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河龙吟
- 综武:悟性逆天,我在武侠修仙
- 玲珑鱼乐啊
- 2688字
- 2025-04-12 10:35:52
暗河的水流声在溶洞里回荡,像千百个老妪在低声絮语。齐长生抓着凸起的钟乳石,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回春堂药柜最底层那格——老周总不许他碰的寒玉匣。
“齐哥,竹简在发光!“陈长生像只水猴子攀在旁边石笋上,湿漉漉的手指指着卡在岩缝里的铜匣。泡烂的竹简确实泛着幽蓝微光,映得小乞丐瞳孔里仿佛有星河流动。
齐长生伸手去够,指尖刚触及竹简,暗河突然“咕咚“冒起串气泡。水面浮出几片赤红鳞片,每一片都有铜钱大小,边缘呈锯齿状——与明月姑娘腿上的鳞片一模一样。
“水下有东西...“陈长生突然噤声。暗河深处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巨木撞击岩壁。齐长生后背汗毛倒竖,这声音他听过——在青萍镇那夜,梅长雪来袭前,回春堂的地窖里就传出过这种响动。
竹简上的光骤然变强。残存字迹在水汽中扭曲重组,竟浮出几行新文:「锁龙七钉,以血为引。天枢在梁,天璇在井」。最后四个字格外清晰——「龙眠武当」。
铜匣突然剧烈震颤。齐长生眼睁睁看着匣底残余的锁链寸寸断裂,链条碎屑在暗河中竟化作赤红小鱼,转瞬游得无影无踪。远处传来“哗啦“破水声,有个模糊黑影正顺流而下。
“上岩壁!“齐长生拽着陈长生往溶洞高处爬。钟乳石上长满滑腻的苔藓,好几次险些跌落。当他们气喘吁吁爬到一个天然石台时,暗河已变成赤红色——成千上万尾赤鳞小鱼正汇聚成莲花状,托着个青布包裹缓缓漂来。
陈长生牙齿打颤:“是、是排教的祭江童子...“
包裹被水流冲上石台,“哗“地散开。里面是具森森白骨,胸骨处钉着七枚青铜钉,排列成北斗倒悬状。最骇人的是头骨——天灵盖上有个拳头大的洞,边缘呈锯齿状,像是被什么生物硬生生咬穿的。
“陆大人?“齐长生想起鱼梁洲上咽喉中箭的文士。但当他翻过白骨左手时,却在腕骨上发现个熟悉的标记——缺了中指和无名指的右手掌印。这是老周独有的特征!
“师父的...遗骨?“他喉咙发紧。可老周分明死在回春堂的地道里,怎么会...
白骨突然“咔“地坐起。七枚铜钉同时迸发青光,在溶洞顶部投射出幅星图。齐长生认出这是紫微垣星象,但本该是天枢星的位置,却标着个药葫芦图形。
陈长生突然尖叫。小乞丐指着暗河对岸——那里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黑袍人,腰间十二枚玉铃无风自动。正是回春堂灭门那夜出现的大敌!
“周木棠好算计。“黑袍人的声音像钝刀刮骨,“用自己尸骨做饵,引我来这龙气郁结之地。“他袖中飞出十二道金光,竟是十二枚细如牛毛的金针,每根针尾都拴着血色丝线。
金针在暗河上空结成罗网,赤鳞鱼群顿时沸腾。齐长生护着陈长生后退,后背却撞上冰凉的石壁——不知何时,岩壁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咒,与冲虚道长茅屋里的如出一辙。
“药王谷的小把戏。“黑袍人冷笑,金针罗网越收越紧,“你以为靠半部《太乙青霄经》,就能解三百年的锁龙局?“
齐长生突然摸到怀中碧玉葫芦。葫芦烫得惊人,仿佛有团火在里面烧。他本能地拔开塞子,一缕红雾窜出,在空中凝成老周虚影。
“玄天宗的走狗!“虚影缺指的手突然拍向白骨天灵盖。头骨破洞处喷出股黑气,竟化作条三寸长的黑龙,一口咬住金针罗网。黑袍人闷哼后退,面具“咔“地裂开条缝。
暗河突然掀起巨浪。赤鳞鱼群聚成九朵红莲,每朵莲心都站着个素衣少女——分明是明月姑娘的样貌,但九人眼中青晕深浅不一。她们齐声吟唱:「七星坠,蛟龙醒,长生药引劫数生...」
黑袍人袖中金针暴射。八个“明月“瞬间消散,唯剩正中那个踏浪而来,银铃脆响中甩出根银索,缠住齐长生手腕:“跳下来!“
齐长生抱着白骨跃入暗河。入水刹那,怀中白骨突然解体,七枚铜钉如活物般钻入他体内。剧痛中他看见自己胸前浮现北斗纹路——天璇位的钉子正缓缓退出皮肉。
“第一枚钉松动了。“明月的声音在水下格外清晰。她双腿已完全化为蛟尾,青鳞间渗着胶质,“顺着暗河漂,能到武当后山的锁龙潭...“
水流突然变得湍急。齐长生最后看到的,是黑袍人面具彻底碎裂的脸——那张与陆乘风一模一样的脸上,七枚黑钉正在皮下蠕动。
“轰隆“一声,暗河拐弯处出现个漩涡。齐长生死死抓着陈长生,在撞上岩壁前堪堪抓住垂落的藤蔓。小乞丐怀里的竹简不知何时多了行血字:「锁龙潭底,有碑曰长生」。
爬上岸时已是深夜。月光透过溶洞顶部的裂缝,照出个半亩见方的水潭。潭边立着块残碑,碑文被苔藓覆盖大半,唯“长生“二字清晰可辨。
“像是...药方?“陈长生扒开苔藓。碑文记载着某种炼丹术,但药材名都被凿毁了。齐长生却浑身发抖——这碑文的笔迹,与他怀中《太乙青霄经》残卷的批注如出一辙。
潭水突然泛起涟漪。明月姑娘的蛟尾若隐若现,她指着潭底某处:“三百年前,药王孙思邈在此炼成长生丹,引动天劫...“银铃声中,潭水渐渐透明,露出底下七根青铜柱,每根柱上都缠着条铁链。
“锁龙柱。“明月的声音带着回音,“玄天宗用三百童男童女的血浇铸,将九州龙脉钉死在...“话未说完,她突然痛苦蜷缩。蛟尾上的鳞片片片倒竖,渗出蓝色黏液。
陈长生抽着鼻子:“齐哥,有硫磺味!“小乞丐指向溶洞深处——那里飘来缕黄烟,烟雾中站着个佝偻身影。正是鱼梁洲上那个独耳老船夫,此刻他手里提着盏幽绿灯笼,火光里游动着无数赤鳞小鱼。
“排教血祭要九十九个活人。“老船夫的声音像锈刀磨砂,“还差最后两个。“灯笼突然炸裂,赤鱼群化作箭雨射来!
明月蛟尾一摆,潭水掀起水墙挡住鱼群。她转头时瞳孔已完全变成青色:“跳潭!锁龙柱会...“一支金针突然穿透她肩膀,黑袍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潭边,手中金针罗网已罩住半个水潭。
齐长生抱起陈长生跃入潭中。入水瞬间,怀中竹简突然展开,残存的简牍拼成完整北斗图形。七枚铜钉在他体内共鸣,天璇位的钉子“啵“地弹出,化作青光射向潭底某根青铜柱。
“咔嚓“一声,那根锁龙柱裂开条缝。潭水顿时沸腾,无数气泡组成个巨大的八卦阵图。齐长生在窒息前最后看到的,是明月姑娘化为完整蛟龙之形,与黑袍人缠斗着坠向潭底...
再醒来时,他躺在武当山脚的溪流边。陈长生正用竹简舀水喂他,小乞丐兴奋地指着远处:“齐哥快看!“
晨雾中的武当山巅,七道星光正从天而降,在山腰处汇聚成勺状。星光落点隐约可见道观轮廓,门匾上“紫霄宫“三字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齐长生摸向胸口——天璇位的钉子确实不见了,但剩下六枚仍在皮下隐隐作痛。更诡异的是,他发现自己的影子在晨光中竟分出七道,每道影子的心口处都有个钉子形状的缺口。
陈长生突然指着溪水:“碑文变了!“
溪底沉着块残碑,正是锁龙潭边那块。此刻碑上“长生“二字下方,渐渐浮现出新刻痕:「青萍末,沧海现。七星乱,仙人劫」。
溪水对岸传来脚步声。穿杏黄道袍的小道士提着水桶,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个衣衫褴褛的不速之客。他腰间挂着个药葫芦,葫芦底部的七星标记,与齐长生怀中碧玉葫芦一模一样。
“福生无量天尊。“小道士结结巴巴地行礼,“二位、二位是来求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