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日复一日,如果今天,你没有比昨天懂得更多,那你就得过且过,荒废时日了。
半个月后。
上官锦一身黑衣黑裤回归学校,精致的面容里没有了哀伤,半月的疯魔,让她学会了隐忍,参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不再追随刘昕时,碰巧遇见时至颔首示意,蜻蜓点水,校园里,时不时会见她和周翔出双入对的身影。
——
曹菲喜悦,那个整蛊她的人,在学校通告之后,消失了,未来似乎不会再有任何祸殃一般,日子平静且规律。
张争光慨叹时光太慢,拂晓落幕交替快点,再快点,抱着对BJ的向往和期待,他日日候在回收站,等待偶遇小知了的那一刻。
刘昕时把自己的心意,藏匿在了余光里。课余时间,他的视线总是下意识地寻找曹菲的身影,找到之后,又下意识的不去正眼看,而用余光打量,打量她说话时的音调,感受她沉默时的气息。
王筱希和初中一样,又回到了只有在课间时,才能找寻刘昕时身影的状态,好在现在没了上官锦。据她日复一日的跟踪观察,发现了一个晴天霹雳,刘昕时真的喜欢曹菲了,而曹菲早在宿舍聊天中表态,说并不打算在高中时谈恋爱。
冯骁骏和兿兿相谈甚欢,没日没夜的通宵让他颠倒了神魂,日渐感觉自己如痴如醉、如坠情网。王虎笑他网恋了,大嫂解脱了,他怒斥,网上和现实不一样,现实才是真实的,所以送早餐的事,他再疲再累,依旧雷打不动的坚持着。
王虎和董欢的感情温度渐升渐高,每次和老大的聚会,只要董欢有时间,都会带上一起玩。
白江涛因为冯骁骏的放手,三人关系没有变僵,偶尔聚时他也会参加,只是但凡他去就是被调侃的对象,让他赶紧找个女朋友,他每次都避而不谈,说不找不找,自己要做个单身贵族。
*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越过,刘昕时越慌乱,自感等不及到高三毕业时去告白的心情,越浓烈。
他最近很心不在焉,暑假时的日思夜想仿佛历历在目,即使斯人就在同一个教室,他还是思念的慌,追根究底,他心里清楚,是之前曹菲给他递的纸条,很明显属于一种拒绝。
‘麻烦你以后不要给我递纸条,也不要关心我,更不要喜欢我!’
他自知受不住不明不白被拒的煎熬,而且这种状态持续下去,迟早会影响到他的学习,索性,他想,要不要现在就去告白?不行,又被拒绝了呢?还是再等等,再等等吧!一番胡思冥想之后,他决定等期末考试后去告白。
可,确定了告白时间后,他又变得寝食难安了,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一刻、一分、一秒也等不下去了。
这天,他趁晚自习时间特意回了趟家,取来个东西,然后写好小纸条,塞进了曹菲的笔袋。
——
曹菲打开笔袋,一张纸条掉了出来,她看完后犹如晴天霹雳。
‘明天下午放学后,竹林不见不散,我有话要对你说。’
没有署名,可这字体,这方式,她熟悉极了,是刘昕时,很明显,他准备开诚布公一些事情,可她不愿意。
自从都在文科,自从吃过两顿饺子,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是变了又似乎没变,比同学更亲密一些是肯定的。
刘昕时总喜欢向借她东西,有时还会把他的作文本给她看,说是文学切磋,彼此借鉴、彼此欣赏。
竹林?呵!她最讨厌竹林,有话要说,选择竹林,呵!难不成是准备表白?不,她觉得现在的状态很好,一丁点一丝毫都不想改变。
她回纸条,‘不好意思,我明天下午有事’。
‘我等你,有东西要还给你,不见不散。’
哦?有东西?什么东西,曹菲不解,抬头看了过来。
刘昕时俊秀的脸上立刻溢开笑容,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唉!男生长这么好看做什么,曹菲撇过脸来,好看的人都不忍心拒绝呢。
——
第二天。
下午饭后。
曹菲吃完饭回了宿舍,她磨磨蹭蹭,站在后窗口往竹林张望,眼里只看到密密麻麻的竹子,看不到人,她犹豫要不要去赴约。
这时候王筱希进来了,脸色十分难看,连她打招呼也不回应。
曹菲在窗口继续站了站,只有两人的宿舍,很是尴尬,便走出了宿舍。
自从分科之后,不知是文理两两对立还是怎么的,她和王筱希、上官锦都变得特别生疏,跟上官锦生疏倒没什么,但王筱希,是教会她生理期不能碰凉水的关系,内心深处,她真的很希望两人能成为朋友。
漫步篮球场,曹菲想干脆直接去教室上晚自习,又好奇刘昕时说要还给她的东西是什么,踌躇不定下她来到篮球场看台坐下,坐了大概有一刻钟的功夫,她起身,很不情愿地挪着沉重的步子,往竹林走去,不是不见不散么,她不去见,他肯定不会散么,唉!
其实,在她到来的不久前,这里发生过一件事。
——
理班教室在二楼,文班教室在一楼,教学楼和教师办公区之间,有天桥连着。
王筱希习惯了一下课,就趴在二楼的天桥处往刘昕时的教室看,刘昕时总是在第13,或者第14位走出教室,今天,却是第1位,而且看他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好像有事。
她好奇,便噔噔噔下楼,在刘昕时不远处跟着。
他没去饭堂吃饭,而是往竹林走去,怎么回事?王筱希偷偷跟着,也来到了竹林,只是她的跟踪技术太过拙劣,被发现了。
“你跟我做什么?”刘昕时从她身后出现。
“哦,没,我没跟,我自己来竹林逛逛。”王筱希搪塞,微微开始脸红。
“你明明就是跟踪我了。”
王筱希不语,她喜欢现在,只有他和她的此时此刻。
“你跟踪我做什么?”刘昕时往前一步,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我,”她如鲠在喉,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四目相对让她的心脏跳得飞快,果然,他是完美的,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让人只看一眼,就离不开视线。
“你什么?”
“我……”王筱希硬着头皮迎上视线,对视可以加深感情,和他对视,会不会擦碰出火花?
刘昕时回避视线,往竹林入口望了一眼,“你能不能先离开这里?”
哦,王筱希正心想,将她满心的喜欢此刻表白出来,会怎样?没想到刘昕时会让她离开,“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哦,”王筱希哑口无言,“你不是问我跟踪你做什么吗?”
“对,你跟踪我做什么?”刘昕时冷冷的问,他出教室后往竹林来,感觉后面似乎跟着一个人,他以为是曹菲应约而来,本来满心欢喜的想突然跳出来吓吓、逗逗曹菲……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呀,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王筱希不知道她一口气说出来的话,会不会让他感觉突兀,但说出来之后,她隐隐感觉好幸福啊,尤其是看着他的脸,感受着他的气息,摇曳的竹林,孤男和寡女,气氛绵延到暧昧,有这种暧昧,就够了。
“什么?”刘昕时一时愣住。
“你真的不知道我吗?你不是问我跟踪你做什么,那你知不知道从初中起,我就开始跟踪你了,不,不应该说跟踪,应该说是喜欢,刘昕时,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