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金三,我有一只狗狗叫豆豆,它和我的猫陪伴了我数年,它们一定程度上已通得人性,对了,我的猫叫球球,圆圆滚滚调皮捣蛋。小时候的我很喜欢看星星,那个时候漫天都是,但越长越大,看到的星星也越少,小时清澈的眼眸,也逐渐变得朦胧了,不过如今二十好几奔三的我依然喜欢带着豆豆晚上看天上零零散散的星星。
某晚我带着豆豆在湖边散步,它很懂事地叼着绳子跟在我旁边,逗逗路边的蛐蛐,用爪子欺负小蚂蚁,有时候对着蝉发呆。走得累了,坐在草地上抚摸着它的头,它也一个劲的哈气。
今天的豆豆好像对什么事情发起了极大的兴趣,快步向湖边跑去,坐在那静静地看着我,我以为他又抓到了小老鼠。我走过前去,没有在它爪子下发现小老鼠,也没有在它牙缝里发现蛐蛐。顺着豆豆的视线,却发现了让我兴致满满的事情。
一对老人倚在长椅抬头看着夜空。
“你看天上好多星星哦”老头把头靠向身旁的人,夜色下透过老头的老花镜我能看到他旁边的老太太,岁月抹去了她的美貌,但她的双眼依旧明亮。
“我连字都看不清了,怎么还看的清天上的星星哟。”老太乐呵了起来,老头也跟着一起乐
“我老归老,也还是你的星星嘛。”
“糟老头子,你怕是个黑猩猩。”老太太对老头瞪着白眼,对视着笑了起来。
两个人的皱纹突然就像连绵不绝的沟壑一般,沟壑之上铺满了白雪。他们抬头望向天空,仿佛想到了同样的事情,头靠在一起,老头把身旁的老太太拥入怀中。此情此景想起那一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斑驳树影,微风拂过,豆豆看着我,我看着豆豆,一人一狗同时蹦起来,向家中狂奔。
湖边暖色的光照在长椅上,蝉奋力的叫着,昆虫低吟,夏天从不燥热聒噪,至少长椅上的两位老人这样觉得,我也这么觉得。
回到家靠在阳台,老婆已经做好了可口的饭菜,我看着天空,小时候的星星依然在那里,一闪一闪地发亮。我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豆豆也边扒拉着我边叫,我俯下身摸着他的头。
“你笑啥呢这么开心,确定不给我分享一下?”老婆摘下围裙,坐在餐桌前打量着我。“爸妈什么时候回来,你不是出去叫爸妈回来吃饭吗?这点事都办不好,豆豆都比你有用。”
“哎呀,别生气嘛,豆豆不是也没找到。把饭菜给爸妈他们留着,待会再热一热,我们先吃着。”
豆豆扑棱着尾巴冲着我大叫,我没有试图去阻止它。因为今晚这样开心,我和豆豆知道,那两位老人知道,星星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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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不走,我们就走咯”领头的孩子冲着水塘里光着身子的小个子吼叫,还不停地嘲笑他,同行的孩子也在起哄
“快点,路上有罗刹,天都黑了。”
“就是,等下把你吃了!”
“你不快点就跑不过了。”
小个子叫四季,这群小孩是他同队的伙伴,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他是一群孩子当中最小的,这群伙伴本该照顾着他。
家里大人关系都很好,吃完饭站在自家院子就能通上几句话,四季的爷爷是队长,也是这群人家里唯一拥有电话的,他们和外界的亲人沟通都得靠着自家,总之对自己家充满敬意。
但就在刚刚,他们商量着一起下塘里洗澡,大点的孩子动作都很快,三下五除二的脱个精光下了水。在水里如鱼自得的他们不断地怂恿四季跟着一起,磨了好久四季才肯上套,四季才刚刚脱完,他们就已经穿好了衣服裤子准备跑路了,此时的四季还呆呆的下了水。
“你真的太慢了,我们都洗好了,先走咯”他的伙伴们说完便跑开了。
“你们等一下我啊”四季带着哭腔踉踉跄跄地从水里出来,穿好裤子就开始跑,伙伴们的笑声越来越远,四季一下子坐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这哭声比夜叉的嚎叫还可怕,吓得山里的鸟扑棱着咕咕叫飞走,路边的野狗狂吠。
“你快点啊,我们等你,别哭了”他们的伙伴也感到害怕,怕的不是罗刹。
四季摸爬着起身,迅速追上伙伴,一路上,伙伴们讲着罗刹的故事,把四季又吓哭了,还尿了裤子,这样的事也是偶尔发生一次。于是他们的话题从夜叉转变成四季尿了裤子,虽然四季才不到四岁,但是羞耻心已经很明显了,两眼泪汪汪的走在一群蹦蹦跳跳的孩子后面,回到家又是少不了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四季走到自家房后,家里的花狗贴了上来摇着尾巴,他站起来能和四季一样高。花狗是他童年的贴身保镖,每天早上上学会送四季很远一段路,然后站在山头张望,直到四季消失在他的视野,它又才慢悠悠的回家。
其实四季每次拉完屎都会把花狗叫过来,或是只要四季蹲下,就会呼唤大花狗,大花狗是为了热气腾腾的餐点,家里每次有吃剩的骨头四季也会给大花狗带去。在大花狗的世界里只有四季和他的家人,顶多再加上经常被他满院子追的花猫,而四季却是对他最好的人。
“你把尿拉裤子上啦”奶奶轻声的问他,一边给四季脱裤子,大花狗也摇着尾巴慢慢地贴了过来。
“东娃他们吓我,说有罗刹,我就尿裤子上了”四季带着哭腔委屈的给奶奶告状,大花狗舔了舔四季光蛋蛋的屁股又舔舔四季的小手。
“你莫长点心眼嘛,那些娃儿就晓得欺负你,你看你给他们吃皮蛋,他们对你好不好嘛!”奶奶说教着四季,顺便赶走了大花狗。
“我记到了”四季嘟着嘴,心里念着奶奶的好,这次没收拾自己真是万幸,大花狗就坐在一旁“看戏”。四季万万想不到,不久后的他拖着裤子里的一张饼回到家里,奶奶是怎样对他的,那盘竹笋炒肉,那场景,那味道,他永远都记得。
四季不但不记恨东娃他们,反而是一种崇拜,他们比自己大,会游泳,懂很多东西,还包括那一条藏在井里的龙。
特别听东娃说,蚯蚓长大了就变成蛇,最开始还不信,把蚯蚓挖出来放在地上玩,若不是后来自己亲眼所见,他打死都不会相信东娃嘴里的鬼话。
那天傍晚放学回家,路边有一条很大很长的蚯蚓,或许是下过雨的缘故,蚯蚓爬的很慢。东娃当着大伙说这家伙会变成蛇,因为长到这么大要渡劫,渡劫成功就会变成蛇,不然就会死。不出东娃所料,第二天早上一行人再次路过那里时,一条小蛇刚好从他们眼前爬过,蚯蚓却不见了,东娃护着一群人,不让他们靠近。从那之后,四季的童年对蚯蚓会变成蛇的说法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