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五话:建康大战

新和二年三月初一,经过数日的休整,除留守一万民兵驻守临安之外,我带着临安其他军队北上苏州。平江府守将得知我军调动,急忙领兵逃往建康。收复平江府之后,我宣布撤平江府,平江各县尽数划入苏州府。

三月初十,我军继续北上,沿着建康外围驻扎起来,同时牛二率领华夏中央舰队抵达建康江域,封锁建康江港。临安的锯木厂、机械加工厂、枪炮厂已经开工,这使得临安正式成为我军的重要后勤供应基地。同时从新城大学抽调一部分人,在临安东城创办了临安大学,并在临安开始推行新教育体系和新考试体系。在前线指挥作战的同时,我让王科等人组织百姓进行春耕,并找人探寻矿产资源。

三月二十八日,据斥探回报建康城内已有元军五十六万,且由于粮食短缺开始抢掠城中百姓。

四月初九,五万元军出城在建康附近劫掠村庄,这使得建康周边大量百姓逃往苏州、临安、松江三地。

四月二十一日,十万元军趁着夜色出城,并主动进攻我左线军队。按照计划,我军佯装战败,后退十几里地。四月二十四日上午,八万元军进攻我中线军队,我军依然战败撤退。四月二十六日、二十九日,我军陆续战败撤退。五月初二,元军五十万大军主动出城作战,我军接连后撤,这使得元军又从建康城内调出四万军队,只在建康留守两万军队。

按照牛二的计划,要将敌军引到太湖西岸的包围网当中。

五月初四晚,我在军帐中焦急地等待前线消息,一旁的赵桠、阿美见我压力太大,便和我聊起天来。

“相公,你有没有思念小霜妹妹?”

“当然思念啊……小霜给我写信,说她一切安好,还说一两个月之后她就要生孩子了……哎,真想早点结束战事,然后陪着小霜……”

“相公,要不过段时间,咱们回岛好好陪陪小霜妹妹吧!又或者,把她接过来……”

“东岛比这边安全……等江南彻底平定之后,再把小霜接过来。”

一晃战事过去了差不多半年时间,虽然取得了不少成功,但距离光复华夏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一名士兵在军帐外通报:“陛下,田将军有要事禀报。”

“快请田将军入帐!”

田吉进入军帐之后,单膝跪地兴奋地向我禀报:“敌五十四万大军已经抵达我军预设包围圈,我军开始扎紧包围网。”

“不仅要扎紧包围网,还有趁着夜色挖出数道战壕、放置好火炮……要随时注意敌军动向,一旦敌军有所察觉,就正式炮轰敌军。消灭敌人固然很重要,但也要尽量减少我军伤亡。”

“臣明白!陛下,您以为该如何消灭包围网当中的敌军?”

“困死他们!利用战壕阻止敌军突围,利用火炮重创敌军,同时我军不可冒进……”

“何为战壕?”

“掘深沟,置步兵于其内,敌若靠近则开枪射击,如此我军可避敌之疯狂冲锋……五十四万敌军可不是小数字,一但疯狂冲锋起来或能冲出包围、使我军遭受重大损失。多挖几道深沟,就能使敌骑兵陷入其中,难以逃脱,也方便我军隐匿其中,减少伤亡。敌军数轮冲锋无果之后,便只能困死其中……”

“微臣明白,只是我军铁锹数量不够,难以掘出数道战壕……依微臣之见,不如使步兵站成数排,连环射击,再以敌尸以做战壕。也就是我军今晚趁着夜色急近敌军,用火炮炸乱敌军,使敌军四散奔逃,如此步兵连环射击便能形成人墙……如此一来,人墙亦可当做战壕,阻击敌骑兵突围。同时我军可适当松开一些位置,使得敌军以为可以逃出生路,便拼命向该方向窜逃,而该方向也就是我军新的包围网。”

“好,那就按照你所言进行作战。”

田吉行礼之后迅速回去指挥作战,而我看着地图思考之后的作战计划。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就听到远方传来微弱的轰隆声,想来是前线已经炮战。敌军虽然数倍于我,但我军装备有火枪、火炮,想来此战并不难打。为保赵桠、阿美安全,我便让她俩和我一起骑上快马,如果形势不对就立即转移。

“陛下,你是担心敌军突围到此处吗?”

“一切皆有可能,还是小心为上。”

当然我的担忧并没有发生,直到天亮也没有敌军杀到此处,而炮声不时从远方传来。太阳已经升起,炮声慢慢变少。吃完早饭,我和赵桠、阿美困意十足,但又担心错过第一时间的战报。

“你和阿美先睡会,有事我再叫醒你们……”

“陛下,你也休息一下吧……”

“我不困,你们好好休息……”

“我也不困,我陪你!”赵桠温柔的声音让我心里很暖,但是我知道赵桠她俩真的很困,“这样吧,我们三人坐在一起小憩一会……如果有事,到时候再说……”

她俩连连点头,于是我坐在中间,她俩坐在我身旁,三个人靠在一块闭上眼睛小憩起来。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一旁的赵桠、阿美守在我身旁,而天色已黑。

“你俩,真是不乖,竟然不好好睡觉!”

“夫君,你错怪我俩了……我俩睡了,只是起得比你早……”

“好吧……前线有什么消息吗?”

“刚才有人过来禀报军情,说是我军重创敌军……敌军组织了三次大规模突围,可是都没有冲出我军的包围圈。我军火炮击中敌军军营的数座粮草库,这使得敌军士气更加低落,听说有一些善水的敌军直接跳入太湖游泳逃生……”赵桠不由叹了一口气,“哎,一战下来又不知有多少家庭失去亲人……当然,夫君你没有错……只是,只是战争本身就很残忍……”

“我也不想战争,但是不通过战争如何解救天下万民?一开始就是蒙军主动攻略他国,导致无数人死亡、无数家庭妻离子散……桠儿,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通过一场光复战争实现华夏万民长久的和平!”

“夫君,你的最终目标是什么呢?收复汴京,还是收复燕云十六州?”

“都不是,我最终的目标是要实现华夏工业化,老百姓生活安康,人人脸上挂着灿烂真挚的笑容。”

“嗯嗯!”

“数十年战争,华夏元气大伤,要通过十几二十年才能逐步恢复华夏元气。我也希望我们的战争尽快结束,但是现实很残酷,很难快速结束战争。短则数年,长则十几年……桠儿,希望你一路陪我走下去……阿美,你也是哦!”

“嗯嗯,我一定陪你走下去!”

“我阿美也一定会陪夫君一路走下去!”

五月初七晚,我军包围敌军已有三天,敌军基本断粮。五月初八早上,我军进一步收缩包围网,这使得我军炮火可以更精确地命中敌军,而敌军基本放弃了突围冲锋。五月初九下午,在经过我军一个早上的炮轰之后敌军发生内讧,敌多路人马开始相互残杀。五月初十早上,陆续有一些敌将带着残军向我军举白旗投降。五月初十傍晚,田吉组织华夏军向残余的敌军发动总攻,这使得敌军死的死、降的降。

五月十一日下午,建康大战正式结束。当天晚上,田吉就待着华夏军诸将向我汇报建康大战的战果。

田吉十分兴奋,他带着众将跪在地上激动不已地向我汇报:“陛下,建康大战我军取得伟大胜利!自五月初四我军包围敌军开始,到五月十一日完全消灭敌军,我华夏军用时七日,可谓大胜!除数千敌军游水逃跑之外,共有四万八千多敌军归降我军,共俘虏敌军八万六千多人,共击杀敌军四十万人!我军共阵亡三百二十六人,总计受伤三千余人……陛下,臣会厚葬阵亡将士,并恩恤其家属……受伤弟兄亦会派军医精心治疗,以使陛下安心!陛下,八万六千多名敌军俘虏该如何处置?”

“如欲归降为我军效力者,分编至华夏海陆各军。如欲卸甲归田者,就分派他们前往泉州、福州等地开荒种地。如冥顽不化、愚忠北元者,立斩不赦!”说完之后我让人给众将满酒,然后认真地说了起来:“建康大战能取得胜利,所赖全军将士奋勇作战,我在此向诸位敬酒!”

“陛下英明!”

饮酒之后,我看着他们认真地说:“我军能够连战连胜,除了武器先进之外,更有三大法宝。第一,仁爱百姓,不伤百姓秋毫,此为民心之胜也!第二,将兵平等,不欺压底层士兵,使得全军一心,此为团结之胜也!第三,战略出于共划,不搞一言之堂,此为合谋之胜也!希望诸君戒骄戒躁、不可大意轻敌,逐步光复华夏,复我河山。我身为华夏海陆军总统帅,也希望诸君团结努力,在未来的战事当中取得更多的胜利!自即日起,要在全军实施将士学习制度,要学习新的战术、新的作战思想,更要学团结爱民、忠君爱国!制定合理、可靠的军法,保证所有将士依法行事、犯法必处!田将军,这项工作就由你主抓。”

“臣领命!”

“李延将军、钱通将军,你们和田将军商量一下,带兵去拿下建康、徽州、信州。拿下徽州、信州之后,就练兵备战、安民屯粮。”

“末将领旨!”

五月十六日,李延、钱通带着四万华夏军刚靠近建康城,建康守军便弃城而逃,建康不战而胜。敌军所修防御工事,反而为我军所用。李延、钱通南下徽州、信州,却发现徽州城和信州城早已成为一片焦土,想来敌军认为徽州、信州距离我军太近便主动放弃。

元军经建康大败,可谓元气大伤,一时半会无力威胁我军。而我军经台州、临安、建康数场大战,枪炮的弹药库存已经所剩无几,暂时也没有能力继续西征或北伐。于是我军改变战略,在光复各地修土城、建后勤供应中心、建海港江港、建木材厂等工厂、组织百姓从事各项生产活动。浙江、福建等地都发现了铁矿、铜矿,这使得我军可在内地发展冶金业。另一方面,加紧在光复各地兴建水力发电厂、干木屑火力发电厂、输电线路、变电站等电力设施,也开始谋划内地的第一条蒸汽火车铁路——徽泉铁路,自徽州起,沿途经建康、苏州、松江、临安、绍兴、庆州、台州、温州、福州、骆城,到泉州结束。收复各地采取东岛一样的教育体系和考试制度,并在临安设立学考的第二考点。

五月二十三日下午,我带着赵桠、阿美、尹礼龙等人回到东岛新城,我在第一时间就回到新宫去找小霜。虽然小霜早知道我会回宫,但看到我之后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我也轻轻抱住小霜。

我拉着小霜坐在床边,用手轻轻抚摸她的孕肚,开心的我不由当着赵桠、阿美的面亲了小霜的脸,然后看着小霜开心地说:“娘子,看到你真好!以后咱们不要分开,我要天天陪着你!”

“相公,我知道你很想我……我,我也好想你!你知道吗?我们的孩子很调皮,他经常在半夜动来动去……好开心啊,你能回来陪我……我本以为我生孩子的时候你还是回不来,但现在我放心了……”

“我可不是为了孩子才回来的,我是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娘子,今晚我想和你好好说说我这半年以来发生的事情……”

“好啊,你说什么我都爱听!”

赵桠也不想当电灯泡,便拉着阿美离开。当天晚上我和小霜聊到很晚,导致第二天一早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才睡醒。

醒来之后,我便与小霜、赵桠、阿美她们三人一起吃午餐,有所变化的是新宫的午餐多了鱼肉。

“好啊,只是百姓们吃得上鱼肉吗?”

“相公,你就放心吧!现在东岛经济有了明显改善,市场上各种肉类都越来越多,有猪肉、羊肉,还有牛肉呢!”

“哈哈,那就好!”

“最好的,还是相公你回到东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