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脐带血
- 嫁给你,究竟是谁的福气
- 吉吉的琪琪
- 2445字
- 2021-06-17 12:34:14
知道真相的甘甜,心里堵得慌,真有种被卖了还帮人数钞票的感觉。
原来刘灿的离婚,只是因为他的前妻王欣出轨,他不甘戴绿帽子罢了,压根儿就不是为了自己,可怜她当时还为这事儿内疚了好久。
甘甜的心像拧了个麻花,纠结难平:
“你离就离了,为什么刚离就来招惹我,造成为我离婚的假象?更可恶的是,竟然还带了一屁股债过来跟我结婚,瞒到婚后才让我知道?这欠债都好还,亲子情债可怎么还?”
连着几天,甘甜都魂不守舍的,没理刘灿,也没拿他怎么样。
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甘甜不是没想过离婚,可是这几年下来,虽然对刘灿有不满的地方,但他处处让着自己,夫妻感情还是在的,况且女儿跟爸爸的感情也不错,她最不想伤害的就是孩子了。
而且离婚了她能有什么好处呢?刘灿他现在几乎是身无分文,全靠自己公司养活,一旦离婚,不但财产要分割,就连公司可能都有他的份,这怎么能甘心?
于是就这么冷着。
刘灿大概也知道了甘甜去见前妻的事情,从那天开始就更加夹着尾巴做人,时不时地还热脸去贴冷屁股,刻意讨好。
甘甜心里恼火,不想理睬,又希望他能自己认识到错误,主动承认并且立刻改正,可惜刘灿除了卖力讨好,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认错举动。
甘甜等得失望了,便一头扎进公司里,情场失意,事业却做得风生水起。她用越来越繁忙的工作,来掩盖自己内心的缺漏,仿佛不去想,那些破事儿就不存在了一样。
当然,有一件事情她是上心了的,那就是规定财务的每一笔支出,必须由自己签字确认,否则后果自负。
刘灿发现这件事,是在一个月之后。
那天他去跟财务支取一万元作为活动经费,被财务告知需要甘总签字才可以,刘灿愣了愣,悻悻地走了。
那一万元,是打算给儿子的旅行经费,据说国外流行什么Gap Year,上上学还能给自己放个一年的假,想干嘛干嘛,儿子跟同学一起想去周边国家旅行开开眼界,但费用高得惊人,妈妈说没钱,于是又只好来跟爸爸要。
刘灿心里也知道老这样不行,不说现在自己没什么钱,就是有钱,这么隔三差五别的给,老婆心里也不会高兴。
但心里对儿子有愧,不能陪伴左右,总得想办法帮点他什么。
然而正当他挖空心思想着编个什么理由拿到那些钱的时候,一个噩耗降临了。
儿子刘齐被诊断为急性白血病,住在澳大利亚的医院,让他跟妈妈王欣快去“救命”。
挂了儿子的电话,刘灿整个人瘫软在地上,魂儿都被抽走了。手机铃声响起他都没听见,过了好久,他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有7个未接电话,都是前妻王欣打来的。
除了要求他陪同一块去澳大利亚,王欣还理所当然地让前夫带上他所有的积蓄,她说,这病没个五六十万,是下不来的。
刘灿思来想去没有法子,自己那点儿积蓄,早就被儿子用得差不多了,要钱,还是得跟妻子甘甜商量。
甘甜原本冷冷的,一听说他要“借”50万,气得冷笑:“刘灿,我不欠着你什么吧?你怎么就这么能张得开口呢?”
刘灿自知理亏,就差跪下来求了,他强忍着眼泪说:“甘甜,算我求你,这钱你借给我,我以后做牛做马还给你。都说救急不救穷,以前是我的错,这一次如果没钱我儿子就没命了呀……”
甘甜看着丈夫的样子心里堵得慌,她本就不是个硬心肠的人,像这种事即便发生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她能帮也是要帮一下的。
可是对丈夫这种时不时就来蹭钱,还一次次狮子大开口的行为,她实在气不过。
“你把我当什么了?慈善家?开银行的?”甘甜忍不住怒骂,跟丈夫眼神相碰时,看到他无辜又讨好的眼神,甘甜的心咯噔了一下:“这么些年来,他的照顾和温言软语,有多少是真心实意?”
甘甜嘴角挂上一抹冷笑:“要借可以啊,写个借条,另外我也没那么多,只有20万。”
刘灿愣了一愣,他没想到甘甜会这么直白地让他写借条,心里失望不已,但急等着用钱,也没法计较太多了。
看着丈夫拿着钱急着奔赴国外的背影,甘甜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甘甜过得异常充实,既要忙公司的事情,虽然家里有个钟点工,但是接送女儿上下学,做晚饭、辅导女儿功课这些琐事还是落在了她身上。她想起之前其实很多家务都是丈夫在做,心里不免有了几分释然。
没几天,甘甜接到了刘灿打的语音电话,她有些迟疑:去了之后,除了报平安,也没怎么联系过,这会儿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了?
电话一接通,浓浓的焦灼感就扑面而来:“甜甜,我跟你商量个事……”,甘甜心里咯噔一下,预感要出什么大事。
刘灿那边非常着急,语速也特别快:“我记得,你之前给萌萌存了脐带血,对吗?这边医生说了,他们可以拿来配型,亲兄妹成功率在80%以上,那样齐齐就有救了!”
甘甜只觉得脑袋嗡嗡响,消化了半天,才明白,刘灿是想拿女儿的脐带血给儿子用呢。
想当初生萌萌的时候,她想存脐带血,给孩子买个保障,刘灿还不乐意,觉得浪费钱,现在倒好,自己栽树被别人惦记着乘凉了。
面对刘灿的“商量”,甘甜默了一默,冷冷道:“这个脐带血用了之后还能再用第二次吗?”
甘甜其实自己了解过,脐带血目前的存储和使用其实并不太广泛,不过是存个安心,或许多年以后能用上。国外的技术可能先进些,但是这脐带血一次要用多少,能不能有的剩,剩下的还能不能用都是问题,她不清楚,但她希望刘灿在提出这个要求前,能够问清楚。
毕竟,那本是女儿的东西,他们都没有权利去随便处置;而且,万一女儿也不幸得了什么病,这可就是救命的宝贝。
甘甜想,如果确定可以用很多次,那么这个忙她可以帮,摸着良心说,她也应该帮;可是如果只能用一次,那么抱歉,她没有那么无私。
可惜刘灿的反应让她非常遗憾,他支吾了半晌才说:“这个……理论上应该可以吧,要不咱们先把这次过了再说啊,萌萌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甘甜不语,心里在冷笑,她想,是时候结束了。
她再也无法承受在希望和绝望间来回撕扯的折磨,他急于救儿子也许没有错,如果自己和女儿有难了,他也会这样来救吧?
可那又怎样呢?
这样没有界限感的生活她受够了,他要做好人,那就自己做那个恶人吧。
无力纠缠,再也不必纠缠。
写完这个故事,吉琪琪还觉得不真实。可是采访时的那些控诉、泪水、纠结历历在目,以她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万万想不到世界上会有如此得寸进尺的男人。
“以后若是找人结婚,婚前千万得睁大眼睛看清楚!”琪琪心里暗暗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