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别说了,有事三年后再联系吧

太叔玥蕊数了数,季连家2人、娰家2人、姬家2人、程家3人、徐家5人、姜家5人和李家6人。

娰家绝技百兽诀,姬家绝技化龙妙法,程家丹器双绝,徐家体修,姜家医术炼丹,李家剑修。

众人见太叔行云和玥蕊从林子中走出,其实很多人知道她们在旁边,但刚才忙着打妖兽、和程徐家对抗,根本顾不上她们俩,只需警个醒防止她们偷袭便可。

众人皆知,太叔家以幻术见长,有人以琴致幻,有人以棋困敌,有人以书做局,有人以画为境,四艺皆是他们幻术的媒介。

因此对付太叔行云,堵上耳朵是一个方法,毕竟琴音在空气中传播,隔绝鼓膜和空气的接触便能防她,只可惜他们脑中知道,手上却没做到,如果早早地塞住耳朵,想必不会有接下来的遭遇。

当然这也不现实,四家这几个小辈以前虽然见过面,但这是第一次合作,塞上耳朵还怎么交流,怎么打妖兽,又怎么对抗程徐二家。

因此,通常看见她们现身的时候,自己可能已经身中其术了。

想必,在场的这些人日后,会渐渐学会怎么对抗太叔家的幻术吧,可惜今天不行。

一个幻术家族的人当众弹琴,不是艺术,是恐惧。

除非能以高一层的境界硬抗,否则很难不中术。

又或者修炼神魂,神魂够硬便也能硬抗,那一切幻术都算是废了。

可惜在场各位几乎没有20岁以上的,平时炼丹的炼丹,炼器的炼器,修习自家功法、轻功和招式已经来不及了,哪里有时间专门去修炼神魂,修炼神魂那都是金丹期以后的必修课了。

因此也可以说,太叔家族在金丹期之前很霸道,金丹期后则开始疲软。

当然,除了拥有英雄傀儡的吴家,傀儡没有魂,不会中幻术。

阳光穿透桃林,碎金般的光斑在两位少女之间流淌。

太叔行云的浅紫裙裾拂过满地落英,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云端,珠玉轻颤的声响与远处溪流形成奇妙的共鸣。

季连镜越的月白纱衣在光线下轻透洁白,整个人如同用初雪堆砌而成——可那双眼却含着三月春溪的暖意,嘴角弧度精准得像是用推演术计算过。

姜连山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

当太叔行云的指尖触到他掌心的锦囊时,镜片后的凤眼微微眯起,喉结却纹丝未动。

他松开袋子的动作像在解开一道数术题般精确,连布料褶皱的走向都仿佛经过精心设计。

“咔啦“——太叔行云捏紧锦囊的瞬间,袋中灵石碰撞声明显少了应有的分量。

她猛地抬头时,发间珠钗划出一道锐利的紫芒。

季连镜越恰在此时摊开掌心,十五颗太清珠在她苍白的掌纹上排成浑天仪图案,每颗珠子表面都浮动着卦象般的暗纹。

风想容的藕色衣袖无风自动,她身侧的桃树突然停止落花。

李月满的剑鞘与腿甲相撞发出轻响,这是全场唯一的金属声。

她的目光在珠光与太叔行云之间轻轻一掠,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随即转身——

移星缩地步施展的刹那,她的身形如烟消散,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季连易明紧随其后,姐弟二人的步伐如出一辙,仿佛星辰轨迹般难以捉摸。

太叔行云瞳孔一缩,袖中琴弦无声震颤,御风术催动到极致。

她足尖一点,身形如紫霞掠空,瞬息间拦在季连镜越前方。

然而对方步法诡谲,每一次落地都似预判了她的轨迹,总在即将被追及时倏然变向。

两人一前一后,在古木枝桠与山岩间飞掠,衣袂翻卷如蝶翼相逐。

“你怎么能动?”太叔行云声音微冷,指尖扣住琴弦,“我明明用琴音幻境封了你们五感——”

季连镜越指尖轻点耳廓,侧首露出塞着玄铁木耳塞的耳道。

那耳塞表面刻满细密的卦纹,正是季连家特制的“蔽天机”法器——专克音律类幻术。

她唇瓣开合,声音却因自封听觉而略显飘忽:“听不见你说什么……但我猜你在问‘为何幻术失效’?”

太叔行云眸光一凝,颔首承认。

两人衣袂翻飞间已掠过一片桃林,桃花在她们身后簌簌炸开,如粉浪分涌。

“推演术可不止算吉凶。”季连镜越足尖踏过一根斜竹,借力腾空,袖中铜钱叮当碰撞,“三天前起卦时,我便见娰、姬、李、姜结盟斩树妖,徐家半路劫珠,最后程家入局偷袭……”

她突然旋身,三枚铜钱甩向太叔行云面门,却在触及琴弦前自行爆裂成金粉——竟是虚招。

“最有趣的卦象是——”她倏地逼近,呼吸几乎拂过太叔行云耳垂,“姜连山会为报救命之恩,主动将太清珠赠我。”

指尖一挑,十五颗珠子在灵力牵引下排成河图洛书阵,挡住太叔行云暗中拨动的琴波,“而你……必在最后用伏羲琴控场。”

疾驰中,季连镜越突然摘下一只耳塞,任由狂风卷走:“现在听见了?你的琴音确实绝妙,可惜……”

“从灵船启航那刻起,我耳中便只有卦象回响。”

季连镜越忽地侧身,踏着一片落叶借力跃起,发丝拂过太叔行云耳畔时,才轻笑答道:“浑天阴阳功可逆转经脉气血……你的幻术,对我不过是一场‘推演’罢了。”

“其实若不是你帮忙控场的话,姜连山的后招,我还真不好破,嘻嘻。”

话音未落,她凌空折转,袖中甩出三枚铜钱,落地成卦象,竟将太叔行云的御风轨迹硬生生逼偏三寸。

季连镜越的唇角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她指尖轻点太阳穴,仿佛在提醒太叔行云——推演术早已洞悉一切。

“你的幻术不仅能让人陷入幻觉,还能让你潜入他人神识,窥探记忆,甚至……拷问。”她的声音平静,却字字如针,“你的目标是我,对吧?只要得到我推演出的今日全貌,你就能精准攫取所有人的战果。”

太叔行云的指尖在琴弦上微微一颤,眼神闪烁。

“当然了,我和弟弟耳朵里的耳塞呢,会在考试结束后再摘下的,除非你想现在发动攻击来打倒我们,但幻术失去作用的你,加上你9岁炼气期的妹妹,你们真能打败我和弟弟两个筑基期的吗?”

“你当时就该察觉了。”季连镜越轻笑,“可你宁愿相信那是‘失误’。”

风声呼啸,太叔玥蕊被姐姐的御风术托着,紧跟在侧。

她低头看了眼玉简上的计时,焦急地扯了扯太叔行云的袖子:“11点25了!”

——距离考试结束,仅剩5分钟。

季连镜越指尖一翻,十五颗太清珠如星子般环绕在她周身,形成一道灵力屏障。

“现在抢?”她挑眉,语气近乎戏谑,“还剩5分钟考试就结束,5分钟之内,你要是能抢到我手上的太清珠,你猜猜我现在还会不会在这跟你讲话?”

“姐……”太叔玥蕊压低声音,“先报到,再算账!”

太叔行云低头一笑,鼓起掌来。

季连镜越见状,笑意更深,她朝弟弟使了个眼色,两人身形骤然加速,移星缩地步催动到极致,如流星般划向终点。

而太叔行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十五颗太清珠——

以及季连镜越早已算尽的“胜利”——

离她越来越远。

太叔行云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如刀,死死锁定季连镜越的背影。

“你在三天前的推演里,就已经算到——我们5分钟内抢不到你的珠子。”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刺入空气,“所以,你才敢这么悠闲地跟我‘聊天’。”

季连镜越听不见,但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侧首回望,指尖再次点了点耳塞,笑意从容。

太叔行云也笑了。

——冷得刺骨的笑。

“那你知不知道……”她指尖一勾,春雷琴的琴弦无声震颤,“我太叔行云,向来是——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轰——!

一道暴风骤然从她掌心炸开,裹挟着凌厉的风刃,直扑季连姐弟!

季连镜越和季连易明早有预料,身形如幻影般交错闪避,风刃只削断了他们身后的一截树枝。

季连镜越甚至还有余裕回头,冲太叔行云摇了摇手指,仿佛在说:“你伤不到我。”

太叔行云不怒反笑,指尖一翻,琴音化作无形的枷锁,不是攻击季连姐弟,而是直接轰向地面!

轰隆——!

山石崩裂,烟尘四起,整条山路瞬间被塌方的巨石堵死!

“大不了一起耗在这。”季连镜越两人蹬着山路往上飞,声音轻飘飘的,却字字如刀,“大家一起三年后再来入学。”

她歪了歪头,故作恍然:

“噢~我忘记了,过了筑基期就不能新生入学了,只能走‘大考’。”

她继续道:“大考还得凑齐10个结丹期才能开班,想凑齐10个结丹期还没上学的不容易啊,要是没能在太清学院上学,也是少拿了好多资源呢,特别是在这个灵气和妖兽逐渐稀少的现代。”

“咱们跟季连姐姐一起上‘结丹班’呗~”太叔行云甜丝丝地笑道,眼底却是一片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