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个男孩

今天是毕业后的分班时间。

天气晴朗，纯净的白云连绵不断地盘在木叶上空，本应刺眼的阳光穿过云层，化作和煦的温柔落在大地上。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可见一脸骄傲的父母，带着即将分班的学生走向忍者学校。

街道口的一间铸造屋门口，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半躺在木质的躺椅上，左手抠着脚，右手拿着烧酒，乐呵呵地看着来往的人群。

尽管老人的面容已布满皱纹，双眸依旧炯炯有神，承载着岁月的沉淀与感慨。

每一次的毕业季都能够看到许多神秘的忍者大人带着自家的儿女前往忍者学校。

在平民看不见的地方，忍者们都在负重前行，默默守护着村子。

木叶的和平来之不易。

每一年的今天，是无数天才忍者的开始。

老者当了大半辈子的铸造师，见惯了生死离别，能做的只有将精心铸造的武器送到忍者手中，协助他们赢下命悬一线的战斗。

“唰。”一道劲风略过的声音打破了老者的早晨。

“老爷子，来一打苦无。”一名戴着眼罩的白发忍者瞬间出现在门口。

“好嘞！”

老人笑眯眯起身，好奇地看了眼五条悟，有些迟疑于五条悟的面生。

但又感觉好像似曾相识。

记忆深处的那道身影仿佛一艘巨船，破开朦胧的记忆，老人眼睛一亮，声音颤抖道：“是......五条悟大人吗？”

“呐，老爷子，好久不见。”五条悟爽朗道。

老者浑浊瞳孔中扬起一片泪花，激动地凝视着五条悟：“五条悟大人，已经十几年未见了吧？您的变化还真大。”

老者与大福老板一样，都以为五条悟彻底离开了村子。

战乱这些年来，村子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很难全部压下。

许多村民早就从一些蛛丝马迹中看出了什么。

木叶三忍、四代火影、木叶白牙、苍蓝六眼。

曾经耳熟能详的强者或是死亡，或是离开。

唯老者依旧坐在门口，静静等待那些曾经光顾的身影。

“能看到您回来，真的太开心了。”老者声音有些哽咽，他的身体忽然挺得笔直，眼神严肃锐利了数分，开始认真地打包着苦无，那一丝不苟的样子仿佛手中的苦无是黄金打造的一般。

“铁大叔呢？我记得当初第一把苦无还是他卖给我的。”没有看到记忆中的身影，五条悟询问道。

老者的手一顿，嘴角泛起一丝苦涩：“阿铁啊，前年生重病走了。”

“节哀。”

闻言，五条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这是弱者与强者的不同。

一个简单的疾病都能轻松夺走弱者的生命。

这更让五条悟感受到自己与普通人的不同。

他不能悲伤，不能遗憾，不能将自己的情感放在这些容易逝去的东西上。

因为，他是强者。

但从今日起，他不仅是一名天下独尊的强者，还是一名教师。

“老爷子，再给我打包两份，这是送给我可爱弟子们的礼物。”想到这里，五条悟重新露出笑容，用着颇为轻快的语气道。

“五条悟大人要指导今年的新生吗？”

“那可真是他们的福气啊！太好了，有五条悟大人的指导，我们木叶又会出现更多天才了。”得到五条悟的确定后，老者一脸惊喜道。

“也不知道是哪几位学生运气那么好，能成为五条悟大人的弟子。”

“啊哈哈哈哈，从今日起，本大爷就是忍者了！！”就在此时，门外的街道上忽然响起开朗的大笑。

随后便看到穿着标志性橘色衣服的漩涡鸣人戴着那有些年龄的护额，一脸激动地站在路中间大喊：“我一定会成为火影，得到你们的认可！”

“终于，成为忍者了，我一定会成为火影，得到大家的认可！”

“又是这个家伙。”

“可恶的怪物！”

“真吓人，怪物都能当忍者吗？”

人群中响起熙熙攘攘的低声咒骂。

接收到恶意的漩涡鸣人身体一震，但转瞬间就恢复了阳光开朗的模样，嘻嘻哈哈地朝着忍者学校前进。

虽然五条悟已经了解到鸣人的处境，但真实地看到这一幕，还是止不住地厌恶。

如此对英雄的孩子，当真让人寒心。

最离谱的是，漩涡鸣人这都没有长歪。

“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间他也毕业了。”老者瞥了眼漩涡鸣人的背影，感慨道。

他并不厌恶漩涡鸣人。

准确来说，他和忍者打了几十年的交道，知道一些秘辛。

九尾怎么可能会变成人呢？

只是将九尾封印其中罢了。

说道理，漩涡鸣人也是受害者。

从主观角度来看，老者可怜鸣人，甚至想要帮助对方的。

但是，他毕竟只是个普通村民，他的所言甚轻，在村子里更没有什么话语权。

如果他今日说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明天他的尸体就会出现在某个犄角旮旯里。

木叶是和平的，但不意味着没有规则。

令老者颇为感伤的是大多数木叶英雄最终都沦为了误解、离开的结局，倒是自己这种平凡无奇，半身入土之人却在庇护下苟活至今。

“是个可怜的孩子啊。”他低声道。

“可怜？或许以前挺可怜的。”五条悟忽然咧开嘴，露出标志性的嚣张笑容。

“但从明天起，他就是我可爱的弟子了！”

“有我这个天下无敌的老师指导，他的未来将会是最强。”

从人生低谷走向人生巅峰，只需要一晚上。

........

忍者学校的毕业班中。

整个班级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叽叽喳喳的，所有人都按捺不住成为忍者的兴奋，激烈交谈着，这一切在伊鲁卡走入教室停止。

伊鲁卡拿着分班名单，扫过学生的面容，内心难掩激动与不舍。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漩涡鸣人身上。

九尾人柱力，村子里重点关注的对象。

自己也从开始的厌恶到理解和同情。

再到最后的骄傲。

回想起漩涡鸣人义无反顾挡在自己面前，打败水木的画面，伊鲁卡的嘴角不自觉上扬。

就在早晨，他拿到了最新更新的分班名单。

漩涡鸣人的指导老师是那个前辈！！

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一定能够将漩涡鸣人培养成一名独当一面的忍者。

因为，那个男人可是英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