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所居之地,皆位于寒冥海之南,称云灵星陆。云灵星陆由三大宗门划域而治,分别为齐云宗,幻灵宗和九星宗。三大宗门实力相当,各自门下又有数百小宗门依附,相互制衡,又彼此结盟。齐云山贯穿齐云宗南北,北临寒冥海,西接月灵山,两山之间有一煞血谷,江河之水经煞血谷北汇寒冥海。越过数万里极寒凶险海域,达寒冥海之北,有一新大陆,常年冰霜风雪,阴寒至极,却是各类妖兽栖居之所。
玄无象,筑基后期修为,师从青凌门二长老极道剑圣。百年前领长老之令,玄无象前往煞血谷,暗地调查邪修勾结妖族侵吞边境宗门之事,期间意外获悉邪修炼制尸傀之地。玄无象在青凌门修道时,曾听闻师父提及邪修炼制尸傀之事,知炼制有三阶段,每阶各施术法,分别可炼制出毒尸,血尸和寒尸。尸傀的资质和其生时灵根属性有关,一般单或双属性灵根最佳,三属性灵根次之,超过三属性则耗资多,收益少,不适合炼制尸傀。
第一阶段的毒尸,炼制相对简单,但难点在于选祭活人。邪修虽说心术不正,道法邪祟,但修道之心却异常坚韧,尤其习尸傀炼制之术者,皆以炼制寒尸为信仰。传闻有元婴邪修以水属性灵根的结丹修士为祭,炼制出极邃寒尸。故,邪修在选祭活人时异常谨慎,且考虑到猎祭高阶修仙者实属不易,一般会选取灵根属性单一的初入亦或未入道途之人。祭品选定后,以安魂符贴其额间,锁其魂魄,而后没入黑尸虫池,任毒虫啃食其血肉脏腑。黑尸虫进食期间,会产生黑色黏液状尸毒附于祭品骨肉。待黑尸虫进食完毕,将其悉数引出,尽数残杀,使毒虫粘液溢满虫池。尸傀于虫池中继续浸泡三十年。三十年期满,探寻尸傀体内魂魄,若在虫毒浸润下形成魂核,即炼制毒尸成功。若未形成魂核,亦或魂魄被虫毒蚕食,则称之为“死傀”。死傀一般会被用作喂食黑尸虫的养料,也有邪修将死傀炼制为初阶器傀,驱使其干些零碎杂役。
往后两个阶段的血尸与寒尸,其炼制过程极为苛刻,玄无象自然无从所知。
煞血谷炼制尸傀之地虽极为隐秘,又有高阶阵法守护,却百密一疏。玄无象途径此处,偶然在一枯木腐叶之下察觉几只流窜的黑尸虫,因而心生警觉,遂结印标记,又经三五日耐心等待,终被引至一隐秘洞口。玄无象不敢冒然入内,便取符咒数枚,折鹤注灵,驱使入洞,探寻洞内情况。三五纸鹤,徐徐振翅,贴壁入洞。洞径蜿蜒曲折,盘旋而下,逐渐狭窄,似地下巢虫深穴,却无错综岔道,一径通底。不知下探几里,洞径骤然变窄,仅容旋马,又遇一岩壁阻碍。在纸鹤微微荧光之下,岩壁上赫然显现一个碗口大小的虫洞,时不时有几只黑尸虫从中冒出。见纸鹤探索一路而无恙,玄无象便逐步潜入神秘洞口。一炷香后,其身至岩壁,以神识探得虫洞数尺之后竟有一结阵,阵法庞大,诡谲之气四溢,但唯有此处阵威薄弱,或许与黑尸虫啃噬有关。
玄无象唤出二阶灵宝六玄旌旗,捏印结阵,一人一阵缓步移向庞大的守护阵法。当两阵触碰瞬间,宛如水滴相融,玄无象被守阵吸入其内。
此时,在煞血谷另一端的洞府内,一名邪修感知阵法在某一瞬间有不寻常的波动,恐生变故,因而即刻携带几人飞出洞府,前往尸傀炼制之地。
入了阵法,一股浓烈的尸腐气息袭来,玄无象从胸口掏出一白色纱巾系于面部,以遮口鼻。阵法之内,为一巨大洞穴,高五丈有余,宽百余丈,洞壁嵌有烛火,明亮适中,可察内部大体样貌。洞穴中央排布九口虫池,池长宽皆约十丈。池内挤满炼制中的尸傀,排列均匀,浸润在淹没尸颈的黑尸虫粘液之中。每池莫约百来尸傀,九池则近千。玄无象心头一惊,有灵根者本就稀少,千难有一,更别提单一或双属性灵根持有者。如此大规模地炼制尸傀,无论是筛选祭品,还是供养黑尸虫,保守估计需要数百万活人。猛地,玄无象想起刚入阵时,出现在眼前的几个大坑。那坑应当是投尸养虫之用,如今坑中尸骨无存,大概率是黑尸虫已将尸骨啃食殆尽,而后因饥饿难耐,噬阵外逃觅食,这也是为何通向外面洞穴处的阵威略微薄弱的原因。
刻不容缓,玄无象当即取出三阶灵宝九玉镇阴塔,又以天玄剑强破每池护阵,而后悉数将尸傀收入塔中。尸傀水火不侵,虽可用青凌门玉令先吸其煞气,再以天玄剑破其魂核而除之,但此时此地难以除尽众多尸傀。故,玄无象欲携带尸傀返回宗门,由长老们定夺如何处置。
正当玄无象取出六玄旌旗,准备原路返回时,一道黑雾幻化的毒掌从背后袭来。玄无象察觉后一惊,赶忙转身布下六枚旌旗,结阵奋力抵挡暗袭。不料,此毒掌劲道之大,竟一瞬间击碎护阵,最后玄无象以全身灵力又结数道屏障,才勉强挡下。但毒掌暗劲依然击中玄无象胸口,其胸膛瞬间显现出江河支流般暗黑脉络,且范围渐渐扩散。
玄无象一手撑地蹲伏,一手捂住胸口,额间渗出细细汗珠,接着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黑血,抬头朝前方望去。只见洞穴正门入口处站立六人,其中两人修为结丹中期,两人筑基中期,两人凝气圆满。六人皆着紫袍,带金属光泽面具,面具左右各纹一蝎一蛇。其中一人大概是因未能一击斩杀玄无象,心有不满,须臾未停,腾空一跃,杀向玄无象。见状,玄无象赶忙起身,向后方撤去。好在离来时之处很近,玄无象唤六玄旌旗再次结阵,顺利遁出洞穴。六玄旌旗虽为二阶灵宝,但其“独径通幽”的属性却能助玄无象穿过大多数护阵亦或屏障。而众邪修因无法破坏自家高阶护阵,不得不折返,从洞穴正门遁出追击。因此,玄无象赢得了些许遁逃的时间。
随着身后传来一声活捉的命令,玄无象更是一刻不敢停留,强忍剧毒侵蚀,御剑极速往宗门方向飞去。飞行途中,玄无象以敛气之术屏蔽自身所有修为和气息。又经短暂思考,他明白负伤状态下,强行逃走,必被半途截杀,不如贴林低飞借助山岳转角,伺机寻一藏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于是,玄无象不断在沿途布下迷烟符,连绵数里,在众邪修快要追上之际,立刻引爆所有迷烟符,然后借助烟雾扩散之时迅速向下窜入山林之中,接着近乎贴地往回飞一段距离。烟雾即将散去之时,玄无象立刻落地,再唤出灵宠晶红冰蟒,让其缠绕包裹自己,并令其迅速与周围环境融于一体,达到隐身目的。
众邪修强行驱散迷烟后,继续往前追,未曾料到玄无象竟会藏息于其后方。追出一段距离后,为首者察觉异样,取出二阶灵宝通天魔眼,搜索玄无象行踪。但碍于探寻方位不对,玄无象躲过一劫。探知无果,为首邪修让众人分散追击,并派一名低修为弟子沿途返回宗门,请求长老增援。
凝气圆满修为的邪修不敢抗命,只好御剑返回。此时,他清楚丢失近千尸傀的严重性,自己若回去禀告,必然会被当作泄愤对象,可谓必死无疑。正当邪修盘算如何是好之际,猛地见一人从林中窜入天际,再定睛一看,不正是那盗取尸傀之人?真是天无绝人之路,邪修内心狂喜,悄悄跟了上去。
虽意识朦胧,玄无象还是发现了有人跟踪的迹象,随即暗布一枚迷烟符,待邪修经过之际立刻催符散出迷烟,再在迷烟的掩护下吃力地引出一道剑气,直逼邪修。邪修被迷烟挡住视线,剑气袭来之时,虽全力抵挡,却仍被剑气所伤。玄无象本想再补一剑,奈何剧毒侵蚀下,再也引不出剑气。
如此,两个负伤的修士,为了活命,一逃一追。因身中剧毒,意识模糊,玄无象偏离了宗门路线,沿东出了齐云山,入了香山凡人之地。紧随其后的邪修,也因伤势到达了追击的极限。就在此时,玄无象再次引出一枚迷烟符,在迷烟的掩护下,将九玉镇阴塔暂弃于香山,避免被邪修所截获,但无意间带出了一本《敛气术》。而邪修在迷烟扩散的一瞬间,以为又有剑气袭来,急忙在储物袋寻找可抵挡袭击的法宝,慌乱之中,宗门修行的《尸傀术》也意外掉落至香山。宝物掉落的过程,刚好被在香山休憩的刘徵祖上所目睹。
而后,玄无象在荒洞中利用灵宠晶红冰蟒伏击邪修,将其斩杀于荒洞之中。然,玄无象因剧毒扩散至全身,不得不舍弃肉身,以一丝魂魄寄于天玄剑中。本命法宝有自身精血加持,故而魂魄长时间未散。
“如今我这一缕残魄即将消散”,玄无象轻叹一息,而后略带希冀地看向清风,“可惜塔中尸傀却无人处置,留此祸患,实在愧对宗门。”
清风听出弦外之音,虽本能地不愿卷入尸傀漩涡,但若能借此机缘,突破筑基,未尝不是幸事。因此,清风决定先探探口风。
“前辈相助之恩,晚辈铭记于心。尸傀之事,有心相助,奈何实力低微。”
“有心甚好,甚好。欲托之事,绝非难事。青凌门虽是齐云宗门下一小宗门,但却位处齐云山腹地,与此相距甚远。然,吾有一好友修道于虚尘宗,名号绝尘药老。此宗门地处齐云山边境,尔若前往齐云山,必经虚尘宗,届时将尸傀尽数交与他,可遂吾愿。”
玄无象出手解围,自然是有事托付,却碍于尊卑,不便直言。微待片刻,见清风眉头紧蹙,似内心抗拒,又察其貌偏书生,故以纲常道德胁迫:“尔拾古籍,又得数百灵石相辅,步入仙途,初有成效。你我虽未行拜师之礼,凭此引路机缘,无愧以半师自居。如今,为师将赍志而殁,岂可忍心旁观?”
区区凝气三层修士,喂食精血魂魄于尸傀,假以时日,竟能驱使高出自身数阶修为的尸傀,虽道法邪祟,却不得不惊叹术法诡妙。如此诡秘术法,不仅邪修欲罢不能,恐怕不少散修也想得此尸傀作为保命底牌。更不提尚有近千尸傀。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此番前往齐云山,路途遥远,变数万千,若无特殊情况,清风自然不愿冒然受托。
“前辈言重了。前辈师承名门,修为高深莫测,在下一介散修,岂敢高攀?惩奸除恶乃修道者职责所在,在下本应义不容辞。然,兹事体大,不容半分差错,一具尸傀在下尚不能降服,一旦路遇劫傀歹人,恐愧对前辈信任。”
玄无象柳眉微蹙,心想此事于清风而言过于沉重,竟一时首鼠两端,犹豫不决。然而,眼下无他人可托。须臾,玄无象果断引出天玄剑中精血,解除主从羁绊。
“既如此,天玄剑便赠予你”,鉴于清风灵根属性,玄无象又从胸间引出一本剑诀传于清风,“勤练剑诀,可御强敌。”
清风接过剑诀,封面赫然显现其名——《凌风剑诀》。
“晚辈谨遵教诲,定当勤加修行,不负所托。”
“如此甚好”,玄无象满意地点了点头,“伪灵根修行不易,日后若能入齐云腹地,地图所标之处或可寻得聚灵草,助尔突破。”
“谢前辈点拨”,清风虽未表露,但内心喜忧参半。
喜是采撷聚灵草之地已有眉目。忧则是得知自身系伪灵根。先前欲寻聚灵草只为增加筑基成功率,如今这聚灵草已成不可或缺之物。
“吾时已尽。尸傀之事,切记不可张扬……”
余音绕林,良久未散。清风拱手行礼,直到玄无象虚影化作点点星光,御风而去。
散了精血的天玄剑,玄黑之色渐渐褪去,露出寻常金属的皎白寒光,“玄天”二字亦消匿无踪。清风引剑于胸前两尺,取精血一滴,附于剑身。精血融入瞬间,一簇簇湛蓝烈焰迸发而出,剑身通体在片刻后由皎白化为宝蓝。
清风以灵力驾驭宝剑,令其穿梭于山林,硕木触之倾倒,山岩遇之贯穿,迅猛锋利,势不可挡。复置于胸前,其剑威四溢。
“如此,唤你‘晴空焰’。”
清风满意地将晴空焰收入腰间储物袋,准备前往刘宅,寻找被尸傀捏碎的符咒线索。此尸傀太过诡异,不可理所当然地认为其已被彻底斩杀,稳妥起见,当以符镇之。
一炷香后,清风抵刘宅,见宅院还未有查抄迹象,便潜入卧室,由床榻而下,顺甬道数步,至密室石门前,门左右上方各有一盏油灯,微微照亮来时通道。先前以神识探得刘老爷数次打开石门,故知石门机关位置。
清风轻微向左拨动右上方油灯灯座,紧接着注入一道灵力。随着传来一阵阵如磨盘研磨的摩擦声,石门缓慢地朝内打开。正当清风欲踏足而入之时,霎那间,三五锋利箭簇飞速从门内袭来。清风反应极快,瞬间唤出晴空焰将箭簇尽数斩断于地。跨过石门,入了外室,清风才发现,一张灵符紧贴在内门上方。
“雌雄相守符,此符应当成双才是。”
果然,清风再看向石壁上的强弩,其弩机处也贴着一张相同的符咒。又见外室左右墙根堆满枯骨,清风不敢大意,驭晴空焰环绕周身,以挡暗袭。
清风缓步穿过外室,由正面小门进入内室。其内与先前神识探查无异,金银珠宝之上仍然摆放着那几具骸骨。清风仔细地探查着内室各处,没有发现暗格,亦或其他可藏秘术古籍之处。
正当清风思索刘老爷究竟会将古籍藏于何地之时。金银珠宝之上,一具孩童般大小的骸骨手臂突然脱落,顺着华丽衣着的袖口而下,与金银之器碰撞几下后,借着套在腕骨处玉镯的圆润之势滚至室中央。
清风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响打断了思绪,谨慎地后退几步,全神戒备。良久,见响动之处未生诡异,方才缓和神情,看向停在中央的枯骨。只见其五指白骨皆指着内室之门,再顺着内室之门向外室望去,刚好又可见来时打开的石门。
清风恍然大悟,立刻来到石门外面的甬道,再以神识探查甬道石壁。果不其然,墙内有一暗格,而九玉镇阴塔就在其中,塔下还压着两本古籍。没想到,密室的内外两室皆为迷雾,刘老爷别出心裁地将古籍秘术藏在了最让人容易忽略的甬道。
清风从暗格中取出九玉镇阴塔,而后神识遁入其内,虽已安神定气,却仍被塔内尸傀的诡异威势所震惊,半晌未能回神。
九玉镇阴塔,共九层,下八层均镇压百来尸傀,观其外貌,甲胄,兵器,不尽相同。一层,携厚盾,握柴刀,身披藤甲势如涛;二三层,着铁甲,持长戈,头戴银盔擂战歌;四五层,弓百石,箭悬背,锦裘护臂杀无畏;六七层,夜行甲,寒芒刃,短刀藏腰亲不认;八层,磐石铠,白霜剑,拒敌保驾护军殿。
九层,孤一人,扶丹墀,黑袍冕旒容难识。
塔内尸傀俨然是一支征战军团。藤甲兵为先锋,进可狂砍冲杀,退可举盾御敌,配合持戈步兵亦可伺机反攻,协调弓弩手更可远程压制。夜行甲者,利奇袭斩首;重铠卫兵,护将帅周全。
第九层者,乃全军统帅,唯独其被四枚符咒镇压。额间,双鬓与胸膛各有一符,且符纹明显有别于安魂符。其余尸傀则仅贴一枚安魂符于额间。
清风虽不知众尸傀来历,但神识却在逐渐盘旋而上之际,感受到愈来愈凌厉的威压。不到半柱香,清风神识被迫遁出九玉镇阴塔。
清风取灵石,稍事休息,待恢复灵力后,便将九玉镇阴塔和《敛气术》收于腰间袋中,而后翻开《尸傀术》寻找尸傀额间符咒的绘制线索。
阅书仅片刻,清风便被书中精妙术法吸引,竟一时看入了迷。直至翻到“安魂符”相关章节时,清风的思绪才拉回到林中之事。得到绘制符咒要领,清风立刻绘制了三枚安魂符。在准备返回林中处理尸傀前,清风取一枚双子符贴于《尸傀术》封面。须臾,术法内容已复刻入双子符内。
清风回头望了一眼石门之内,轻叹:“确也可怜,当好生安葬。”
清风折返内室,复位先前脱落于室中央的手臂后,将四具枯骨尽数收于袋中,又取小部分金银以作陪葬品。
林间尸傀虽已被斩杀,清风却不敢大意,一直用六玄旌旗将其束缚在原地。清风返回缚傀之处,当即取出两枚安魂符,分别贴于尸傀额间与胸膛,然后慢慢降低束缚强度。见尸傀没有异变,方才将其收入到九玉镇阴塔的第八层。吊桥处还有一具低阶尸傀,清风也顺利收入塔内。
将四具骸骨合葬在一风水宝地,清风自留两锭金子,其余钱财皆陪葬于墓中。
据说,接任的县令是位两袖清风,为民请命的正直清官。新县令上任翌日,午时三刻,一众悍匪于闹市被斩首,民心复安。
又是月圆之夜,张亮推门入屋,恍惚间再见仙人坐于床榻,转瞬又无踪无迹。桌上摆放着一锭金子,在月光下散发着余生安福的光辉。张亮明白仙人的意图,朝门口跪拜良久后,收起金子朝张老汉家走去。
与此同时,药铺打烊之际,老者忽见门口有一仙气四溢的年轻人,顿感熟悉之时,那人旋即消失。猛地,药铺老者带着些许羞愧,边伏地跪拜,边喃喃自语。待到起身时,老者见柜台处赫然放着一锭金子。
清风立于林间高木之上,借皓月之光,望着两队人影。一队压着三人往边境远去,一队运着一车车财宝往县衙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