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几乎都跟面前这个男人息息相关,倘若有一天全都失去了,那她就一无所有,只能为人鱼肉,任人宰割。
一想到未来自己有可能面临的凄惨结局,鹿梓瑶也是忍不住娇躯轻颤,本就难看的脸色愈发苍白了几分。
从某种方面来说,女人的脑补能力是很可怕的,并且还很喜欢钻牛角尖,因此会在一些事情上很执着的相信自己所认为的那一面,而事实根本离他们相差的很远。
心念急转之下,鹿梓瑶开始飞快思考着对策。
现在楚寒天还没有跟她撕破脸,所以她还不能主动出击,毕竟如果现在失去了对方的帮助,那对她来说也是个极为沉重的打击。
是以,在飞快的计算了利益得失之后,鹿梓瑶很快就想好了对策——只要楚寒天没有撕破脸,她能拖就拖,等到真的没有办法逃避的时候,再去想怎么办吧。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用“车到山前必有路”来安慰自己了。
于是,下一刻鹿梓瑶调整了一下面部的表情,对着楚寒天微笑道:“是吗?那这样也很好啊。”
而后又开始将目光移到电脑屏幕上,只是楚寒天却能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因为后者的眼神没有焦点,明显还在发呆想别的事情。
鹿梓瑶的这幅状态落在楚寒天的眼里,也让他隐隐有了一些猜测,不过他也不打算去打破砂锅问到底,因为正如他方才所说的那样,对于赵佳明这个人的曾经,他其实并不在意。
对他而言,只要过好眼下就够了,保持现状也没有什么不好,所以他也不会去过分纠结以前的事。
当下楚寒天便道:“那你先忙吧,我先回去工作了。”
鹿梓瑶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等到楚寒天离开之后,目光才重新落到实处,一时间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一想到未来某一天会跟楚寒天反目成仇,她的心里就说不出的怅然。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她已经彻底离不开对方了,楚寒天就像是一个坚实有力的后盾一样,永远能为她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而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它会不知不觉让一个人卸下防备,甚至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对于鹿梓瑶来说,楚寒天已经是她身边最重要的人之一。
正是因为格外重要,所以当有一天意识到即将失去他的时候,才会那么的不情愿,那么的抗拒。
沉默了一会儿,鹿梓瑶将左手边最后一层的抽屉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木盒。
如果单从这个木盒子上来看,估计会以为这里面装着什么名贵的珠宝,但是当鹿梓瑶打开盖子的时候,里面只是静置着一束已经枯萎的百合花。
正是当初楚寒天送她的那朵,虽然她回去之后就很用心的维护,但最终还是没有逃过枯萎的结局。
即便是花谢了,鹿梓瑶还是不愿意将其扔掉,而是专门定制了这样一个木盒来盛放它。
这朵花寄存着她那点不可言说的小心思,因为担心拿回去会被别人发现,所以就一直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这里没有她的允许,不会有任何人过来。
每当她因为想到一些事情而心头烦闷的时候,就会拿出这个盒子看看,鹿梓瑶知道自己心里那点隐秘的角落里藏着怎样的心事,但是却不能对任何人说。
只有鹿梓瑶自己才知道,她内心深处有多么羡慕顾诗雅,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每当她想到这些的时候,都会不可避免的想到当初的那件事,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但是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时光机器,她跟那个男人,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本来她都快要忘掉这件事了,但是上天却像是跟她开了个玩笑似的,非要在她最高兴的时候给她重重的一个巴掌,让她坐立难安。
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无法逃避,那她能做的就只是尽可能的延缓那一天的到来。
……
与此同时,楚家老宅。
阮文馥站在楚寒天的院子门口,一脸嗔怒的瞪着门口的保镖,呵斥道:“你们给我让开!我要见天哥!”
“不好意思,阮小姐,大少爷吩咐过了,没有他的命令,谁来都不见,您还是另找时间吧。”
那两个保镖的态度也很坚决,虽然语气毕恭毕敬,但却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我每次跟他说想见面的时候,他都说自己在忙!到底有多少事情要忙?为什么现在连见上一面都这么难!”阮文馥怒道。
上次在赛车场上差点跟死神擦肩而过,在处理完那边的事情之后,她就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无比迫切的想要见到她的未婚夫。
只有后者才能安抚她那颗不安的心,而她也最为享受对方带来的安全感和温柔。
然而,她回来之后给‘楚寒天’打了许多次电话,每次给出的回复都是没时间,亦或是忙着工作上的事情,连见她一面都不愿意。
而且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前所未有的转变,从前对方总是能很好的照顾到她的情绪,几乎每天都有见面的时间,不管再忙也会留出一些时间来跟她相处。
但是现在她已经有一个多月都没有见到过对方了,甚至就连回信息、接电话的频率都少的可怜,她每次过来都会被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见面。
这让阮文馥心里也格外委屈,加上上一次的意外一直在她心里留下一层阴影,所以这一此无论如何都非要见到未婚夫不可。
当下,保镖的阻拦也激起了阮文馥的倔脾气,呵斥道:“我是天哥的未婚妻,来看他也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同意,你们赶紧给我让开!”
然而,那两个保镖却直接拽着她的胳膊,说什么都不让她进去。
保镖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力气大的惊人,她只是一个文弱女子,又怎可能会拗得过这两个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