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新年

时间长了脚,光阴穿了鞋。他们手拉着手跑了起来,停留在皑皑白雪上,驻足于红色春节前。

我无数次认真审视自己,努力捕捉微妙感情的因果。从最初的等待到最后的流连,我用又一个三年来体味人间。正如我想把零星装进袋子里,也想把时光藏于心底,庆祝岁月的葬礼。

“阿玥,孔明灯,快许愿!”

妹妹指着零星碎月里的红纸黄灯,兴奋地看向我。

许愿?那就祝所有——爱我的和我爱的人,幸福安康!

初中朋友推给我一个人,我不认得,亦未见过。

他成绩中等,爱打游戏,个头不高。起初他说话礼貌,给人一种邻家哥哥的好感。他在我们这所城市上学,他家人居于江苏。

拉着行李箱,由黑到白去了苏州。月亮温柔地望着他,太阳见证他的抵达。

后来他问我有没有好看的御系头像,再后来我们都换了小千代的头像。他说,她笑起来很好看,不是吗?

他很温柔,也懂得褒奖别人。总是有意无意地用暧昧的话阐明我们是好朋友,甚至在那一年的2月14号(情人节)约定三年后的今天相见。

新鲜感真的可以把人拉进火堆里,我甚至向他介绍我的这个新朋友。他说他有那个学校的朋友,可以帮我问问这个人靠不靠谱。我当时满怀欣喜,自然不会相信他是个坏人。直到这个新朋友把我推进深渊,让我感受什么是背叛,什么是苦痛。

是啊!我满怀欣喜,你不断逃离。

我想到了某天的情境。我在路边遇见一个棕黑色的流浪小奶狗,我无意唤它一下,它就摇着尾巴向我奔来。走了十分钟,它还跟着我。我有点害怕了,开始跑起来。它踉踉跄跄地跟着跑起来。我加快了速度,跑完了一条街。终于看不见它了,我舒缓了一口气。我狂跑时它也加快了速度,途中它摔倒了几次。小小的可怜的身影一直映在我的脑海,它哭着跑向我。它肯定在想,为什么姐姐不要我了,我以为姐姐很喜欢我……

多少年过去了,每每想起,我就满怀愧疚。我也逃避了,我逃避的是对它的责任感。

如果没有决心,又何必招惹?

风水轮流转,索性上天也想给我一个教训,让我尝尝这其中滋味。

临近开学,他从苏州来到了这所城市。他说他住宿舍,必须要交手机。然后我就像以前一样,每天一句早晚安。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他发了一则说说,我就问他,“你拿到手机了吗?”诸如此类的几句话,而我得到的回应却是几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我不相信,他一定有苦衷!我尝试给他打电话,给他发信息,甚至不知羞耻重新添加他为好友,而最后的对方已拒绝让我明白什么叫做自取其辱。

望着上面孤苦伶仃的早安和晚安……真讽刺啊!这就是所谓的好朋友?我承认曾经我的思想越界了,但还是被他的漫不经心压垮了。

我想起他曾发的一则说说。

“姑娘您爱我,银子您带够了吗?”

他说他要上学的日子里,我无数次告诉自己要努力,甚至他成了我好好学习的动力——为了三年后的遇见。

可不是所有的遇见都是满怀善意,有些人的相遇不过是为了教会你一些道理,让你看清事情本质。而你所承受的苦痛,就是成长所必经。

后来的后来,我真的用不太满意的成绩考上了江苏的某所本科院校。只不过,当初的承诺,早已随冷风飘散了;那时的眼泪,早已被某日的晴天蒸干了。

而陪在我身边的,一直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