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盐沼阻击战

“你他妈再说一遍？”格鲁的塔盾重重砸进泥浆，镶铜钉边角溅起的酸水糊了汤姆满脸。盾战士独眼充血，络腮胡上粘着隔夜的烤肉渣，“让老子蹲在臭水沟里泼酸液？当我是地精撒尿桶？”

艾伦蹲在芦苇丛后，短剑尖挑开兽人斥候的皮甲，暗红血迹顺着刃槽滴进沼泽。“上个月西街黑市，瘸子巴顿的线报值三银币。”他扯过尸体腰间的铜哨，吹出的颤音惊飞两只嗜血蝇，“现在教会重甲队离这三百步，你每吼一声，他们就近十步。”

莉娅的银发扫过艾伦肩头，箭簇缠着的荧光菇粉末簌簌飘落。“东南角两个岗哨，西南方主队。”她食指在腐臭的沼面画圈，泥浆被毒素染成诡异的蓝紫色，“酸液泼东侧，格鲁撞西侧盐层——要快过鳄龟翻身。”

汤姆哆嗦着解开酸液桶麻绳，学徒袍下摆被腐蚀出三个破洞。“可、可霍克大叔说这批酸囊纯度不到四成……”少年话没说完就被格鲁拎着后领提起来，镶银护腕硌得他锁骨生疼。

“纯度？老子拳头够纯就行！”盾战士独眼瞪向艾伦，“菜鸟，要是这破计划害老子的盾泡烂了……”

“赔你双倍酒钱。”艾伦甩出半袋铜币钉在塔盾上，金属撞击声惊动沼泽深处的荧光鳗鱼。他剑鞘戳了戳格鲁新补的寒铁边角，“还是说你想拿这玩意给兽人当磨牙棒？”

腐臭味突然浓烈十倍。卡尔佝偻着从芦苇荡钻出，白发垂到沾满黑血的绷带。“他们在喂坐骑……”牧师溃烂的指尖戳进泥浆，搅起一串冒着硫磺泡的黏液，“腐菌饲料……咳……撑不过三刻钟……”

莉娅的箭尖突然转向东北方。晨雾中传来铁靴踏碎盐壳的脆响，二十个身披重甲的兽人正用长矛戳刺沼泽探路，胸甲VII纹章在月光下泛着毒光。

“动手！”艾伦踹翻酸液桶，紫色洪流顺着地势灌向兽人左翼。格鲁骂咧咧地抡起塔盾，镶铜钉靴子重重跺向盐层裂缝——

“咔嚓！”

盐壳塌陷的轰鸣惊起大片毒蚊，兽人重甲队齐膝陷进泥潭。领头者咆哮着挥砍锁链锤，锤头却被酸液蚀得滋滋冒烟。“光明神的狗崽子！”格鲁独眼放光，寒铁盾面拍碎挣扎者的天灵盖，“这龟壳比瘸子巴顿的假牙还脆！”

艾伦贴着格鲁的盾牌突进，短剑自下而上捅进重甲缝隙。黑血喷溅的瞬间，他清晰听见自己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基础剑术：43/100】的虚影在视网膜边缘闪过——昨夜挥剑117次的计数依旧纹丝不动。

“菜鸟！右翼！”莉娅的破甲箭擦着艾伦耳际飞过，贯穿某个试图点燃信号弹的兽人咽喉。箭杆缠着的腐臭菌丝遇血燃烧，将垂死的惨叫封在焦黑的喉管里。

汤姆抱着备用酸液桶踉跄冲来，学徒袍被盐晶割出十几道血口。“艾伦先生！西侧泥浆在冒泡！”少年尖叫被沼泽吞没，整个人突然下沉——

“砰！”

格鲁的塔盾横扫拍飞三只鳄龟，镶银边角刮起腥风。“小崽子再乱跑，老子把你塞龟壳里腌成酸菜！”盾战士独眼瞪着龟甲上的教会烙印，“操！连王八都打上标记了？”

莉娅拽着汤姆后领甩向芦苇丛，箭尖挑起块黏着腐肉的铁牌。“第七试验场的饲料牌，”她银发扫过铭文，“这些重甲兽人……是教会养的看门狗。”

卡尔的黑焰术突然吞没整片沼泽，焦臭味中传来甲胄熔化的嘶响。“三百秒……”牧师白发垂到燃烧的泥浆里，“熔炉……在召唤……”

“管他熔炉粪炉！”格鲁一盾牌拍碎最后个兽人的脑袋，寒铁边角刮下大片带教徽的内甲，“菜鸟！这玩意能熔多少金币？”

艾伦用剑鞘戳了戳重甲内侧，暗红锈迹下露出崭新的银十字刻印。“罗德里戈上个月倒卖的赃货，”他甩掉刃口黏液，“这批寒铁至少掺了三成腐菌。”

沼泽深处突然传来号角声。莉娅旋身拉弓，箭雨照亮远处晃动的黑影——五艘教会飞艇正掠过腐木林，艇身投下的阴影吞没了缴获的重甲。

“带战利品撤！”艾伦扯过汤姆滚进芦苇荡，腐臭泥水灌进鼻腔。格鲁骂咧咧地扛起两具重甲，镶铜钉靴子踩得盐壳噼啪炸响：“老子迟早熔了这群飞天马桶！”

众人贴着发霉的橡树根移动时，汤姆怀里的酸液桶突然漏了。紫色液体顺着树皮流进沼泽，惊醒了沉睡的荧光鳗鱼群。

“停！”卡尔木杖戳进淤泥，黑焰烧焦了试图缠上脚踝的菌丝，“它们在传递信号……咳……第七试验场的嗅探犬……”

莉娅箭尖挑起条鳗鱼，箭簇缠着的荧光粉照亮鱼鳃里的金属片。“教会传讯器，”她靛蓝指甲刮了刮编码，“型号和上个月黑市查封的赃货一致。”

艾伦突然按住格鲁的盾牌。东南方三百步外，三个白袍文书官正在丈量沼泽，羊皮卷轴上的银十字纹章滴着酸液。

“老规矩。”格鲁咧嘴露出黄牙，塔盾寒光映出他独眼里的凶光，“你左我右，中间归瘸腿牧师。”

“要活的。”艾伦甩出三枚渡鸦纹章铜币钉在树干上，“罗德里戈的线人费涨到五银币了。”

腐臭味混着汗酸味刺鼻。格鲁的盾击掀起泥浪，精准拍晕左侧文书官。莉娅的破甲箭贯穿右侧敌人的膝盖，而卡尔的黑焰正将中间那位包裹成火球——

“圣水！以光明神之名……啊！”

惨叫声被酸液腐蚀的滋滋声取代。艾伦剑尖挑起焦黑的胸针，渡鸦纹章在火光中泛冷：“审判所高级执事的信物，”他靴底碾碎镶着红宝石的鹰徽，“看来教会急了。”

汤姆哆嗦着翻找文书官的背囊，学徒袍沾满黏液。“地、地图！”少年举起染血的羊皮纸，“标着新大陆的……”

莉娅突然拽过地图浸入沼泽，墨迹在酸液中扭曲成兽爪图腾。“显影药水，”她箭尖戳破羊皮夹层，“教会想引我们去血肉熔炉。”

格鲁一脚踹翻装战利品的推车，寒铁重甲叮当乱响。“熔个屁！老子现在就要熔了这堆破烂换酒钱！”镶银靴子碾碎滚落的教徽，“菜鸟！分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