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生死突围

“砰！”

格鲁的塔盾重重砸在生锈的铁轨上，震得头顶岩屑簌簌往下掉。盾战士独眼瞪着渗水的矿道，络腮胡上还粘着卡尔的血痂：“这破路比地精肠子还绕！菜鸟！你确定瘸子说的酸液工坊在这？”

艾伦蹲在岔道口，短剑尖挑起坨发绿的黏液。荧光菇幽光里，几串细小的爪印向右侧延伸：“地精运输队的痕迹，拖车辙印深两指。”他剑鞘戳了戳汤姆发抖的膝盖，“把霍克那瓶追踪粉撒出来。”

学徒少年哆嗦着解开皮囊，淡紫色粉末刚沾到爪印就“滋啦”冒烟。“三、三小时前经过……”汤姆话没说完就被格鲁拎着后领提起来，镶银护腕抵住他咽喉。

“小崽子看清楚了？”盾战士酒气喷在少年脸上，“要是带错路，老子把你塞酸液桶里泡澡！”

莉娅的箭尖突然抵住岩缝。五步外的矿车残骸下，半截地精断爪正抽搐着抓挠铁轨。“变异种，”银发游侠扯开皮甲暗袋，甩出三支缠着腐菌丝的箭矢，“第七试验场的标记。”

腐臭味突然浓烈十倍。艾伦拽着汤姆贴墙移动，靴底碾碎满地荧光甲虫。转过三道弯后，暗红色灯光从岩缝漏出，混着刺耳的金属刮擦声。

“十二个心跳，”莉娅箭簇擦过艾伦耳际，“两个在敲铁砧，五个在灌酸液……”

“剩下五个在拉屎！”格鲁一盾牌撞塌挡路的钟乳石。镶铜钉刮起的碎渣雨点般砸进下方工坊，二十多个绿皮地精尖叫着乱窜，黄板牙在红光里泛着油光。

艾伦甩出酸液瓶砸向吊桥绳索，紫雾吞没了试图拉警报的哨兵。“留活口！穿皮围裙那个！”

“穿围裙的多了！”格鲁骂咧咧地撞翻酸液桶，紫色洪流泼向操作台。三个地精工程师踩着同伴脑袋跳上铁架，机械义肢“咔嗒”弹出焊枪，在管道接缝处溅起火星。

莉娅的破甲箭贯穿焊枪油箱，爆炸气浪掀翻了半个工坊。艾伦趁机踩着倾倒的铁柜跃起，短剑自下而上挑飞工程师的护目镜。

“光明神的狗崽子！”地精工程师的机械手突然暴长半米，钳向艾伦咽喉，“第七试验场会把你……”

“咔嚓！”

格鲁的塔盾拍碎了机械义肢，镶银边角刮下大块头皮。“再嚷嚷就把你塞熔炉里！”盾战士独眼充血，“菜鸟！这玩意值多少钱？”

艾伦剑鞘压住地精抽搐的断肢，刃口挑起对方胸牌：“罗德里戈的奴隶编号……”他突然拽过地精衣领，“黑市西街的酸液配方，谁卖给教会的？”

地精黄绿色瞳孔缩成竖线：“五、五十金币……不！三十！放我走就……”

莉娅的箭矢突然钉穿地精左耳，带血的箭头擦着艾伦脸颊飞过。“东南角，”她银发无风自动，“还有三个想启动自毁装置。”

“老子去！”格鲁抡起地精工程师当盾牌冲过去，寒铁盾面撞碎了玻璃阀门。紫色酸液从破裂的管道喷涌而出，瞬间溶穿了地精的右脚。

“啊啊啊！停下！密码是黑市巷第三块砖！”工程师瘫在酸液坑边缘尖叫，“左三右四！别让第七试验场知道是我说的！”

艾伦反手将地精甩给汤姆：“捆紧点，用浸过狗尿的麻绳。”他剑尖戳了戳操作台焦黑的铭牌，“这生产线上周还在黑市，教会怎么运进来的？”

“水、水路！”地精工程师被汤姆笨拙的绳结勒得翻白眼，“从屠宰场污水管……啊！”

莉娅突然拽过艾伦卧倒。生锈的蒸汽阀“轰”地炸开，绿色黏液溅在格鲁盾面滋滋作响。“狗日的在管道抹了腐菌！”盾战士一脚踩住工程师断腿，“还有多少陷阱？”

“三……三个泄压阀……”地精哆嗦着指向天花板的齿轮组，“别杀我！我能修好生产线！”

艾伦扯过操作手册拍在对方脸上：“两小时恢复产量，给你减十年奴期。”他甩出半枚渡鸦纹章银币钉在铁砧上，“做不到就把你卖给教会试药。”

地精工程师黄板牙咬得咯吱响，机械手残肢插入控制面板。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瘫痪的传送带重新运转，酸液开始注入玻璃罐。

“进度40%……”汤姆蹲在仪表盘前，学徒袍沾满油污，“压力值在临界点反复跳……”

“闭嘴！”格鲁踹翻装废料的木桶，“老子当年修城墙都没这么累！”他独眼突然瞪大——流水线末端的灌装器正在漏酸液。

地精工程师突然暴起，用头撞向红色拉杆：“去死吧人类！第七试验场万岁！”

“嗖！”

莉娅的箭矢贯穿拉杆，焊枪却提前点燃了泄露的酸液。艾伦拽着汤姆滚进防爆沟，爆炸气浪掀翻了整排反应釜。

“咳咳……小崽子还活着？”格鲁从铁柜废墟里爬出来，塔盾新添了五道裂痕，“那地精杂种呢？”

莉娅箭尖挑起半截焦黑的机械臂，上面刻着细小的符文。“配方被篡改了，”她银发扫过扭曲的流水线，“最后一步掺入双倍腐菌。”

艾伦扒开操作台残骸，扯出张烧焦的牛皮纸。夹层里密密麻麻写满地精文字，每段结尾都画着骷髅标志。“不是求救信，”他剑鞘戳了戳汤姆，“去把霍克的《地精俚语词典》找来。”

“在、在背包最底层……”汤姆连滚带爬翻出霉味扑鼻的旧书，书页间掉出半朵干枯的荧光菇。

“‘试验体七号存活率提升’……‘教会预付三十金币’……”艾伦眉头越皱越紧，“这地精半年前就开始给试验场递情报。”

格鲁一盾牌拍碎剩下的反应釜：“所以爆炸是故意的？”他独眼充血，“老子就说该把地精统统熔成铁水！”

莉娅突然按住艾伦肩膀，箭簇指向污水管方向。咕嘟冒泡的液面下，半张泡胀的羊皮纸正缓缓浮起，边缘糊着罗德里戈的火漆印。

“今晚加餐！”格鲁狞笑着扯过捞网，“总算能敲那奸商竹杠……”

艾伦剑尖挑起湿透的信纸，渡鸦纹章在酸液侵蚀下显形：“‘第七试验场需求酸液产量翻倍’……‘可用奴隶抵债’……”他突然拽过地精工程师的断肢，“黑市最近送来多少地精？”

“二、二十个……关在水牢……”工程师瘫在血泊里抽搐，“有批戴镣铐的会刻求救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