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梅书霄楞了楞,他缓缓停下动作,慢慢抬起头。
孟兰一时没回得过神,双臂仍挂在他的脖子上,头半仰着。
“兰儿,你看。”
“啊?”孟兰赶忙松开手,抿了抿嘴角,坐直身子,“看,看什么?”
梅书霄手指那折扇的扇面,孟兰顺势看去,面色由红变白。
那扇面上的水墨铃兰竟然变了模样,铃兰花的花瓣微微舒展,亟待绽放。
“这……”孟兰嘴巴张大,惊讶万分,“这花……”
梅书霄站直身子,双手扶住孟兰肩膀,解释道:“兰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阎总为我私人定制的专属暗咒。”
“专属暗咒?”孟兰捧起扇子,仔细端详。
“你动心,这些花便自然开放。你若伤心,这些花便会凋零。”梅书霄看着那些铃兰花,唇角微垂,“这是你家阎总怕我欺负你,故意下的咒语。”
“何以见得是咒语?”孟兰转头疑惑问道。
“铃兰花落,风裂铢衣。阎总这是在警告我,哪天要是让你不开心了,他一定会亲手撕了我。”梅书霄歪头,委屈地看着孟兰。
孟兰低头再读那诗,豁然会意。
“这扇子……真的会伤害到你吗?”孟兰回头问梅书霄,心中一丝担忧油然而生。
梅书霄认真点头。
“它会伤害你,那我……我不要它了!撕了便是!”孟兰拿起扇子,想让这暗咒从眼前消失。
梅书霄连忙伸手拦住,笑道:“兰儿,大可不必。留着吧,我不介意!”
孟兰低头不语,放下手中的折扇。想到刚才梅书霄的突然袭击,她的心中泛起一阵失落。
“你刚才……是在做试验?”孟兰低声问道,她心中的悸动此刻趋于平静。
“我,我……”梅书霄眼神闪躲,耳根通红,“刚才我,兰儿……”
他有点语无伦次,不知从何解释。
“你睡踏板,我睡床,我去洗漱了。”孟兰情绪低落,起身离座。
梅书霄一把搂住身旁经过的孟兰,拥在怀里。此刻他的力气十分惊人,鼻间气息早已失了分寸。
“兰儿,对不起。”梅书霄连声道歉,“我错了,我错了。”
“梅公子,早点歇息吧。”孟兰冷声冷气地回道。她倔强地想挣脱开来,结果徒劳。
“兰儿,我,我……”梅书霄不再解释,只低头压制住她香软的唇。
怀中美人立刻恢复了温顺,不再挣扎,任由他摆布。
他温柔抱起纤弱美人,轻声耳语道:“我帮夫人沐浴更衣。”
……
午后,孟婆庄里。
孟姜、孟戈、孟宇聚在一起,喝茶聊天。
“戈儿,东西带走了吗?”孟宇抬头问道。
“带了,带了。昨晚我就打包好了,今天早上临行前,我全都塞给兰姐姐了。”戈儿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回复。
“我们戈儿最是会做事的。”孟姜点头笑道。
“比不上姜姐姐,考虑得十分周全,吃饭前就去把悲院给收拾了。要不然啊,那院子里的杂草丛生,可真是没法子住人的!”戈儿竖着大拇指,连声夸赞。
“哎,举手之劳。兰姐回来一趟可不容易,我们得要让她住得舒心,吃得满意才是。”孟姜放下茶杯,理了理发梢,“话说回来,这梅公子人啦,着实不错。”
“何以见得?”孟宇好奇问道。
“正人君子,悲天悯人,其人善也。”孟姜浅尝了一口白玉盏里的绿茶,笑意盈盈。
“梅公子人善,姜姐倒是可以拜托他,顺便将你也一同渡去天界呀!”孟宇玩笑说道。
“在这地界,我熟门熟路,要去那天界干嘛?到那儿去了,一切都要从零开始,那儿的规矩又多,人生地不熟的,有啥好!要我说呀,在哪儿都不如在咱孟婆庄里逍遥自在!弟弟,你说是不?”孟姜眉眼含笑,去炉上提了水壶,给大家添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