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耿笛习惯从中间往前看。
好不容易在第十六排找到自己的名字，知道这次真的栽跟头后，再开始往前翻阅。
龚乐游，实战排名145。
鹿杰，实战排名61。
陆隆，实战排名52。
江易峰，实战排名49。
对哦，宁烛那小子呢？
耿笛仰着脑袋，往第五排的中间瞧了一眼，神情瞬间呆滞。
“喂！我问你呢，咱们这一届还有其他姓宁的吗？”
江易峰在他的面前挥了挥手，语气有一丝烦躁。
耿笛如梦惊醒，结结巴巴道：
“这、这个节点，前五十都是劣势种中期……”
“夜银班的同学不管有多幸运，卡进前一百就是烧高香了，怎么可能冲进前五十……”
耿笛绞尽脑汁回忆。
直到额头淌落冷汗，还是没有线索后，他耷拉着肩膀，失落落道：
“昼金一班、二班、三班。”
“据我所知，姓宁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我们刚才见到的那个。”
“吸——”
江易峰胸膛起伏，忽然朝着天上举手示意道：
“监考导师，请允许我提出疑问！”
“请讲。”搭话的是雨鹤，她从天上降下来，无数人的目光跟随她移动。
“我想知道，我们7号考场内部，实战名次的顺序。”
“第一名华空空，第二名宁烛，第三名是你自己……有什么问题吗？”雨鹤歪着脖子反问道。
江易峰呼吸一窒。
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好嘛！
宁烛通关伪天种考验屋，固然有超凡脱俗的能耐。
但这场狩猎生存战，前有张牙舞爪的普通魔物，后有凶狂暴躁的精英魔物，若是没有劣势种中期的战力，谈何取胜？
何况，这里还有华空空！
他是当届的伪天种，有他在，这里的主角只有一个！
就在江易峰脑电波宕机的时候。
越来越多人注意到异常。
夜银班的学员也就罢了，昼金班的种种传言，他们大多道听途说，很难亲自体验。
但鹿杰、龚乐游二人，作为昼金三班同班的学员，两人的表情变得非常古怪。
“宁哥，你……你是跟在华空空后面一路捡漏吗？”
“你的分数比我高很正常，比鹿哥高，甚至比江易峰还高，这……”
龚乐游也宕机了。
想不通，根本想不通。
劣势种初期与中期之间，除了克制关系，理论上只有至臻技能够跨越。
宁烛已经掌握至臻技了？
又或者，他突破劣势种中期了？
这才三个礼拜！
能别这么梦幻嘛！
一旁，鹿杰没说话。
但他的注意力焊在宁烛的脸上，只要宁烛开口，不会落下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往耳朵里塞。
“我没晋升，不过有其他杀手锏。”
“碰到劣势种中期，我不会想着逃跑，而是尝试反杀。”
宁烛透了一点底。
终究需要合理的解释。
不然被人打闷棍带去实验室解剖，那可太冤了。
“妈耶……还得是宁哥！”
龚乐游不猜了，离谱就离谱吧。
反正是自己人。
那个江易峰刚才还趾高气昂的，说着一些生耳茧的大道理。
到头来被宁哥压一头，一张脸风云变色，真是令人赏心悦目。
“呼啦！”
金钢鹰从天而降。
林燕燕切回本体，回眸一笑：
“宁烛的成绩没有问题。”
“他一个人狩猎了四头劣势种中期，又坚持到了最后，自然能够挤进前五十。”
“四头？”哗然又起。
“一共只有三轮投放……”
“四头劣势种中期，说明其中至少有一轮，同时迎战两头……”
“即便如此，仍是大获全胜？”
7号考场，交头接耳者不计其数。
唯一置身事外的，似乎只有那个一袭白衣、双眼漆黑的少年谪仙。
“导师，我要看总成绩。”华空空平淡开口。
他的声音稀松平常，混在喧闹的人群中，翻不出浪花。
但下一秒，近旁人意识到是他在说话，马上扯着身边人的衣角，一个个的闭上嘴巴。
“露露，换榜单。”
林燕燕扬起下巴，面朝天空。
“好咧！”维持施法的云鹿，哼哧哼哧，调整云团排列的次序。
霎那，看清新的榜单后，华空空的体内涌出一道晦暗的黑光，周身如坠寒渊，冷风刺骨。
宁烛盯着榜单的第一行。
原本排在第一的华空空，掉到了第二名。
武遗二字，煌煌夺目，替代他原先的位置。
“不会吧……实战第一的华空空居然被挤到了第二名？”
“这岂不是说明，武遗在理论和实操两门成绩上，大幅领先华空空？”
与光明正大谈论宁烛不同。
凡是议论华空空者，一个个压低声音，不敢大声交流。
林燕燕见状笑道：“华同学，你偏科严重，怪不了旁人。”
“你的理论要加把劲，尤其是涉及魔材类的，多少要用点功。”
“还有，武遗的实战不见得比你弱，他输在行进效率上，没有你神出鬼没。”
“嗯。”华空空用鼻音点了下脑袋。
然后，他不管人群聚集与否，变作黑眼魔狼，遁入阴影，一个人奔向远方。
宁烛继续查阅榜单。
加上理论和实操的成绩后，楚玟心的排名非但没有降低，反而还前进一格，来到17这个名次。
赵钧，总排名26，差距进一步拉大。
徐黎浩第24名，考前的目标顺利达成。
至于自己……
宁烛没在第五排看到。
第四排也没有。
直到第三排，在最后一团云朵上，宁烛二字赫然清晰。
“你们看宁烛的排名！”
“我咧个豆，第30名？从45名空降30名？步子这么大，真的不会扯到蛋吗？”
一班的耿笛深吸气，举手示意道：
“监考导师，这次由我来质疑！”
“我也不是第一次参与月考。”
“实战靠前的同学，确实有一小部分存在偏科的现象，不擅长其他两门。”
“但理论、实操加起来才三十的权重，宁烛是怎么跨越这么多名次的？我希望您为我们解答疑惑。”
耿笛连续的发问，获得众多夜银班学员的支持。
就连昼金二班的陆隆，也仰着脑袋，目光炯炯，期待导师的回答。
林燕燕噗嗤一笑，笑声如琴弦挑拨，自带音韵：
“宁同学的实操差了点，只有78名。”
“不过他的理论非常扎实，排名第3，会有额外的加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