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年级第一，但是作弊，我该怎么跟妈妈说？
“我考了556。”王柯说。
王晓霞惊喜：“怎么考这么高，这次考试很简单吗？”
“我数学考了145。”王柯说。
下一句话，他只敢在心里讲。
我作弊了。
虽然作弊的过程十分离奇，但他确实作弊了。
“556能上一本了！”王晓霞喜出望外，“儿子，无论如何都要保持住，就差这临门一脚了！”
隔着听筒，王柯也能感受到王晓霞的喜悦，他很久没有让王晓霞因为他的学习而感到高兴了。
王柯的心情跟着变轻松了。
就算超能力是昙花一现，但他真的得了一次年级第一，真的让妈妈为他的学习成绩狠狠高兴了一次。
“对了，你的数学怎么一下子变好了？”王晓霞问。
王柯沉默了。
这时，听筒里传出另一个模糊的声音：“晓霞，客人想试一下最新款的口红，你接待一下。”
“柯柯，妈妈去工作了，你好好学习，一定要考个好大学。”王晓霞说。
王柯回答：“我知......”
嘟嘟嘟——
耳旁传出急促的忙音。
王柯放下话筒。
妈妈每天都这么忙，但还会百忙之中抽空跟我打电话。
王柯付了电话费，转身跑向食堂。
当王柯赶到自己平时和李毅吃饭的地方时，李毅才吃了一半，旁边坐着跟他一起离开教室的女孩。
李毅伸手招呼王柯。
王柯端着自己的饭坐到李毅对面：“我不会打扰你们吧？”
女孩叫陈欣睿，是李毅的女朋友，笑起来时有两个甜美的酒窝。
学校有关于早恋的禁令。
但爱意懵懂不守规矩，总让相互吸引的年轻人走到一起。
“当然不会。”李毅挑眉。
王柯打量着两人。
能在高中谈恋爱的人，通常长得不差。
李毅个高俊朗，陈欣睿小巧可爱，两个人坐在一起，看着很般配。
王柯打量了陈欣睿一眼。
没赵祈安好看。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里生出这个不礼貌的念头。
他不应该比较两个女生的长相。
但陈欣睿确实不如赵祈安好看，尽管她的皮肤很白，五官也很精致，但组合起来就是逊色许多。
“马上高考了，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要考同一所学校吗？”王柯问。
他有些好奇。
因为校园恋情很不稳定，大多数情侣毕业就分手。
李毅跟陈欣睿对视一眼。
他说：“我们打算考河大，要是我没考上，小睿会报我的学校。”
王柯露出意外的表情。
河大是个不错的一本，陈欣睿的学习好，不出意外可以考上。
但李毅就不同了。
李毅的成绩跟他差不多，二本还行，一本很吃力。
“你家里人会同意吗？”王柯看向陈欣睿。
陈欣睿抿嘴。
“我和小睿谈恋爱，又不是和小睿的家人谈恋爱。”李毅看着陈欣睿的侧脸，满眼痴迷。
“对了！”他话锋一转。
“我打饭的时候，听到黄子豪议论你，他的数学被你挤出前三名了，准备找老师打小报告。”
王柯愣住了。
黄子豪是班上的尖子生，表现欲很强，爱干揪女生辫子、打断老师讲话、背后议论人的事。
现在看来，虚荣心也不小。
“要不要教训他一下？”李毅端正神色。
王柯犹豫后摇头：“没必要。”
如果他真的没作弊，他就跟李毅去教训一下黄子豪，像他这种成绩垫底的学生，最不怕的就是折腾。
但他确实作弊了。
“你脾气变好了啊？”李毅挑眉。
王柯摇头：“快高考了，不想节外生枝，影响心情。”
“也对，犯不着。”李毅点头。
李毅和陈欣睿很快吃完，两人手挽着手离开，剩下王柯一个人。
......
下午，王柯走进教室。
赵祈安正襟危坐，面前摆着一本物理练习册，但她头低着，双手垂在桌面下。
王柯坐到自己的位置，斜眼往桌子下面瞟。
赵祈安握着手机，白皙纤细的手指挪动着复杂的折线图。
王柯看到赵祈安嘴角上扬。
“赚了多少？”他问。
赵祈安收起手机：“一台爆米花机。”
忽然，有个人走过来。
“学神，能教我这道题怎么做吗？”他把练习册放到王柯桌上，打断了王柯和赵祈安的对话。
王柯微微皱眉。
抬起头，一张贼眉鼠目的脸映入眼帘。
黄子豪！
王柯看向周围。
几个与黄子豪关系不错的同学望着他这边，脸上带着看热闹的笑。
他低头，看了看题目。
这是一道关于函数的填空题，题干复杂得让他心烦。
“我不会。”他说。
“这道题很简单啊，年级第一怎么不会呢？”黄子豪提高了音量。
整个班为之一静。
显然，所有人都听到了黄子豪的话。
王柯沉默了。
午休之后，他已经忘了黄子豪的事情，但黄子豪现在给他整了一个大活！
“你没看到我们在聊天吗？”赵祈安蹙眉。
“要问题也挑个他没事的时候啊，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一会儿就上课了，回你自己座位上去！”
黄子豪撇嘴：“我问个题怎么了，同学间不就是该互相帮助吗？”
“打扰你们两个交流感情了？”
周围响起哄笑声。
话语无比刺耳，王柯脸色一沉。
黄子豪勾起嘴角：“而且王柯都不说话，你急什么，你俩有奸情啊？”
赵祈安的脸色冷下来。
她站起身，不等黄子豪反应，抬手就是一巴掌。
黄子豪吓了一跳，但这巴掌没落到他脸上。
赵祈安与王柯对视，满眼不解。
王柯摁下她的手臂：“快高考了，别为一个烂人消耗自己的情绪。”
这一巴掌下去，赵祈安可能会受学校处分，到时候心情不好，说不定会影响考试成绩。
“嗯。”赵祈安深呼吸。
“你不知道怎么得来的年级第一，有脸说我是烂人？”黄子豪反问。
话音未落，王柯的拳头砸到他脸上。
嘭！
这一拳毫无预兆，连赵祈安都愣住了。
黄子豪仰面摔倒。
他的鼻孔里流出殷红的血，手脚胡乱地抓踢，有笔筒掉下来，五颜六色的笔散落在他身上。
“打架了！”
教室里响起惊呼声。
有人赶来拉架，有人去找老师，场面很快变得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