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决定

陈肯的表弟也是和陈肯一个学校，只不过比他低两级，现在初一。

连初一的学生都知道了，由此可见，陈肯这件“八卦”在学校里的知名度。

方雅莉：“……”皱了皱眉，砸吧砸吧嘴，悲从心来，泪水就在眼眶打转儿了。刚拿到手的围裙也脱下，揉成一团了。

怎么就这么不懂事？

陈锦洲想了一想，连忙安慰：“其实啊，我觉得咱们应该支持。”

“这还支持？”方雅莉气不过，跺脚。

陈锦洲道：“那必须的。你想啊，离中考只剩3个月了，就他那个成绩，再努力能有用吗？只要他态度转变，有上进心，我觉得就是最大的收获。”

“这倒也是。”

“再说，咱不是民办高中都帮他联系好了吗？”

“得，我还是继续做菜吧，这食材买了放久了不新鲜。”方雅莉释怀了。

夫妻俩就开始忙活了。

他们真想通了。

从小到大，她就没指望过儿子成绩好，真要这时候幻想儿子考上普高，那才不切实际。

只要他不调皮捣蛋，不打架斗殴，那就是好事。更何况，儿子已经这么这么努力认真地在学习了。

甭管学习的啥，就说是不是在学习吧？他是不是很努力，很拼？

何曾见过宝贝儿子凌晨五点多起来看书的？

这样一想，夫妻俩其实还挺欣慰的。

做菜做到一半，陈肯的外公打电话过来了，方雅莉接的。

外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将方雅莉夫妻俩教训了一顿，还让方雅莉开免提，让陈肯也过来听。

不过陈肯不愿意过来，头也没回：“妈，我正解题呢，能不能别打搅我思路。”

方雅莉就出去了，对父亲讪笑道：“您外孙不喜欢接电话，您也知道的。”

外公兀自气愤不过，在电话里大骂：“马上要中考了，他不好好复习，专心备考，反而浪费宝贵的时间去参加什么数学竞赛？这不是脑子进水了吗？”

“亲戚朋友们都知道了，丢不丢脸啊！”

“那什么阿里巴巴数学竞赛，听都没听过。还达摩院，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听就上不了台面，私人企业举办的数学竞赛，能有多少含金量，怎么跟那种高大上的高端竞赛相提并论？”

“别说没可能获奖，就算获奖了，难道杭城的重点高中还能特招他不成？”

“把希望寄托在数学竞赛上，而不去准备中考，这是舍本逐末。孩子不懂事，难道你们做父母的也不懂事？”

外公的战斗力很强，噼里啪啦一顿输出，方雅莉夫妇讪讪不已。

好不容易将老父亲哄好，结果，公公婆婆就直接上门了，还带了小姑子。

不得不说，陈肯这件“八卦”传得挺大。都是孩子们知道之后，传给家里大人的。

陈肯也不管，也没时间去解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交给父母去解决。他只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在高等数学的海洋中遨游。

总而言之，周末两天没消停过。好在方雅莉和陈锦洲都比较支持儿子。

周日下午吃晚饭的时候，陈锦洲就拍了拍陈肯的肩膀，安慰他：“没事，儿子，别人不理解你，爸妈支持你！你只管努力，其余的交给爸妈。老爸现在还有点小钱，有能力给你兜底，民办高中都联系好了，等你高中毕业，咱们也不参加什么高考，直接去国外读个水硕。”

“俄罗斯、新西兰、澳大利亚你随便选。英美就算了，那边太贵，而且以你的成绩，去那边难度太大，不容易毕业。”

老父母早就研究过了，哪个国家哪所学校知名度还可以，获得学位又相对容易。真要倾家荡产送去剑桥、哈佛，可能钱花了，最后学位没捞到，那就亏大了。

反正也不指望他学到什么，有个文凭就行。

陈肯哭笑不得，不过，有父母疼爱的日子，真的挺好。

接下来一周，陈肯除了正常上课，其余的所有时间几乎都花在了数学竞赛备战之上。

连放学回家走路都在琢磨高深的数学问题。

姜鹿溪陪他回去的时候，往往跟他说话，他有时候都充耳不闻。

过马路的时候，陈肯有时候都沉浸在那种“疯魔”的状态之中，姜鹿溪不得不哭笑不得地拉着他的胳膊，生怕他被车给撞了！

每天晚自习，陈肯就向数学老师朱维礼请教，由于怕影响到同学们，朱老师就将陈肯叫到了办公室，给他开小灶。

同时，朱老师自己也是在备战。

朱老师还颇为贴心，将2018年第一届赛事的真题打印出来，和陈肯一起探讨。

可以说，师生二人，都开启了地狱模式。

临近开赛，陈肯的压力其实很大，难免紧张。前世今生，也是第一次干这种学霸的活啊。

你让他打架斗殴，或者去准备一个自由搏击比赛，他可能会心里有点底，毕竟是自己“擅长”的领域，平时关注得较多，但是，这种高端的数学竞赛，他对于其他选手的实力，可谓两眼一抹黑。

18年是有一次赛事，真题也做了，但那是两年之前了，今年这一届，声势更为浩大，阿里巴巴邀请到了北大、剑桥、浙大等高校的顶尖数学教授组建出题组，以及中科院院士、帝都国际数学研究中心主任担任竞赛命题委员会主任和竞赛指导委员会委员，同时，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教授、2018年菲尔兹奖得主Alessio Figalli也以助阵嘉宾的身份参与了进来。

报名人数足足有五万多，来自全球71个国家和地区，其中首次有非洲的选手参赛。

可以说，无论是出题水平，还是参赛选手的实力，较两年之前，都有非常大的提升。

陈肯也有犹豫，要不要用爱慕之喜悦，兑换今年的试题和答案。

他是重生回来的，系统能送他回来重生，自然对未来的“天机”了若指掌。

不过，最终，陈肯还是摒弃了这一念头，决定靠自己的实力先拼一拼，实在不行再启动“作弊”计划。

堂堂先天数学圣体，若连入围赛都进不了，那他这些天的努力岂不是白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