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春江花月夜,单篇压古今

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好一个‘却恐东风笑我痴’!李小姐这诗,既写了春光,又暗藏情思,当真妙极!”

“不愧是护国公之女,这文采,怕是连许多男子都要自愧不如!”

“依我看,这头名,李小姐当之无愧!”

李婉儿听着众人的夸赞,嘴角微微勾起,眼角余光却瞥向林凡,眼神里满是挑衅。

林骁和柳如烟的脸色却变得极为难看。

柳如烟急得直跺脚,压低声音对林凡道:“儿啊,你听听,人家李婉儿都写出这么好的诗了,你再不写,可就真来不及了!”

林凡却依旧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就在这时,张文远看了看时辰,高声道:“时辰已到!还有哪位参赛者未交卷?”

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凡身上。

林骁气得吹胡子瞪眼,正要开口训斥,却见林凡突然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站起身来。

他走到桌前,拿起笔,蘸了蘸墨,却迟迟没有下笔。

人群中再次响起一阵哄笑。

“哈哈,我就说他根本不会写吧,这会儿装不下去了!”

“还说什么要斩尽酸儒,我看他就是个只会吹牛的草包!”

“北凉王的脸,今天算是被他丢尽了!”

李婉儿看着林凡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可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只见林凡突然大笔一挥,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

他写诗的速度极快,几乎是一气呵成,连停顿都没有。

写完最后一笔,他直接将笔一扔,大声道:“好了!”

张文远皱了皱眉,走上前,拿起林凡的诗卷,展开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反复看了几遍,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震撼,最后竟忍不住高声念了出来:“林凡所作《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

就连皇上,也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神里满是震惊。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颤抖着声音开口:“这……这诗……”

“这诗简直是神作啊!”

“如此大气磅礴,又如此细腻婉约,这真的是林凡写出来的?”

“这等才华,莫说是我大奉朝,便是纵观古今,也找不出几人能与之相比啊!”

李婉儿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差点没站稳。

她怎么也没想到,林凡竟然能写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诗来。

林骁和柳如烟也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了一般。

张文远双手捧着诗卷,激动得浑身发抖:“好!好!好!此诗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林凡,你……你当真是深藏不露啊!”

“哈哈哈!别人的诗只有四句,咱凡儿的诗却有三十六句,不愧是我北凉王的好儿子!”林骁也跟着夸赞几句,满心都是自豪!

林凡却一脸淡定,仿佛刚才写的不过是一首再普通不过的诗罢了。

他拱了拱手,道:“张大学士过奖了,不过是一首小诗罢了,不足挂齿。”

皇上突然站起身来,大声道:“好一个《春江花月夜》!林凡,你这诗,当真是惊艳了朕的眼!”

“朕宣布,第一轮命题作诗,林凡,头名!”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那些之前嘲笑过林凡的人,此刻都羞愧地低下了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凡却只是微微一笑,然后突然转身,看向李婉儿,大声道:“李小姐,不知我这诗,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李婉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凡见她不答,又道:“李小姐,你刚才的诗里,不是写‘凭栏欲寄相思语,却恐东风笑我痴’吗?”

“怎么?现在见了我的诗,连相思都不敢寄了?”

李婉儿被林凡说得又羞又恼,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她跺了跺脚,转身就往人群外跑去。

李玄见女儿受了委屈,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狠狠地瞪了林凡一眼,然后对皇上拱了拱手,道:“皇上,小女身体不适,臣先带她回去了。”

皇上点了点头,道:“去吧,好好照顾婉儿。”

李玄带着李婉儿匆匆离去。

林凡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时,张文远高声道:“接下来,进行第二轮飞花令!由皇上出第一句,大家随后写,写不出的淘汰,最后剩下三人!”

皇上想了想,道:“第一句,朕就以‘花’为令吧,第一句便是‘花落花飞花满天’。”

按规矩,是前十名入围的才子里第十名率先接龙。

只见排名第十的王景文清了清嗓子,接龙道:“花间一壶酒独斟。”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人嗤笑出声。

“王公子,你这‘独斟’二字,未免太煞风景了些。”

“就是,前有‘花满天’,你接‘独斟’,莫不是要学那失意文人,借酒浇愁?”

王景文被说得脸色涨红,却强撑着道:“接令而已,哪来那么多讲究?”

张文远却没多言,只道:“下一位,请接。”

第九名是个面容清瘦的年轻人,他略一思索,接道:“花前月下影成双。”

“这还差不多。”

“总算有了点意境。”

年轻人拱了拱手,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