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虚弱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回。

他想起了面板上的加号，想起了那恐怖的信息洪流，想起了身体的剧变，还有最后那一口喷出的鲜血……

融合？突破？

他强行集中起一丝精神，看向面板。

原本的碎岩拳（第三层）、追风腿（第三层）、铁身功（第三层）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全新的文字。

【武学：未知武学（第一层）特效：震荡。气血一级，反伤一级】

真的融合了！

三门通力境的圆满武学，竟然真的融合成了一门全新的武学！

“咕噜噜……”

一阵响亮的肠鸣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股强烈的饥饿感如同火焰般在他的胃里燃烧起来，几乎要将他吞噬。

身体极度虚弱，仿佛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知道，刚才那场未知的融合，恐怕消耗了他海量的气血和精力。

甚至差点要了他的命！

他挣扎着，用尽最后的力气，爬到墙角。

那里放着一个瓦罐，里面还有一些之前修炼《铁身功》时剩下没喝完的血参汤药。

虽然已经冷了，但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抓起瓦罐，也不管里面沉淀的药渣，仰头便将冰冷的、带着浓郁药味的汤汁一股脑地灌了下去。

冰冷的药液滑入喉咙，进入胃里，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

血参蕴含的气血之力开始发挥作用，如同涓涓细流，滋润着他干涸的身体。

勉强恢复了一丝力气。

但这远远不够。

那股深入骨髓的饥饿感，依旧在疯狂叫嚣。

他需要食物！大量的食物！

林间咬着牙，扶着墙壁，艰难地站了起来。

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棉花上，又像是拖着千斤重担。

他挪到门口，打开门栓，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睛。

外面已经是下午时分。

他必须立刻去补充能量。

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小院，朝着县城里他常去的那家饭馆走去。

一路上，行人看到他高大的身躯和奇怪又虚浮的脚步，都下意识地避开了一些。

林间此刻也顾不上别人的目光，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吃！

终于，他来到了那家熟悉的“德福楼”饭馆。

饭馆里正是人少的时候，伙计正趴在柜台上打盹。

林间几乎是撞了进去，扶着门框喘着粗气。

“客官，您......”

伙计被惊醒，看到林间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林间摆了摆手，声音沙哑。

“吃的，快！”

他指着菜单上的菜品，几乎是报菜名般吼了出来。

“烧鸡，十只！”

“酱牛肉，十盘！”

“米饭，十碗！”

伙计听得目瞪口呆，以为自己听错了。

“客官，您......您一个人？”

林间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虚弱和凶狠交织在一起，让伙计打了个哆嗦。

“别废话！快上！”

“是，是！”

伙计不敢再多问，连忙跑去后厨下单。

很快，热气腾腾的烧鸡、堆成小山的酱牛肉、还有大碗的米饭流水般端了上来，几乎摆满了整张桌子。

林间也顾不上什么形象，抓起一只烧鸡就往嘴里塞。

他吃得极快，仿佛饿了十天半个月的饿狼，骨头都懒得吐干净，直接嚼碎了咽下去。

酱牛肉也是大片大片地往嘴里送。

米饭更是一碗接一碗地扒拉。

周围零星的几个食客都看傻了眼，纷纷侧目，低声议论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饿死鬼”。

伙计站在一旁，也是看得心惊肉跳，生怕这位客官把自己给撑死。

随着大量的食物下肚，一股股热流开始在林间体内升腾。

干涸的气血仿佛得到了甘霖的滋润，开始缓缓恢复。

那种深入骨髓的虚弱感，终于开始一点点消退。

期间又加了几次菜，直到桌上的盘子堆成了小山，地上也散落了不少骨头。

林间终于打了个饱嗝，放慢了进食的速度。

十几只烧鸡，二十多盘酱牛肉，还有近二十碗米饭，几乎全被他一个人消灭干净。

他感觉身体终于不再那么空虚，力气也恢复了一些，虽然依旧带着病态的疲惫。

他摸出钱袋，数出足够的银钱拍在桌上。

“结账。”

伙计连忙上前，看着满桌狼藉，又看了看面色稍微红润了一些的林间，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结完账，林间扶着墙，慢慢走出了饭馆。

虽然吃饱了，但身体那种亏空的感觉依然存在，脑袋也还是有些昏沉。

这次融合的后遗症太严重了。

他必须去看看大夫。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县里最大的那家“回春堂”医馆走去。

到了医馆，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

林间直接找到了坐堂的老大夫。

老大夫须发花白，看上去年纪不小，正在给一个病人诊脉。

林间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等老大夫送走病人，林间才上前坐下，伸出了手腕。

“大夫，劳烦您给看看。”

老大夫点了点头，手指搭在了林间的脉搏上。

片刻后，老大夫的眉头微微皱起，又换了一只手，仔细诊了半晌。

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最后甚至带着一丝困惑。

“年轻人，你这脉象......虚浮无力，气血亏空极其严重啊。”

老大夫看着林间，眼神里满是探究。

“而且心神损耗极大，像是......像是用脑过度，思虑过甚所致。”

“按理说，你这身体如此强壮，筋骨坚实，气血本该极为旺盛才对，怎么会亏空到如此地步？”

老大夫百思不得其解。

这种程度的气血亏空和心神损耗，通常只会出现在那些久病缠身，或者油尽灯枯的老人身上。

出现在这样一个体格健壮的年轻人身上，实在太过反常。

林间自然不会解释是因为融合武学导致的。

他只是含糊地说道：“最近练功出了点岔子，休息不好，劳烦大夫了。”

老大夫见他不愿意细说，也没有追问，只是摇了摇头。

“你这情况，必须好好调养。”

“我给你开几副固本培元、大补气血的方子，你按时服用，切记近段时间不可再过度劳累，更不能动武。”

“否则，恐伤及根本，留下难以挽回的病根。”

老大夫提笔，刷刷点点写下了一张药方，递给林间。

“多谢大夫。”

林间接过药方，又付了诊金和药费。

抓好了几大包药材，林间提着药包，离开了回春堂。

回到自己在租住的小院时，天色已经开始暗淡。

他关好院门，将药材放到厨房，找出药罐，开始生火熬药。

刺鼻的药味很快在屋里弥漫开来。

趁着熬药的功夫，林间坐在灶台边的小凳上，再次沉下心神，研究起面板的变化。

【武学：未知武学（第一层）特效：震荡。气血一级，反伤一级】

那行简单的文字，此刻在他眼中却显得无比神秘，又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危险。

三门圆满的通力境武学，竟然真融合出一门全新的“未知武学”。

只是这融合的过程，实在太过凶险。

那如同大脑爆炸般的痛苦，那气血和心神被瞬间抽空的虚弱，还有最后失去意识前的濒死感......

现在想起来，林间依旧心有余悸。

差一点，就真的死了。

这【无限突破】面板，带来的不仅仅是机缘，同样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他看着那“未知武学（第一层）”，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虽然很想测试一下，这门融合了《碎岩拳》的力量、《追风腿》的速度、以及《铁身功》防御的新武学，到底有多强？

但他眼下身体还在虚弱之中，浑身无力，还是暂时作罢。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养好身体。

这次的亏空太大了，老大夫的话不是危言耸听。

必须先把根基稳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