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之后,冯骁骏意犹未尽,嘴上抹蜜!
“菲菲,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你还是叫我来菲吧,每次听你那么叫,总感觉叫的不是我!”来菲不得劲的动了动脖子,觉得冯骁骏的胳膊不如枕头好枕。
“哦,”冯骁骏想起刚才整个过程,他的确说了好多次‘菲菲,我真的只爱你一个’的话。
“感觉叫来菲没有菲菲亲呢,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叫你宝贝好了。”
“别宝贝了,天底下估计每个女生都被叫过宝贝,你在大街上喊一声,起码得有十几号人回应。”
冯骁骏一想也是,“要不,叫你醒醒?”
“我又没睡着你总叫我醒醒做什么?”
冯骁骏没辙了,“女王大人?”
“算了,你还是叫我米线姐姐吧,听着既亲切又顺口。”
这下,冯骁骏不乐意了,“不行,不叫姐姐,叫笨蛋都不叫姐姐!”
“笨蛋?这个称呼好,我喜欢,你就叫我笨蛋吧!”
啊???
冯骁骏搞不懂来菲的脑回路,试探的叫了声,“笨蛋?”
“嗯!”
你别说,语气不一样,就算叫成笨蛋,该亲昵的一丝不少,还挺甜蜜。
“笨蛋,刚才那啥,第一次不太熟悉,要不要再来一次?”
“还请糊涂虫温柔一些!”
“我是糊涂虫?”
“嗯啊!”
“你别说,笨蛋和糊涂虫,天生一对!哈哈哈!”冯骁骏说着,又深深吻了下去。
*
袁家村。
曹菲的寒假在这度过!
她听妈妈说店开这儿,生意比西市好不说,每天打烊了还能回家休息,语气里溢满了幸福的味道。
妈妈幸福,她就幸福。
妈妈有了家,她也就有了家。
现在的妈妈,和她记忆中的妈妈,真的不一样了,不提以前过得有多不好,单看妈妈每天洋溢在脸上的微笑,是过去一年的总和还多,就能对比出分晓了。
人果真是要向前看的!
未来未知,再难熬的过去毕竟是过去,太阳会一天又一天的升起,人就应该一天比一天过得好!
她现在过的好吗?真的挺好!
曾经以为一分一秒也熬不下去的时间,已经熬过去了半年,小欺小负时常发生,但生活就是有苦有乐,苦尽了才能甘来,何况舍友们待她如姐妹。
人一旦对别人注入了感情,别人便会回报同样的感情!这是相处之道,以前的她,太独断了!学会融入之后的每一天,她们宿舍简直就是天堂,每一天过得都像是馈赠!
话说今年冬天的雪,来的好迟呀!昨天舍友还给她打了电话,说的都是家长里短,她以前以为鸡毛蒜皮的琐碎,听多了,才知都是生活的本质!
幽静的古村落,落日黄昏,衰草石径,曹菲漫步走着,悠闲欣赏风景,体味人情,感觉此时此刻,她这么生活,真好!
这里是别人的故乡,妈妈的新家,她喜欢这个地方,因为以后能常来探望的地方是这里而庆幸。相信天堂里的爸爸,也会为她和妈妈现在的生活感到高兴!
再有半年,她便可以展翅翱翔了,会飞去BJ吗?不清楚!想着眼睛却看向了北方!
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了?会不会像自己一样,偶尔忆一忆曾经,慨叹时间是所有伤痛的良药。
*
垃圾回收站。
张玛瑙挽着妈妈的手,兴高采烈的敲着哥哥的房门。
“哥哥,妈妈做了红烧肉,我们来看你了!”
张争光正坐在书架前,看着窗外的余晖发呆,他偶尔会想念刘涛,其他闲余,都用来发曹菲的呆。
思念一个人的时候,首先会猜想这个人的位置。
张争光想,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有她?西市,还是南镇?人心冲动,其他一放假就想去南镇找一找,可心底的怯意膨胀,他怕再被说自私,更怕又想起刘涛。
每次想起,都是愧欠无比的。
节日将至,她会不会看烟花,在夜空灿烂时笑一笑,会不会像他天天想她一样,想起他?
——
这半年没她的日子,感受是麻木的,厚重的书本无止尽的翻阅,一沓沓试卷做了又做,他不像人,像一具学习的机器。
上学、放学,回家后的时间偶尔回归自我,考量以前自己和现在的区别,思索以后人生路的各种可能性。
“哥哥,开门呀!”
收回思绪,打开门,本以为只有妹妹一个,看到妈妈也在门口时,他崩直了身子。
“你怎么来了?”
张母笑着,眼角布满了鱼尾纹,“玛瑙怕一个人回去黑,让我陪着。”
“什么嘛,我哪里怕黑,明明是妈妈自己要来的。”张玛瑙笑的咧开了嘴。
近一段时间,空气中弥漫着彼此的眼神交流,家里的氛围莫名和谐,温馨。
“进来吧!”张争光让开身子。
张母站了两秒,心里一阵暖流,想说什么但哽住了。
张玛瑙拉着妈妈进了房间,“妈妈,你还没进过哥哥房间吧?”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张母悄悄打了打女儿的手,让她别再讲话,说什么什么尴尬。四下看去,每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都堆着书,莫名便红了眼眶。
循着妈妈的眼神,张玛瑙抿着嘴笑,看哥哥还端着饭盒站在门口,“哥,你快吃红烧肉啊,别光站着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不饿,也没这么晚吃肉食的习惯,但还是在书桌前坐下来,打开饭盒吃了两口。
“怎么样?好吃吧?你猜谁做的?”
这么问等于告诉他是她做的。
“你?”
“BINGGO,哈哈哈。”
张母看着儿子女儿,嘴角忍不住的上扬,这才是生活,正常的家庭氛围。
“玛瑙,你先去隔壁看会书吧!”
张玛瑙正要问“为什么”,视线和妈妈相撞,立马意会妈妈有话想单独和哥哥说,怪不得今天非要一起来,她挠了挠头说,“噢,正好我想找本书。”
——
起初,看到母亲来的时候,张争光就想到可能有事,不是有事就是有话,一些可以不说,说开了或许更好的话。
所有话中间,少不了‘对不起’这三个字。
这么些年过去,他已经满18岁了,该谁对不起谁呢?
没等母亲开口,张争光起身走到母亲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对不起。”
张母一听,立马激动的不能自已,轻轻拍着儿子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嘴里始终说不出来一个字。
她是来道歉的,为一开始自己的执念,和给儿子带去了伤害的童年道歉的,可这儿子,实在是懂事的让人心疼,不止心疼,她的心简直像被刀割一般。
“儿呀,是妈对不起你哟!”
张母一开始说不出话,说出来后又停止不住,她一遍一遍重复着对不起的话,脸上早已泪如雨下。
张争光静静的跪着,他早原谅父母了,在听妹妹说出原委之后就原谅了。
父亲为大,母亲为大,他虽然没和他们沟通,但偶尔的相视,微微的笑意,已是他最真挚的表达了。
或许,事实上,没有对话的沟通,在一个家庭里,确实不够,所以母亲率先来打破僵局了。
这事不该父母先,是他的错。
“儿呀,你不要原谅妈妈,你爸爸早想好好对你,是妈妈……,妈妈对不起你呀!”
“不是的,是我先做错了事,你们没有错!”
“你当时只是个孩子呀,我们做大人的,怎么能和孩子记仇,就是妈妈的错呀!”张母哭的泣不成声。
默默的,张争光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