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乾坤定鼎

华山朝阳初升，七十二峰云海翻涌如沸。杨凡独立论剑台边缘，腕间赤金护腕映着霞光，昨夜三千武者埋剑成林的梨树已抽出新芽。林清瑶素手抚过重铸的清霜剑，剑身映出北疆狼烟未散的急报。

“报——！居庸关外三十里发现暗影残部！“斥候话音未落，天边黑云压境。九艘玄铁战船破云而出，船首菌丝凝成慕容瑾扭曲的面容：“师妹，你以为斩断血脉就能...“

“聒噪！“林清瑶剑指苍穹，冰魄剑气引动九天玄雷。云层劈落紫电，战船风帆燃起幽蓝鬼火。杨凡广袖轻挥，五行阵图自梨树林冲天而起，金芒扫过处，船身菌丝如雪消融，露出舱内东厂番子惊惶的脸。

三具铜尸破土而出，手握武当峨眉信物。少林方丈降魔杵横扫，铜尸胸甲崩裂处露出青城长老面容。“阿弥陀佛！“十八罗汉结阵诵经，佛光中腐尸渐化白骨。杨凡炎龙枪点地，青石板裂痕中涌出地火，将残存菌丝焚成飞灰。

“杨盟主小心！“百晓鸦突然掷出铁算盘，击偏破空而来的淬毒袖箭。箭簇钉入梨树，树干渗出黑血凝成慕容雪面容：“瑶儿，到娘这来...“林清瑶剑穗轻颤，暗影纹在袖中若隐若现。

杨凡揽过她肩头，五行灵珠在两人掌心流转。梨树新芽突然疯长，藤蔓缠住欲逃的暗影信使。扯开人皮面具，竟是兵部侍郎家的公子！“阉党竟渗透至此...“丐帮长老打狗棒挑起密信，朱砂批红刺目惊心：“腊月廿三，皇城火起。“

残阳如血，太和殿琉璃瓦凝着薄霜。杨凡踏着未干的血迹走向丹墀，帝皇铠甲在暮色中泛起流金。林清瑶的白狐裘扫过白玉阶，清霜剑气冻住暗处射来的毒针。二十名金甲尸破殿而出，手中陌刀刻着慕容家徽。

“来得好！“杨凡双掌合十，五灵珠在胸甲结成太极。金甲尸摆出青城剑阵，剑锋触及流光阵图刹那，铠甲缝隙菌丝尽数枯萎。林清瑶剑点七星，冻住欲逃的司礼监掌印，冰棱中映出他怀中暗藏的皇城布防图。

子时更鼓响彻宫闱，西华门突然火起。三百死士撞开城门，为首者竟是被菌丝控制的兵部尚书！杨凡凌空踏火，炎龙枪挑飞三架云梯。林清瑶剑引天河，冰魄剑气将护城河冻成滑道，叛军铁骑人仰马翻。

“杨凡！“菌丝凝成的暗影门主在火中显形，手中握着半块雪獒灵珠，“你以为毁我肉身就能...“话音未落，清霜剑已穿透虚影。林清瑶白发飞扬，暗影纹爬满颈侧：“这一剑，为二十万冤魂！“

五灵珠突然共鸣，太庙方向升起冲天金芒。杨凡踏着火光跃上祭天台，帝皇剑劈开青铜鼎——鼎内沉睡的龙脉睁开金瞳，五色霞光洗尽皇城污秽。暗影门主残魂在龙吟中消散，最后一缕黑气没入林清瑶眉心。

“师兄...动手...“她反握杨凡手腕，清霜剑抵住心口。帝皇铠甲寸寸龟裂，五行之力注入剑锋。暗影纹如退潮般消散，鬓角白发转青时，祭坛梨树忽绽新蕊。

晨钟撞碎最后一丝阴霾，杨凡抱着昏迷的林清瑶走出宫门。沿途禁军跪成两列，焚毁的《禁武令》灰烬中，半枚梨花银簪泛着柔光。西域商队带来的急报随风飘落，羊皮卷上写着：昆仑雪莲今岁尤盛，花开并蒂。

三日后，青城山晨雾未散。杨凡将重铸的炎龙令埋入掌门殿旧址，转身见林清瑶立于三千石阶。她发间梨花钗映着朝阳，掌心托着颗剔透冰珠——内中封着最后一缕暗影黑气。

“该去剑冢了。“她指尖轻点，冰珠落入山涧。溪水倒流成瀑，冲刷着二十年前的血锈剑痕。山门外，新入门的稚童正比划着“回风拂柳“，剑穗银铃与檐角铜铃和鸣如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