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绝色倾城佳人婉约
- 红楼:从好圣孙开始夺嫡
- 落梦生
- 2608字
- 2025-05-08 02:02:36
盐院三堂,是进内宅的第一间正堂,为盐政书房和内签押房。
贾敏轻易并不来此,但刻下仍命开了明间,亲于门外迎候。
一众媳妇、丫鬟静静立于两厢廊下,都是心中讶然:
自家太太系出名门,诰封四品,何以竟要亲迎一个晚辈?
黛玉才不管这些,她正牵着自家娘亲的手,微微鼓着腮儿,偷偷踮起脚尖,往内宅门处张望着。
想瞧瞧到底是哪位亲戚,害得娘把要送自己的礼物都给忘啦。
一面悄声问着自家娘亲:“娘,待会我要怎么唤他呢?”
“他是你先大伯母的姑母的外孙儿,你原该...”
贾敏蛾眉轻颦,一时竟有些被难住了,半晌才展颜笑道:
“罢了,他既自称是我的侄儿,玉儿你且唤他弘旭哥哥便是。”
“弘旭哥哥嘛...我记下啦。”
黛玉认真点了点头,忽又好奇问道:
“那他和修远哥哥谁更大呢?”
林修远...
贾敏缓缓抿去笑意,微微摇了摇头:“娘也不大清楚。”
唔...原来娘不喜欢修远哥哥吗?
可他是爹爹的堂侄,又早早便进了学(秀才),连爹爹都夸他后生可畏呢。
黛玉一双明眸正好奇地忽闪着,便见内宅门前转出了两道人影。
前头的是林管家,后面跟着的却是一个猿臂蜂腰,腿长身高的陌生青年——应该就是那弘旭哥哥了。
可是...他怎么老盯着我瞧呀?
黛玉忙悄悄松开了娘亲的手儿,端端正正叠在胸前,一面学着娘亲的样子,浅笑盈盈地回望过去。
端立门前的小小少女,明眸盈盈,梨涡浅浅,鬓簪一朵粉白海棠,身穿新样桃红春装——
内里是件立领的偏襟夹袄,外罩着织金穿花宋锦褙子,同质同色的马面裙将将曳地。
堪堪及肩的长发被梳成了繁复的梅花辫,露出光润饱满的额头,还有稚嫩精致的五官。
这便是“秉绝代姿容,具希世俊美”的林妹妹吗?
可怎么瞧都还只是个灵秀可爱的小姑娘啊。
姚弘旭唇角溢出微笑,挥了挥手中折扇示意,引得小黛玉抿嘴偷笑。
一面却将目光转向了少女身旁盈盈而立的绝美妇人,些微的失望顿时化作了满心的惊赞。
眼前的美妇三十来往,脸色微白,若有病容,却难掩雪肌花貌,柳韵桃姿。
面上薄施胭粉,淡扫蛾眉,耳畔双珥照夜,煜煜垂晖。
云髻高盘作牡丹盛放之态,发间斜插着攒珠累丝金凤钗,裙边系着湖色宫绦青玉镂雕凤纹佩。
身上穿着蹙金折枝牡丹大红宋锦缘襈袄,外罩着玫瑰缂丝妆缎比甲,系一条大红暗花罗彩绣凤尾裙,下映着乳烟色绸绣花蝶纹高底凤头鞋。
不盈一握的纤腰裹在层层锦绣中更显袅娜,玲珑浮凸的曲线曼妙动人,难增难减。
相较于前身记忆中那位惊鸿一瞥的妙龄新妇,哪怕如今已育有一女,这十年光景也未曾给她留下半点风霜,反将青涩酿成了醉人的醇香。
只可惜...天妒红颜,佳人薄命啊。
姚弘旭心中轻叹,面上不显,紧走几步到了近前,向着携手迎下石阶的母女含笑而揖:
“侄儿姜弘旭见过贾家姨妈,林家妹妹。”
一个皇孙在自己面前自称侄儿,贾敏心头难免微觉异样,更不禁生出淡淡的戒备来。
但见他礼数周全,面无倨色,望之不似恶客,且如今出落得形容爽朗,举止大方,再不见当年的顽皮淘气。
因此她便也顺着姚弘旭的称呼,浅笑着敛衣还了一福:
“侄...侄儿远道而来,想是一路辛苦了,还请入内稍坐罢。”
黛玉也有样学样,小手握拳,叠于身前,颔首敛眉,屈膝万福,口中糯糯唤道:
“弘旭哥哥万福。”
姚弘旭忙欠身避开贾敏之礼,又伸手虚扶过黛玉,才与贾敏笑道:
“我观妹妹神清骨秀,颖慧天成,真真是深肖姨妈,我那些妹妹中竟未有一人能及的。”
贾敏听得抿唇而笑,牵起双眸忽闪,嫩脸悄红的自家女儿,谦辞了几句后,便将姚弘旭让进了正堂,分了宾主落座。
一时丫鬟们上过热茶,掩了房门退去,两人也叙过寒温,聊些往事。
因姚弘旭与贾敏实则只有一面之缘,所以黛玉便也知道了:
这个突然登门的弘旭哥哥幼时十分淘气,竟在十年前娘亲出嫁那日,偷偷掀起过娘亲的盖头。
不由就悄悄瞪了他一眼。
早习惯替前身背锅的姚弘旭,虽瞥见了小黛玉凶巴巴的可爱模样,面上也只是微露尴尬:
“当年姨妈出嫁,我随父王登门庆贺,与琏兄弟他们混在一块顽耍,也不知是谁起了头,说姨妈比宫里的娘娘们还要好看。
我那些个堂兄弟都是不信,却又没胆子造次,便撺掇了我去掀姨妈的盖头。
我心中也是好奇,且又不知怎的并没人来拦,便一路溜进了姨妈芳阁,瞧见了姨妈金面,方深信了琏兄弟他们的话。”
说着他便欠身一礼:“当年着实莽撞无知,还望姨妈原谅则个。”
贾敏早已眉弯如月,刻下掩口而笑:
“你当初才五六岁的年纪,又是那般贵重身份,她们如何敢拦的。
左右不过是童真趣事,王长子且不必介怀。”
姚弘旭笑着谢过,又摆了摆手:
“姨妈也知我原是庶出,父王春秋鼎盛,母妃风华正茂,说不得何时就会为我添个弟弟,这王长子之位自然该是他的。
我且等着年满二十之后,能考封上上,得个二等镇国将军便是足够了。”
他继承了前身记忆,自然知道大虞朝宗室爵位名仿宋明,设有一十二等:
上四等——亲王、郡王、国公、郡公;
中四等——郡侯、郡伯、县子、县男;
下四等——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奉恩将军。
但世袭代降、余者考封的规则又和前世满清极为相似,以此来严格控制宗室爵位的数量——毕竟前明殷鉴不远。
此举于国自是有利,但对他而言可就并非好事了——谁让他如今真的是个宗室呢。
眼下他心心念念的郡王长子,便是类同国公,贵为三等爵,年俸三千两,禄米三千斛。
且能开府建衙,招募臣僚,统御四汉营1200人,外加一满一蒙两佐领共600人。
这可是须得以“奴才”自称,完全依附于自己的私人力量,除皇帝的命令之外,再无人可以剥夺。
如此嫡母年氏自然也就不好再针对自己了。
但若等到年满二十再去宗人府“考封”,哪怕满文/蒙文翻译、骑射、步射三项全优,也不过得个二等镇国将军罢了。
这一下子可就掉到了九等爵去,手下再无一兵一卒,年俸更是只有385两,禄米...禄米记不得了。
而且还得继续住在王府,处处受人桎梏。
因此不论是前身,还是他自己,都对此耿耿于怀,尤其是在便宜老爹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长成的情况下。
但一来囿于生母白氏——蒙姓博尔济吉特氏郡王侧室的位分,按制便只能如此;
二来他若想破格晋封郡王长子,老爹答应了也不中用,非得有圣旨册封才行。
可偏偏前身自幼读书就没天赋,练武悟性虽可,但秉赋柔脆,在一堆疯狂内卷的皇三代中并不突出。
所以于兴泰帝跟前存在感着实寥寥。
以至于老爹年前虽疏通了宗人府,向宫里请过一次旨意,最终却石沉大海,再无回音。
如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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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实录•高宗桓皇帝实录》节选:
(孝仪章皇后)以兴泰三十一年丙辰、二月二日辰时,诞上于敦和宫邸。
上生而神灵,天挺奇表;珠庭方广,隆准颀身;发音铿洪,举步岳重;规度恢远,嶷然拔萃。
自六龄就学,过目成诵,进业日勤。
年十二,谒圣祖于圆明园,见即惊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