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三秒

艾登的攻击落空了。

泥泽里空无一人，暴起的金属刺扎了个空，那些狰狞的剑刃在击破铁甲咒后又被一面银白色的盾牌尽数防住。

“他、他会飞？”

罗恩的瞳孔放大，他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那个戴着兜帽的黑巫师悬浮于半空，他撤销了防御魔法，那些锋锐的剑刃从半空坠落。

额前的伤疤处传来更加剧烈的疼痛，哈利闷哼一声，痛苦的捂住额头看向腾空的黑巫师。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黑巫师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更危险了。

【你，就只有这点本事？】戏谑的目光从兜帽里射出，黑巫师凝视着艾登，但是他并没有在这个老对头脸上发现慌张、沮丧的神情。

“蠢货。”艾登急促的喘息着，冷笑着打了个响指。数柄即将落到地上的剑刃突然扭曲变形，取而代之的是小巧的金属筒，上面的魔文回路迅速亮起……

“轰！”

急速膨胀的火浪中传来愤怒的吼声，黑巫师以翱翔的姿态从火浪里冲出，身上的黑斗篷变得破烂不堪。他用仇视的目光看着这个黑发少年，缓缓举起了魔杖。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扼住了艾登的心脏，他不假思索的矮身翻滚。

无声无色的魔咒擦着艾登的脸颊飞过，只是擦破了一点油皮，一种灼烧感就从脸上开始蔓延起来，这应该是一种极其狠毒的黑魔法。

【躲？你能躲到什么时候？】黑巫师冷笑着看着地面上滑稽的小老鼠，数道魔咒射出，在空气中划出弧形的轨迹。

666，这个入一定是开挂了。眼见着每一道魔咒都落在他逃窜的必经之路上，艾登刹住了脚步，他蹲下身用魔杖重重的击打地面。

大地震颤，一双泥土构成的手掌将他托举到空中，躲开了魔咒的轰击。黑巫师周围的树木像是活了似的扭动身子，它们拉长躯干挥舞树枝，试图形成一道囚笼将半空的黑巫师封锁。

【幼稚，你的变形术随着你的年龄一同退化了吗？】

黑巫师懒洋洋的举起魔杖，周围的树木变成了数条弓起身子的巨蟒，它们朝着艾登的方向不怀好意的嘶嘶吐信。艾登低头狂奔，在禁林里来回奔跑左右横跳，徒劳的释放几发魔咒试图撼动黑巫师的防护魔法。

“阿瓦达索命！”

不假思索的，银剑展开再一次被艾登握在手中，毫不犹豫的刹住脚步一记背身挥击，和那束绿光迎面相撞。

伴随着刺耳的金属破碎声，这把饱经风霜的阔刃大剑再一次破碎。伴随着大剑破碎的还有破碎的记忆，它们毫不讲理的冲进脑海，让艾登回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一晚。

确定了，这个飞天黑头果蝇就是没鼻子的光头强。你他奶奶滴，邓布利多这个狗贼怎么还不来？

黑巫师，也就是操控奇洛身体的伏地魔放下魔杖，他隐蔽的喘着气。奇洛这个杂碎挥霍了太多不必要的魔力，面前的老小孩逃跑技艺超群，继续耗费魔力似乎有些不理智了……不，这似乎是一个机会！

看着地上的四只小爬虫，他狂笑着挥舞起手中的魔杖，一个极其“精妙”的计划在脑中成型：

直接杀死他的老对头和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把学校的教授和邓布利多引过来。趁他们探寻小巫师的死亡时闪击城堡，抢走魔法石！

“结束了！”那癫狂的声音似乎直接出现在哈利的脑海里，哈利又一次想起了那个父母死亡的夜晚，一样的笑声和转瞬即逝的绿光……

艾登汗毛竖起，他猛的扑倒在地。一道水桶粗的绿色闪电扭动着击打在地上，如同鞭子一般被伏地魔甩了出去，但是目标似乎并不是他。

“哈利！”赫敏的声音撕心裂肺，艾登错愕的站起身，他眼睁睁看着远处奔跑的哈利被闪电击中，只听见轻微的闷哼声，哈利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耳边被嗡嗡声占据，艾登似乎能清晰的听见自己急剧的心跳声。

“停下。”他轻声说道。

【别着急，马上就是你！】上空传来伏地魔刺耳的笑声，扭动的绿色电弧占据了艾登的眼眶，但是他依旧表面无情。

“我说，停下。”

【可以】

下一刻，狂笑的伏地魔，面前扭动的绿色电弧，悲痛的罗恩和赫敏全都不动了，时间像是被按下了停滞键。

伏地魔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了一下，一种极其缓慢的恐惧在他的眼中浮现。通过奇洛的身体，他观测到一个复杂到难以形容的魔力流动，它们纵横交错，缓慢的构成了一个未知的事物。

“那……是……什……么……”

但在艾登眼中，“等价交换”不再是复杂的炼金阵，只是一个陈旧的天平。它漂浮在他面前，两边的秤盘一上一下，明明两个秤盘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左侧的秤盘却微微下沉。

【那么，交换吗？】

“交换。”艾登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不想考虑任何事情，什么代价，什么值得。他将手掌按在了右侧的秤盘上，直至天平两端重新平衡。

【非空无以求实有】

【非无偿以获珍宝】

【回应汝之索求，收取汝之代价】

下一刻，时间按下了播放键。

一股未知的恐惧出现在伏地魔的心中，还没等伏地魔来得及思考自己因何而恐惧时，艾登的身影模糊，在伏地魔的视线中消失了。

一秒，

“你在看哪里呢，杂碎？”

残缺的阔刃大剑与伏地魔周身的魔力屏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随着一声巨响，伏地魔被艾登一剑劈回了地面。

两秒，

“瞬间发动的幻影移形？这不可能！”面前少年的鼻孔和耳中不断涌现出鲜血，形如恶鬼。他狂野的抡动着残缺的剑刃，伏地魔不住的后退着，身上的防御魔法摇摇欲坠，久违的恐惧填满了他的内心。

先暂时撤退！伏地魔不假思索的释放数道魔咒，开始往禁林深处退去。

三秒，

艾登站在原地，用常人难以看清的速度躲闪着魔咒。三秒过后，他感觉身体上出现了撕裂一般的痛感，为数不多的魔力也即将见底，看来自己不用幻身咒赶到禁林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心脏用平时三倍的速度跳动，像是迫不及待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在身体用平时三倍的速度进行活动后，令人呕吐的耳鸣声开始在耳边回荡。

这就是“等价交换”所说的“固有时速”吗？感觉真是……嗨到不行啊！

“你的攻击结束了吗？现在轮到我了，没意见吧！”

艾登怒吼着举起魔杖，一团不详的蓝紫色火焰从魔杖尖端涌现，它不稳定的扭曲蠕动着。

魔力即将耗尽的他需要一种杀伤力极大的，能奠定胜利的魔咒！普通的白魔法不仅耗费魔力，也攻不破对方的魔法防御。

如你所愿，我不用白魔法了，奇洛（伏地魔）！

“来，食我一发黑暗之息！”艾登脸色苍白，露出一个悚然的笑容。拿着魔杖的手臂如同被蚂蚁啃食一般剧痛，这是魔力透支的预兆，也是使用黑魔法的代价。

蓝紫色的火焰被对方闪身躲过，击中了一颗粗大的松树，火焰贪婪的舔舐着树内易燃的油脂，发出满足的声响。它沿着交叉的枝条和树干蔓延，从一棵树蔓延到另一棵树，火焰安静的燃烧着，用蓝紫色的光把禁林的映照的诡异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