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翔甩校花追上官锦的事在学校里传开,很多人刚开始不知谁是上官锦,便好奇地找到教室来看,看完无不称赞周翔眼光毒!
经此一闹腾,上官锦成了学校的红人,校花的帽子,也移戴到了她头上。
校花?上官锦嗤之以鼻,她早就当腻了。
不过这种事,对她来说不好也不坏。身为一名艺术生,大大小小的舞台她见多了,习惯众星捧月高高在上的感觉,只是看到刘昕时对有人追她平静的没有一丝反应,感到既懊恼又难过,却别无他法!
她摸清了周翔的来头,顶着‘校长儿子’的身份,在第一高中也算个人物,既不能得罪也不能答应,那就吊着呗!
周翔也不着急,这种女孩就得慢慢追,要是很容易追到了,反倒没意思了。
周翔追的很平静,方式和冯骁骏当年追曹菲雷同,好像男生们追真正喜欢的女生时都不会太张扬!下课时不时找一找、吃饭时早早打好饭等一等、放学时在教室外候一候、情书礼物抽屉里塞一塞,其余没啥。
不是周翔做不出类似堵人、强迫这种手段的事,他对校外的人常干,但对校内的人一向很收敛,毕竟他的父亲是第一高中赫赫有名的校长,他再痞再坏,也得给父亲留点颜面,他认为,那也是给自己留后路。
一切进行的平静又兴奋,周翔享受这平静的进程和上官锦不答应后的兴奋,真正的感情细水流长,就像这样!
可当他的校花前女友找上官锦麻烦时,他发飙了,直接找来兄弟们围攻了校花。
校花哭的梨花带雨,跪在地上求他,“你说过,我是你一生中最爱的女人啊。”
周翔眼神凶狠,言语里尽是戏谑,“你不知道我喜欢古惑仔里的山鸡吗,不知道山鸡杀了他最爱的女人吗?我警告你,要是再敢找上官锦的麻烦,到时候就不只是吓唬你这么简单了。”
校花老老实实地点头。
在没做周翔女朋友之前,她略有耳闻。偶尔有别校女生被甩后不甘,来学校找周翔闹事,但最后下场落得很惨,是名声上狼藉的那种惨,惨到无法正常上学,只好自退或转校的那种。
周翔打人不打脸,更不打女人,他从来不会给女的身上留伤痕,只会给她们心里烙上可怕的阴影,成为她们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爱的时候很爱,女生被宠溺的以为自己就是城堡里的公主;他不爱的时候很绝情,公主沦落乞丐,尤其是对那些不能自已还来乞求他回心转意的女生,他更是打心眼瞧不起。
——
上官锦听说了校花的遭遇后,笑得合不拢嘴,她水光潋滟的眼睛闪啊闪,开玩笑地对周翔说,“我不答应你的原因就是知道你以后也会那样对我!”
周翔眼神坚定,摇着头道:“不,不会的,因为你和她们不一样。”
上官锦眼波微动,没接话。
她心想,我信你个鬼!追人时油嘴滑舌,甩人时心狠手辣,采花大盗都没你会!
*
不平静的,还有张争光。
他最近太快乐,都快喜形于色要被人看出反常了。
08年,父母在市里买房安了家,除了搬家时他帮忙搬东西进去过之后,就再也没去过。父母不提,妹妹张玛瑙再喊着让他回家,他也不会去。
初中三年到上高中,他都没住校,每天的日常是放学回到回收站,帮着把一天回收到的废品整理分类,结束后父母和妹妹回家,他守着回收站,开始自己的学习。
他考上第一高中后,张玛瑙逼着父母要换家。
因为妹妹学习成绩一般,铁定考不进第一高中,他家的房子虽然离第一高中不远,但不属于人家的学区划分,所以,为了能和哥哥上一所高中,张玛瑙逼着父母卖掉房子,重新在学区内买了一套二手房。
说是二手房,但属于第一高中的学区房,价格跟其他地方的新楼盘基本一样。不过,因为08年的买房和13年的卖房之间,张家一分没亏反而赚了几十万,所以,张父欣然乐意重新买房,因为不管何时买,只要第一高中在,他再卖房的时候都不会亏,这是事实。
这次搬家,因为叫了搬家公司,张争光帮不到一点忙,之前他还知道家的地址在哪儿,这次,家这个词,真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他没家没家人,亲情冰冷,他曾经很在乎去改变,但现在,联系到小知了后,他突然便看开了,不再在乎心中的那份执念,觉得以后的人生有没有张家,都没关系了。在他心里,有一束未来的光迎着曙光渐升渐融合,那光里,只有小知了。
他的日子过得和往常无异,每天循规蹈矩的上学,放学后回来先给回收站帮忙,忙完纸箱忙废铁……
所有的一切,看似与往常无异,但事实上,他的内心早已被小知了的一封封信,揉成了散沙,每一粒沙里都含着一丝亮光,每一丝光亮里又包含着一份柔情。
所以,他变开心了,没来由的情绪高涨,都快要被人看出反常了!
——
从小到大,张争光荣获的外号是‘绝缘体’,分类为‘女生绝缘体’、‘男生绝缘体’、‘人类绝缘体’,就连授与知识的班主任和代课老师,也近不了他的世界。
他冷漠、冰冷,板着一张帅帅的僵尸脸,从不曾笑过,大家甚至以为他不会笑,是个只会学习的傻子。他曾经也那样以为,以为自己的性格终将无药可救;以为自己的人生必将黯淡无光,可现在,他读信时会笑、想小知了时会笑、看到樱花会笑、锁回收站大门时也会笑,随时随刻,他都会发自肺腑的感到触动,变成了一个很容易开心的人。
他庆幸有她,庆幸这个世界没有放弃他,给了他一个天使,帮他感受百般温暖,让他体味人生欢乐。
在信里,他们从现在聊到未来,从天文聊到地理,甚至约好了以后要一起考BJ的大学。
正是这份约定,让张争光看到了未来的曙光!
——
唯一遗憾的,是同在一个学校,他却不曾捕捉到过取信的小知了,不知道谁是他的小知了。
他写信问她真名叫什么,她回信画一张草丛里飞的知了。
他写信让她画一幅自画像,她回信画一只蜕变前的知了。
……
*
青春是充满迷茫和向往的时期,每个人心底都隐秘着属于自己的小确幸,走在属于自己的人生路上,一步步成了旅程。
秋去冬来,很快,就到了寒假。
妈妈打电话让曹菲回老家过寒假,说舅妈带弟弟妹妹准备回去,她不想回,更宁愿呆在学校,于是便申请了留校。
第一高中很注重学生的生活细节,对像她这些从地方上考进来的学生,总会竭尽其能的给予帮助,即使只有她一个人递交了留校申请,学校很快批准并安排饭堂留一个窗口,为她一人做饭。
冯骁骏知道了曹菲留校的事,立马找到女生宿舍楼下。
“真的?”曹菲喜出望外,原以为一个寒假完蛋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说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南北美洲交界的一些地方吧,我妈安排的,我好想去玩,也好想留下来陪你呀!”
曹菲呛了个咳,“你去陪你妈比较好,我,可能过几天,过几天就回南镇也说不定。”
“那你回南镇了等着我,我爷爷奶奶老想我了,我一回来就去南镇找你玩。”
曹菲又呛了个咳,“不一定,我回南镇也呆不了几天,说不定又……”她想了想,不能说又回学校,“说不定又回老家了。”
“你老家在哪?要不你别乱跑了,跟我一起去旅游好了!”
“哥!”曹菲拉长了声音叫!
“求求你了,别再叫我哥了行不!”冯骁骏捂着耳朵喊。
“哥哥,哥哥……”曹菲叫个没停。
“哎呀求求你再叫了,行不行喂我的好妹妹,呸呸呸,不不不,你看你叫的我都糊涂了……”
“对对对,我就是你的好妹妹嘛!”曹菲的灌耳音战术,第一次见效了!
冯骁骏满脸求饶的无奈,黑线关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