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世子单独约见
- 替嫁后,病危世子被撩得活蹦乱跳
- 蜜茶拌饭
- 2207字
- 2025-04-20 09:39:59
“世子要单独见我?”沈青慈心中一惊,平静的面容下暗潮涌动。
冲喜、替嫁,侯府、还有那个病弱却深不可测的萧景行一切都像一张无形的网正向她收紧。
赵氏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惊愕地望向她,沈妙柔更是难以置信。
原童垂手侍立,恭敬之中透着不可动摇的坚持。
众人一时无言,气氛凝滞。
“这……”赵氏试图开口,手指不安地绞着帕子。
世子单独见沈青慈?这完全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沈青慈屈膝对赵氏道:“母亲,女儿去去就回。”
赵氏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什么,只是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沈妙柔死死盯着沈青慈的背影,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沈青慈随着原童,穿过花影,走向别苑深处一角僻静的水榭。
水榭临水而建,四周垂柳依依,隔绝了外面的喧闹。
萧景行独自坐在水榭的栏杆边,背对着入口望着一池碧水,他的背影依旧单薄,月白色的衣袍在微风中轻轻拂动。
听到脚步声,他并未回头。
“沈大小姐。”声音依旧虚弱,带着浅浅的喘息,却比刚才在人前多了几分清朗。
“世子。”沈青慈在几步外停下,微微颔首。
原童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守在水榭入口处。
萧景行这才缓缓转过身,近看之下他的脸色确实苍白得吓人,但那双眼睛却清亮得如同寒潭。
他看着她嘴角上扬,更像是一种礼貌的表示,“听闻大小姐此前一直在京郊庄园居住?”
“是。”沈青慈垂眸。
“庄园生活想必清苦?”他语气平淡。
“尚可,山水清净,日子也简单。”沈青慈抬眼迎上他的视线。
她只说了庄园本身,对于造成这一切的沈家她避而不谈。
沈青慈心知肚明,他不过是想摸清她对沈家的态度,探查她隐忍的极限。
萧景行低低笑了声,转即又是一阵轻咳,他用帕子掩住口鼻,缓了片刻才继续道:“大小姐性子沉静,很好。”
这话表面是赞许,实则暗示她应当顺从、安分才适合侯府那种地方。
沈青慈并未接话,只道:“世子谬赞。”
她不愿接茬,更不想让自己的情绪被他看透。
萧景行不再看她,眼睛望向池水尽头的垂柳。
“咳咳……”他又开始咳嗽,这一次似乎比之前更剧烈些,瘦削的肩膀不停颤抖。
沈青慈默默注视着他,那副病弱之躯令人生怜,可眼中的锋芒却让人心惊。
他咳得越厉害,那眼神反而越清明像是能穿透人心,这病弱的外表下藏着难以估量的危险。
她握紧了袖中的那颗小珠子,触感冰凉圆润,却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腥气。
咳嗽渐歇,萧景行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锦盒递向沈青慈。
“初次见面,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锦盒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支玉簪,簪子通体温润,色泽是极清透的白玉,簪头雕琢成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瓣边缘隐隐泛着血色,像是染上了鲜血。
“此簪材质特殊,贴身佩戴冬日里触手微暖,夏日里沁人心脾。”萧景行声音轻缓,介绍着玉簪的特性。
冬暖夏凉这四个字,他说得意味深长。
沈青慈心中一动,这不仅仅是一支玉簪,他在暗示什么?是在试探她的悟性?
沈青慈伸出双手,恭敬地接过锦盒,她指尖触碰到玉簪,确实感到几分不同寻常的温润感。
“多谢世子厚赐。”她声音平静地道谢,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
沈青慈看懂了他的暗示却不点破,显露聪明并非明智之举,她合上锦盒,妥帖地收好。
萧景行看着她的动作,很是满意。
他站起身,身体略有些不稳,咳嗽声再次响起。
“咳咳……日后……”他顿了顿,像是用尽力气才说出下半句,“还望世子妃……多多担待。”
声音虚弱至极,像是随时都会消散。
世子妃?是萧景行对这门早已注定的婚事,明确表露的态度吗?还是说是对他方才一番试探之后,对她表现的某种最终评定与认可?
沈青慈面上依然维持着那份恰到好处的平静与恭谨。
回到沈府,沈青慈独自一人回到房间,她关上门将那支玉簪从锦盒中取出放在掌心细细端详,玉质细腻,确非凡品。
“小姐。”半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沈青慈将玉簪连同锦盒一起妥帖放入妆匣深处,面上已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半夏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描金彩绘漆盒。
“小姐,这是老夫人差人送来的,说是京城里时下最时兴的玉容膏,让您赶紧用起来。”她将漆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里面是几只小巧玲珑的白瓷罐,散发着淡淡的雅致香气。
沈青慈瞥了一眼,没说话。
半夏观察着她的脸色继续道:“老夫人的意思婚期定得急,只剩半个月了,小姐这……这气色总得养养。”
“老夫人说了侯府门楣高,大小姐您村姑的样子嫁过去,咱们沈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说到最后几个字,半夏的声音低了下去,她也觉得这话听着不那么顺耳,但老夫人的原话大抵就是如此。
“呵。”沈青慈轻笑了一声,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脸面?沈家如今最在乎的果然只剩下这个了,将她从庄子上接回来塞进侯府那个火坑,至于她这个人是死是活又有谁真正关心过?
“知道了。”她语气平淡拿起一只白瓷小罐,入手微凉,“有劳祖母费心。”
半夏松了口气,连忙道:“奴婢伺候小姐洁面后用上?”
“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沈青慈将瓷罐又放回漆盒,“你也累了一天,下去歇着吧。”
“是,小姐。”半夏应声退下。
房间里又只剩下沈青慈一人,她看着那盒包装精美的玉容膏,忽然觉得有些滑稽。
半个月的光景,这玉容膏莫不是神丹妙药,还能把人脱胎换骨不成?
比起这外在的涂抹功夫,她如今更需要的恐怕是一副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和一身能在豺狼虎豹环伺下安然无恙的本事。
她的目光再次落到妆匣上,萧景行……靖远侯府……
脸面固然要顾,但更重要的是如何在这场名为“冲喜”的交易中保全自己,甚至……反戈一击。
沈青慈拿起一只瓷罐指尖沾了点膏体,香气清幽,质地细腻。
也罢,府上快要举办送亲夜宴了,既然是戏总得把行头穿戴整齐了,至少不能让人一眼就看出她是个刚从乡下庄子回来的“弃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