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问路的女人，许大茂挨揍了？

苏凌一直都是个懂分寸的人。

哪怕对枪械再喜欢，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所以，从射击场出来后，他没有多耽搁，去按了手印，又和老黄以及张叔问好后，便前往自己的工作地点。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腰间多了一把沉甸甸的五四手枪。

和往常一样，整个下午平静得出奇。

没有任何的突发事件，像是所有节奏都放缓了一点似得。

不过苏凌心里清楚，这种“平静”并不代表危险过去了。

很多时候，暴风雨来临之前，最可怕的不是风声，而是死一般的安静。

……

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沉了下来。

灰蒙蒙的云层像是被墨水染过，压在北平城上方的天幕上。

城里，电报大楼的钟声也随之响起。

苏凌站起身来，从身下的沙堆上跳了下来，顺手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土。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日落时分的步调，既不快，也不慢。

抬头看了眼天色，苏凌把手插进口袋，转身往城里走去。

街巷间的人影变得稀疏，远处传来几声摊贩收摊的吆喝，还有自行车铃的清脆回响。

他刚走出街角没多远，一拐弯，发现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站着三人。

如果只是一位普通的路人，苏凌也不会被他们所吸引目光。

那三人确实有些奇怪。

站在最前方的是个女人，她的穿着并不出挑，上半身是一件青色大衣，脚上一双普通的黑布鞋，头发也只是随意束起，没有耳环、没有口红，整个人看上去说不上精致，甚至有些质朴。

仔细一看，还有几分和孟诗妍类似的五官。

而在其左右两侧，分别站着两位身穿黑色中山装的男子。

此时女人低着头在手中的地图上看着什么，时不时的皱下眉头。

但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场，显得与这条胡同格格不入。

苏凌眼角轻轻一扫，心说这是哪位领导来视察了？

但也没有过多的关注，只是像平常人一样朝着局里走去。

可他刚从三人身旁走过时，那女人忽然看了他一眼，开口道：

“同志，打扰一下。”

苏凌停住脚步，问道：

“有事？”

“请问，你知道南锣鼓巷95号院怎么走吗？”

苏凌愣了一下，多问了一句：

“你去那干嘛？”

“找个朋友”

女人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我不是本地人，怕走错路。”

苏凌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两秒，才缓缓开口：

“你这条路走到底，见着一棵枯槐树，往右拐，再往前走两个院口，看见一个贴着对联的四合院，那就是了。”

“多谢。”

女人点点头，说完便转身离开。

那两位中山装的男子也随之跟了上去，只不过多看了眼苏凌腰间的枪匣子。

“啥情况，冲自己来的？”

苏凌眉头轻皱，但自己的「天耳通」又没有发出什么警报。

“算了，可能是街道办事处安排下来的去四合院贴什么大海报了吧。”

在这个年代，上面派人下基层宣传思想、下户走访，实在再正常不过。

脚步重新迈开，他朝着公安局的方向走去。

到了局里，苏凌很快便走完了流程。

先是例行签字，再将那把五四手枪上交回库，弹匣已经清空，枪膛也做了检查。

紧接着，又熟练地摁下红印，盖在当天的值勤登记表上。

整个过程不过十分钟。

所幸今天张叔不在值班室，不然非得拉着他问三句“射击体验”、五句“思想觉悟”，最后还得写个“心得体会”才能放人。

“躲过一劫。”

打了个哈欠，苏凌将登记簿轻轻一合，跟门口的协警点了个头，便离开了局里。

苏凌沿着人行道慢悠悠地往回走，本来想着拐个弯去卤肉铺买点卤鸡腿，再搞两个卤鸭掌，搭着混着铁锈的茉莉花茶美美吃上一顿。

可他忽然想起早上孟诗妍说要给自己带面饼子，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再说了，苏凌储物空间里还有不少物资，平时没少往里塞，怎么着都饿不着自己。

想着这些，他已经快走到四合院那熟悉的胡同口。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嘈杂的呼救声，带着点鼻音，带着点破音，还特别熟悉。

苏凌一愣，脚下步伐加快了几分。

刚一拐弯，他就看到了四合院大门口的一幕：

许大茂整个人被两个穿着中山装的男子死死按在地上，脸贴着青砖，屁股撅得老高，嘴里还喊着：

“哎哟喂轻点儿！”

站在旁边的，正是之前问过苏凌路的女子。

苏凌快步走上前。

许大茂一抬头，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边龇牙咧嘴地往上挪着脑袋，一边喊：

“小苏！苏哥！你可算来了啊！”

“快给这俩‘同志’解释解释，我真不是啥坏人啊！”

苏凌的目光在那两位按人的男子和女子之间来回扫了眼，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女子没开口，倒是右手那位中山装男子看了苏凌一眼：

“这人对李同志出言不逊。”

“若非看在公众场合，我们早已将他原地处理。”

啥玩意？

原地处理？

这听的怎么这么吓人啊！

苏凌刚要开口追问，就听许大茂在地上哼哧着抢道：

“啥出言不逊啊，我这不就是……认错人了嘛！”

“你说她一大姑娘，风风火火地跑来咱院找孟诗妍，我寻思着你不是早上说……说让她给我找个对象么？”

“我就以为这位是孟诗妍给介绍的对象，提前来见我了！”

“一激动，就问了几句她老家是哪儿的、爱不爱吃蒜……谁成想她一句话不说，反倒是旁边这俩人上来就给我按地上了啊！”

苏凌：“……”

他沉默地看了那女子一眼，对方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看了许大茂一眼，眼神深处，似乎有一丝冷意。

这时候，左手那位男子也道：

“你是谁。”

苏凌还没接话，许大茂倒是抢着喊道：

“他是我朋友！是咱南锣鼓巷的警察！局里人都认识的那种！”

“苏哥你说句话啊，我可没恶意啊，就是嘴快了点……”

苏凌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误会我看是有点，但也不至于动手按人吧？”

他转头看向那女子，终于问道：

“您找孟诗妍，有事？”

那女子终于开口：

“与你无关。”

就在这时，苏凌的身后，忽然传来了孟诗妍那带着一丝惊喜的声音：

“忆南姐？！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