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惊险专业

雨后的青石板路泛着冷光,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海水混杂的腥气。申沪风站在巷口,望着远处码头方向闪烁的微弱灯火,手指在衣袋里紧了紧。

“阿福,确认路线。”他低声说。

阿福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借着墙角一盏昏黄路灯的光线展开,“我们得从东侧绕过去,那边有废弃的货仓和水道,川岛的人不太可能布防太密。”

“梅姨呢?”韩非问。

“她在接应点等我们。”申沪风答,“但我们现在不能暴露她的位置,必须确保证据先送达。”

韩非点头,将腰间的手枪检查了一遍,“那我们就出发?”

“等等。”阿福忽然压低声音,“那边有人。”

众人立刻屏息。黑暗中,几道模糊的身影沿着街边缓缓移动,脚步轻而谨慎。那是川岛的人,已经提前布控。

“他们知道我们会走这条路。”申沪风眼神冷冽,“看来只能改道。”

“怎么走?”阿福问。

“穿过老码头后面的排水沟。”申沪风指向东南方向,“那里有一条通向江边的暗渠,我们可以从底下绕过去。”

“你疯了吧?”韩非皱眉,“那地方又湿又窄,万一被发现,连退路都没有。”

“但现在没有别的选择。”申沪风语气坚定,“他们以为我们会走明路,越是危险的地方,反而越安全。”

几人对视一眼,最终点头。

四人贴着墙根慢慢前行,避开巡逻的脚步声。排水沟入口藏在一座废弃仓库后方,铁门早已锈蚀,轻轻一推便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快进去。”申沪风示意大家先行。

韩非第一个钻进洞口,随后是阿福,最后是申沪风背着装有证据的皮箱。通道狭窄潮湿,脚下的积水漫过靴子,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味。

“这味道真他妈要命。”韩非小声抱怨。

“闭嘴。”申沪风低声喝止,“前面还有岔路,小心脚下。”

果然,前方出现了两条支路,一条向上通往地面,另一条则继续深入地下。申沪风蹲下身,用手电照了照地上的泥印。

“右边这条。”他说,“有人走过。”

“你是说……敌人已经来了?”阿福紧张地握紧拳头。

“不,是我们的人。”申沪风摇头,“这是梅姨留下的记号。”

几人顺着右侧通道前行,终于在一个隐蔽的出口爬出地面。这里是一片荒废的船坞,破旧的木船横七竖八地搁浅在岸边,风吹过时发出呜咽般的回响。

“再往前就是接应点。”阿福喘了口气。

“等等。”申沪风突然伸手拦住他们,“不对劲。”

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踩在碎玻璃上。紧接着,一道黑影从侧面闪过。

“伏下!”申沪风低声命令。

四人迅速躲入一堆废旧木箱后。片刻之后,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手中握着武器,正朝他们刚才出来的排水口靠近。

“他们果然早就在等我们。”韩非咬牙。

“现在怎么办?”阿福问。

“我们不能硬闯。”申沪风冷静分析,“得引开他们一部分。”

“我去。”韩非主动请缨,“我熟悉地形,可以制造点动静把他们引开。”

“别逞英雄。”申沪风看了他一眼,“你去的话,目标太大。”

“那谁去?”韩非不服。

“我去。”阿福突然开口,“我熟悉这片区域的小路,而且身形小,容易藏身。”

“你?”韩非瞪大眼,“你不是只会画画吗?”

“我也是混过街头的。”阿福咧嘴一笑,“别小看我。”

申沪风沉吟片刻,点头,“好,你去。”

阿福悄然起身,猫着腰朝着相反方向移动。几分钟后,远处果然传来一声枪响,接着是混乱的脚步声和喊叫。

“走!”申沪风带着韩非和另一个探员迅速穿过小径,朝接应点奔去。

然而,刚转过一个拐角,迎面撞上了另一队敌人。

“站住!”对方举枪厉喝。

申沪风没有犹豫,猛地扑倒韩非,同时抽出自己的配枪,在对方扣动扳机前抢先射击。两声枪响几乎同时炸裂,一人应声倒地,其余人立刻散开。

“跑!”申沪风拉着韩非就冲。

子弹擦肩而过,打在砖墙上溅起火星。两人一路狂奔,终于在一堵倒塌的围墙后找到掩护。

“你受伤了?”韩非喘着气问。

“没事。”申沪风低头看了一眼手臂上的血迹,“皮肉伤。”

“证据还在吗?”

“在。”申沪风拍了拍背上的箱子,“快到了。”

两人继续向前,终于在一处隐秘的栈桥找到了接应船只。梅姨已经在船上等候,看到他们出现,立刻挥手示意。

“快上来!”她喊。

正当两人准备登船,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川岛亲自带队追来,十几名手下持枪包围了栈桥。

“申沪风!”川岛站在人群最前方,嘴角挂着冷笑,“你逃不掉了。”

“川岛雄一。”申沪风毫不畏惧,“你的阴谋不会得逞。”

“哦?”川岛眯起眼睛,“你觉得凭你们几个人,能阻止整个计划?”

“我不需要阻止整个计划。”申沪风缓缓抽出一把匕首,“我只需要把证据送到该去的地方。”

话音未落,阿福突然从另一侧冲了出来,手里拎着一根点燃的导火索。

“走!”他大吼。

紧接着,身后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火光冲天而起,浓烟滚滚。敌人阵型大乱,趁着混乱,申沪风拉着韩非跃上甲板。

“开船!”梅姨高喊。

引擎轰鸣,船只迅速驶离码头。岸上的敌人疯狂开火,但子弹大多落入江水中。

申沪风靠在船舷边,看着逐渐远去的上海滩,心中却没有一丝轻松。他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证据送到了。”梅姨走到他身边,“接下来怎么办?”

申沪风沉默片刻,轻声道:“下一步,揪出内鬼。”

他摸了摸箱子上的划痕,那些痕迹像某种无声的警告,提醒着他——真正的战斗,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