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米煮成熟饭

罗杰的房间和城主府一样，有着与潘托斯城格格不入的画风，但是却不像游牧民族多斯拉克般野蛮和简陋，也不像某些异域商人家中那样充满暴发户特有的张扬与奢侈，反而有股难以言喻的和谐与优雅，虽然在形式上与丹妮莉丝梦中梦到过的王宫截然不同，但在气质和底蕴上却没有丝毫逊色。

“要喝点什么吗？”

罗杰非常绅士地为丹妮莉丝拉开座椅请她坐下后，转身来到一个木柜前，从中取出几瓶装有五颜六色的液体的玻璃瓶，狡黠地笑道：“葛伯总是告诫我要少喝果汁，多喝茶和酒这类有助于社交的饮品，但我实在喝不惯这两样，所以只好悄悄藏些果汁，等到想喝的时候偷偷喝上几口。”

罗杰手中的果汁都是近几年才在厄斯索斯大陆上兴起的新品，相较于传统果汁有着更长的保质期和更加细腻的口感，深受青少年的喜爱。其中，红褐色的叫乐可可、白色的叫玉雪、橙色的叫达尔芬......

在丹妮莉丝稍小些的时候，韦赛里斯还不像现在这般凶暴，每当她边哭边闹地求着韦赛里斯给她买这类饮品时，韦赛里斯最后总会忍痛从本就所剩不多的财产中取出一部分，来满足她无理的要求。

很难说是否是生活的压力太大，使得韦赛里斯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玉雪，我喜欢这个名字。”丹妮莉丝及时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说出了和自己小时候初遇这些饮品时相同的回答。

“好的，马上就好。”

罗杰小心翼翼地往丹妮莉丝和自己的酒杯中倒满如雪般洁白的液体，然后才来到丹妮莉丝对面坐下。

“干杯！”

“干杯！”

两人举杯碰在一起，几乎在同一时间说出了祝酒词，默契得令两人笑出了声。

可惜的是，他们今夜终归不能只像孩子一样谈笑下去。

两人对饮良久，最终还是由罗杰率先将话题引到正事上面。

“是韦赛里斯王子让你过来的？”

自从打开房门看清丹妮莉丝娇小无助的身影起，罗杰就对丹妮莉丝的来意猜到了几分，不过只要没有百分百确定，总还是要开口询问一下。

“是。”丹妮莉丝轻轻点了点头，只觉得夜间的空气似乎变凉了许多。

“其实你完全可以就这样回去，只要你不愿意，谁也不能强迫你。”

罗杰此言并非欲擒故纵，而是深知强扭的瓜不甜，他宁愿和丹妮莉丝慢慢培养感情，也不愿意立刻得到一具郁郁寡欢的肉体，毕竟娶妻生子、养儿育女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如果你不愿意，谁也不能强迫你......”

丹妮莉丝在心中默默重复着罗杰的话语，但每当她想点头答应时，她的脑海中就像走马灯般，一个接一个地浮现起韦赛里斯对她施加过的种种暴行，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立即打消了这种念头。

“不行，哥哥不会放过我的......”

“我可以给你安排一处新住所，让你远离韦赛里斯王子。”

“可他是我的哥哥，更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能一直躲着他。”

“那我挑几个护卫保护你的安全？”

“或者我以未婚夫的名义向他施压？他碍于交易，多少会收敛一些。”

“如果还不行，也可以......”

罗杰一口气提了好几个方案，同时脑海中还在飞速思考这些方案可能存在的漏洞以及改进方案。

岂料丹妮莉丝突然轻轻叹了口气，神色黯然地说道：“所以......你们也认为哥哥的复国大计只不过是痴人说梦，对吗？”

“？！！”

罗杰心头一震，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位少女并非像看起来那样天真与无知，她已敏锐地从自己对韦赛里斯的轻视中，推断出罗家在这场交易中并没有多少诚意，只不过是想白嫖一个有着王室血脉的妻子罢了。

如果丹妮莉丝回去将这个消息告知韦赛里斯，罗家的图谋势必就此泡汤！

而且要想等到下一个像坦格利安家这样血统优秀又无权无势的没落王族，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其实罗杰穿越前就是个奇幻迷，对许多奇幻作品都有所涉猎，理当清楚丹妮莉丝是个怎样的女孩。

只不过这是个综幻世界，有许多地方与原著并不一致，譬如：潘托斯在原著中的统治者应该是总督或者亲王，而非因意外漂流至此的震旦远征军；霍格沃茨的校址应该在苏格兰，而非厄斯索斯；厄斯索斯大陆东面也不应该有霍比特人存在......

为了避免被原著先入为主的认知误导，罗杰下意识地忽视了前世对原著的记忆，这才导致他今晚在面对丹妮莉丝时放松了警惕。

“看来即使是综幻世界，也仍有些东西是不会改变的......”汲取这次教训后，罗杰终于对自己脑海中的“宝库”有了正确的认知。

丹妮莉丝见罗杰沉默不语，知道他在思考交易之事，于是鼓起勇气从木椅中站起，主动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摆在罗杰眼前的选择无非两种：一种是接受自己的失败，放任丹妮莉丝离开；第二种是彻底和坦格利安兄妹撕破脸，先后将他们囚禁起来，然后强行与丹妮莉丝发生关系，让她为自己生下有潜力的下一代。

家族的兴亡与两个无辜者的祸福孰轻孰重？

这个问题对有的人来说很容易，但对另外的人却很难。

丹妮莉丝的心跳得像擂鼓般急促，脑中时不时生出一股怯懦的念头，让她场跪下，哭泣着请求对方的饶恕，但她始终保持着昂首挺胸的姿势，傲然站在年轻的城主身前，竭力隐藏着心中的恐惧。

罗杰看着丹妮莉丝有如星星般明亮的双眸，霎时间思绪万千。

“如果选择第二个选项，我的孩子今后会怎样看待自己的父亲呢？他还会像我和葛伯期许的那样以复兴家族为己任吗？”

“纸包不住火，万一走漏消息，被敌对势力知晓，他们必定会以此煽动民众发起反叛，到时候反而会加速罗家的灭亡。”

“祖父在时，罗家军攻城克敌，从潘托斯亲王手中解放了数不清的奴隶，最终被众人奉为潘托斯之主，那是何等的荣耀？难道到了我这一辈，就只能通过残害无辜人来延续家族了吗？”

“......”

经过长时间的挣扎，罗杰最终像被抽空了全部力气一般，颓然瘫靠在木椅的靠背上，艰难地开口说道：“......你走吧。”

“走？”

丹妮莉丝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微笑着坐到罗杰大腿上，用调笑的口吻说道：“那可不行，我还要和我的未婚夫幽会呢！”

下一刻，罗杰感觉自己失去的力气全都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而且比失去之前还要多上百倍！

其实，丹妮莉丝此举并非完全出于感情，同样也因为她很清楚，即使自己和韦赛里斯能够安全离开，韦赛里斯也决不会放弃用她交换军队的念头，但是谁又能保证，他们遇到的下一位势力领袖还会像罗杰一样友善呢？

作为身怀珍贵血脉的没落王族，摆在他们面前的选项本来就不多。

......

【完成事件“与坦格利安家族联姻”，获得100点声望。】

【解锁新的交流对象，获得1000精华，新增可兑换血脉“飞龙血脉”。】

【与对象完成一次交流，获得1点精华。】

【达成成就“第一滴血”，获得5000精华、法术“身外身”。】

【身外身：用自身血液与魔力创造出除实力外与使用者一模一样，并且能够承载使用者的意识的分身，分身的数量上限（当前为1）会随着解锁的交流对象的数量提升。】

“系统？！”

随着一阵阵毫无感情的提示音在罗杰脑海中响起，他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个夸张的弧度：“看来，我不用把希望寄托于下一代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