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梓瑶脑子一团乱麻,下意识的落下车窗,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面前却突然递上来一朵开的正好的白色玫瑰花,楚寒天笑道:“这个送你,白玫瑰是象征高雅的花朵,我觉得它很适合你。”
闻言,鹿梓瑶之前那些失落的情绪瞬间消失不见,一股从未有过的雀跃涌上心头,想要压抑嘴角的微笑,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按不下来。
饶是十分开心,却还要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道:“买这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做什么?”
话虽如此,但是却还是迅速的接过了那一只玫瑰花,一股淡淡的香气传入鼻腔,远没有楚寒天手中那一捧百合花香气来的浓郁。
但是不知怎的,鹿梓瑶却觉得她手中这朵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花朵。
楚寒天笑道:“喜欢吗?”
许是自己眼中的欣喜怎么也按捺不住,又或是内心那一丝隐秘不可说的情感,鹿梓瑶哼道:“送人花也只送一朵,真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不理你了。”
说着,就让司机开车。
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楚寒天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直到拐了个弯才看不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车子里,一股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气淡淡的萦绕在鼻尖,鹿梓瑶只觉这一朵花来的甚至要比在鹿家得到的所有带给她的开心要多。
只是,这种心情并未持续多久,就转而被一股说不出的忧愁所取代,那副总是冰冷高傲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愁绪。
鹿梓瑶的这些心理活动,楚寒天全然不知,在送走了鹿梓瑶之后,他就自己叫了辆车,报了家附近的菜市场名字。
然而,他却是没有发现,在马路的对面不远处,正有一双眼睛静静的注视着他。
艾米坐在车里,正注视着楚寒天的一举一动。
她恰好来这附近办事,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楚寒天从一辆车上下来,并且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分冷眼的女人。
出于某种心态,她并未上去打招呼,而是坐在车里静观其变。
不过多时,她就看到之前楚寒天送花的那一幕,身为一个心理医生,她瞬间就断定,那个女人在收到花的瞬间,内心那种隐秘的喜欢。
如果不是楚寒天手中那束花并未送出去,艾米几乎都要以为这个女人是楚寒天的情人了。
沉吟片刻,艾米决定先不跟顾诗雅说这件事,而是打算日后找个机会去试探楚寒天一下,看他是怎么个表现。
楚寒天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被艾米看在眼里,在菜市场里挑选好几根猪排骨,又买了一些菜,这才回家。
站在家门口敲了敲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窸窣动静,在房门打开的时候,露出顾诗雅的面孔。
楚寒天笑着将手中的百合花束递了上去,笑道:“我回来了,几天不见,你在家辛苦了。”
顾诗雅则是怔愣许久,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直到楚寒天将那一束花塞到她的怀里,才终于如梦初醒一般,后知后觉的浮上许多感动。
她本就是一个心思细腻,所求不多的女人,丈夫能痛改前非就已经很让她意外了,更不要说结婚以来,更是从未给过她这些惊喜。
现在丈夫出差回来,竟是还想到要给自己买一束花。
饶是她这种性格的人,都觉得无比感动,并且十分喜欢。
“谢谢,我很喜欢。”顾诗雅抱着怀中的花束,笑着道。
“爸爸!”
房间里传来一道带着惊喜的叫声,一听就是茜茜那丫头的。
一连几天没见到爸爸,可给小姑娘想坏了。
楚寒天笑着进门,却诧异的发现姚姿和季芸芸竟然也在。
“赵叔叔!”季芸芸也惊喜的叫了一声。
姚姿似是也没有想到楚寒天会突然回来,先是有些诧异,旋即迅速的低了头,那一束百合花和顾诗雅脸上幸福的微笑,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越是离别人的幸福接近,她就越能感受到自己过得有多么不快乐。
姚姿霍然起身,脸色不自然的拉着季芸芸道:“打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季芸芸却挣扎道:“妈妈,我不想走,我都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赵叔叔了,我想跟他说会儿话!”
说着,小姑娘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哭腔。
顾诗雅解释道:“下午去接茜茜过来的时候,正好遇到芸芸,可能是几天没见到你,所以就想过来家里做客,我给姚小姐说了一声,就带人过来了,姚小姐也是刚过来,本来以为你不会回来的。”
季芸芸道:“赵叔叔,我好几天都没吃过你做的饭了,芸芸可以留在你家里吃顿饭吗?我还想赵叔叔给我讲故事……”
“啪!”
然而,还不等她说完,姚姿就扬起手打了她一巴掌。
谁都没有想到姚姿会突然动手打人,姚姿则是脸色冷漠,拽着季芸芸的胳膊道:“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如果不想挨揍的话,就给我回家!”
顾诗雅连忙劝道:“姚小姐,芸芸还小,不懂事,正好佳明回来了,还买了这么多菜,要不你们就在我家里吃了吧,反正回家也要自己做,还省的麻烦了。”
姚姿却婉言拒绝道:“多谢顾小姐的好意,不过还是不必了,如果芸芸只是为了要吃别人做的饭,就不提前说一声跑到别人家里来打扰,我是不会纵容她的。今天真的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还请见谅。”
说完这话,便态度强硬的拖着季芸芸离开。
顾诗雅本来还想再劝上几句,但是却被楚寒天拦了住。
“赵叔叔,赵叔叔……”季芸芸哭着朝楚寒天伸手,似是想要他抓住她的手。
稚嫩的半边脸都红肿起来,可见方才那一巴掌,姚姿并未收着力。
见状,楚寒天也只能叹息道:“芸芸怪,先跟妈妈回家吧,叔叔有时间会过去给你做饭吃的。”
姚姿下意识的想张口拒绝,但是对上楚寒天的眼睛,溜到嘴边的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只能闭口不谈,态度强硬的将女儿给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