每当那个时候我都会在心里暗暗下决心要好好读书,以后要走出这座大山,看看外面的世界。
“以后我要走出大山。”我说道。
“我支持你,我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肖哥哥回道。
我们看着天空都不再说话,都在心里想象自己幻想中的那个外面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