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想偷偷告诉你

第二天四季要去接在兼职的予你,告诉她明天要给她分享一件事情,是一个惊喜,予你眼里充满了期待。明明才一起交流了几天,现在突然要告诉我有一个惊喜。“难道他要给我表白吗,我会不会想得太多,但是我好想真的是这样,能这样吗,真的会是这样吗”予你的小脑袋瓜子一直在胡思乱想。

送予你回家的路上,予你一路缠问,四季就像守护自己的宝贝,话到嘴边一次又一次咽下,这样本来就不是他的计划,这次再也不能破例了。

送予你到了楼下,予你还惦记着那个惊喜,还在尝试着钻小空子“马上就十二点了,你待会告诉我你想给我分享什么”。

“明天接你的时候告诉你,真的,我不骗你”,予你看四季的眼神坚毅,也不像说谎的样子,就乖乖的上了楼。

予你回家后趴在窗台看着楼下的四季,四季也不舍,因为和予你在一起的时光太快乐了。不过他得回去了,四季朝予你挥挥手,骑车小单车被埋在了绿荫中。去地铁站的路上,路灯格外明亮,数的影子被放的老大,就像此刻四季的心,充满希望。

君心若肯化明月

甘做繁星伴月——四季

四季回家后,拿出那支钢笔小心擦拭,烟一口一口的抽,笔在本子上沙沙地舞动,一遍又一遍的修改,反复推敲。夏日的燥热让他的好兄弟小牛睡不着觉,时不时出来看一眼四季,夜很漫长,但四季觉得很轻松。

“大功告成!”四季长舒一口气,烟雾缭绕,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如果有必要,他的兄弟肯定会给他颁个奖。见他喳喳呜呜的,小牛推开门出来,点燃一根烟,顺手拿起四季的战果,小声嘀咕。

记·相遇:

蝉落入水中

奋力起身

三年沉睡

换一夏长鸣

与君重逢时

相视而立

双眸一眼万年

将内心击穿

如久旱甘霖

半生翻山越岭

生命恍然有所期待

若我不将蝉扶起

若非你的出现恰到好时

蝉将死我亦不存

当一切有所期待

便与美好重逢终生

“写了这么久就写了这玩意?花里胡哨的”兄弟嘴角叼着烟说起话来含含糊糊。

“你懂个屁,烟抽完滚去睡觉”四季抢过兄弟手里的本子。

“凶个屁,本子还是我的呢…”兄弟掐灭烟头蹲在四季面前。

“你真的喜欢人家啊?”小牛嘴角叼着烟,像个街溜子。

“肯定喜欢啊,我觉得我真的遇到对的人了,你信我!”四季露出少有的坚定,见小牛不为所动,四季又补了一句“你是不是没我陪你睡觉你睡不着啊?”

“我他妈需要你陪我睡觉?滚远点”。

“那你还不滚去睡觉,等我?”四季把兄弟赶进房间,门缝里溜出冷风,让四季打了个哆嗦,额头的汗水滴滴滑落。燥热似火般灼烤着他的表皮,但予你带给四季的希望已经透过表皮灼穿了他的胸膛,体内热血翻涌。

四季尽力地工整抄写一次又一次,最后把纸条裁去毛边收好,此时已经凌晨四点了,他赶忙跑去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全身舒畅。

第二天予你想喝奶茶,四季跑了两条街,买了奶茶在办公楼上等到予你下班,那些孩子看看四季就一溜烟地笑着跑开了。

予你一下班就开始缠着四季问到底要说什么,到底是什么惊喜,从下楼追问到地铁站,就连坐在地铁上也不歇着。

“我酝酿一下,等下就告诉你,下了地铁就告诉你”地铁上四季一直抿嘴,喉咙有点干涩,说不出话,想想等下就要给她告白,更紧张了。

四季曾经当着台下领导和几百观众都能面不改色地做完报告,现在面对予你一个人,反而紧张的要死,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一旁的予你则充满期待,她感觉四季这个状态,不管给她分享什么事,都会很重要,不然也不会支支吾吾这么久。予你又开始猜想了,四季可能是要给自己送礼物,也有可能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告白。因为昨天凌晨四季给自己发了一首诗,自己也不算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诗里的意思还是能看明白,只不过自己不敢这么想。

地铁也快到站了,四季更忐忑了,心头就像有一头横冲直撞的野猪,差点就要把心脏撞个稀碎,没想到自己酝酿了一路还是那么胆怯。

地铁站外,绿树成荫,暖色的路灯下两个影子形影不离,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少,可能他们适应不了外边的热浪。终于是这样的氛围才让四季鼓起了勇气,颤颤巍巍地说话了。

“予你,我很久没有像这些天一样开心了,我写的诗你看了吗?”四季偷偷瞄着予你,观察她的反应。

“看了”予你眼里闪着光,格外乖巧。

“那你看懂了吗”四季有点小激动,但凡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这首诗都该看懂自己想表达什么意思。他将目光投向予你,予你的眼睛发着光,充满无限期待,自己也满是期待。

“嗯…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予你的嘴一张一合,每说一个字都会拖的很长。

“你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莫非你是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高中阅读理解肯定拿不到分吧。”四季又急又气,自己的诗没有那么难理解啊,写的很清楚了,若非你的出现恰到好时,蝉死我亦无存啊。

“真的那么难理解吗!”四季抓耳挠腮。

“所以你还是得给我解释一下”予你带着些娇羞和小傲娇。

四季又在开始酝酿,右手放进裤兜,不断摸索,巴掌大的口袋就像大海一般容纳百川,就算在百宝袋里找宝物也不会这么难。摸索间,他们又走出一段路,越走离家越近,眼看再走一截就到家了。

四季终于肯停下脚步,从兜里颤颤巍巍地拿出纸条,上面就是昨晚誊抄的诗。四季做了个深呼吸,耐心认真地,一字一字地向予你解释,一边不忘把目光投向予你。说到重要部分四季还会稍停片刻,像一位老师,时不时问问予你有没有明白。予你一边听着四季讲话,一边在心里窃喜“所以我的猜想是对的吗?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现在懂了吧”四季像是钻出了一层层麻布口袋,长舒一口气,差点没有闷死。

“哦……”予你的手无处安放,但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

“那你到底懂了吗?我再给你解释一遍?”如果四季对面站着的是自己的兄弟而不是予你,他肯定一拳把他揍一顿出出气。

“不用解释了,我…懂了…”予你紧张死了,她知道,她知道男孩的意思,他写给自己的诗也读懂了,她不敢这么想,她觉得不是真的,现在四季就要亲口告诉她这个事实,她开心,激动,难以置信,感觉自己早已飞上云霄。

夜里拂过予你脸上的每一缕晚风都那样温柔,吹动予你的发梢,撩动她的心弦。

“那……?”四季在心里已经把自己揍成了烂泥,前面的话都说出来了,铺垫做好了,后面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那什么,你说呀,你快点说呀”予你恨不得时间快一点,就快一点,只要四季的话刚好说完。

“没事”四季站在原地不说话了,不敢看予你一眼,予你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