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件事你可以求助太后陛下啊！”
培提尔之所以刻意结交蓝赛尔，就是因为蓝赛尔能在瑟曦那里吹枕边风。
枕边风的威力巨大，培提尔早已深有体会。
他就是靠在老情人——莱莎·徒利公爵夫人枕边吹风，吹死了自己的封君，老上司，前前任国王之手、御前首相鹰巢城公爵老琼恩·艾林，然后引发五王之战的。
蓝赛尔没有接培提尔的话，反而像是在转移话题道：“您对咱们的瑟曦陛下是怎么看的？”
“我对太后陛下怀着极高的敬意，同时我也知道我们大家都十分爱戴她。”
“好大人，相信我们不只是有这点共识。”
“是的，毫无疑问。”小指头露出促狭的微笑。
蓝赛尔一脸无奈：“不过要找瑟曦太后这么受爱戴的太后陛下，恐怕很难啰，最起码大家心知肚明，瑟曦太后虽然自认为自己是长了胸脯的女泰温，可实际上她只是个穿了裙子的伊里斯。”
此言一出，培提尔大为震撼，道：“这可不像是你该说的话。”
“实话实说罢了，出去了这话我也不会认。”
如果瑟曦也跟小指头的老情人莱莎·徒利一样愚蠢，蓝赛尔也不用这么麻烦，靠着特长征服瑟曦，然后间接征服七国。
可瑟曦不仅愚蠢，还很自大，喜欢自作主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队友。
“无论是瑟曦太后，还是乔佛里陛下都认为杰诺斯是制止艾德公爵政变阴谋的大功臣，对他信任有佳，凭我几句‘诋毁’，难道能动得了他？”
这也是杰诺斯有恃无恐的原因，没有真凭实据，蓝赛尔拿他没办法的。
培提尔捻着尖胡子，微微思索。
他知道蓝赛尔说的是实话，连孪生兄弟詹姆都轻易劝服不了瑟曦这头雌狮，更何况蓝赛尔这个替代品。
蓝赛尔想靠枕边风吹死杰诺斯，不知吹到猴年马月。
这也是对方找自己帮忙的原因吧，培提尔心想，可是帮蓝赛尔对付杰诺斯，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见小指头没有直接拒绝，蓝赛尔意识到还有机会。
“如果您能帮我的话，我将开出一个您无法拒绝的条件！”
“什么条件？”培提尔还真有点好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蓝赛尔能有什么东西让他无法拒绝的。
蓝赛尔一字一顿道：“赫伦堡。”
此话一处，宛如暮鼓晨钟，培提尔脸上的微笑凝固了，蓝赛尔开出的条件确实让他无法拒绝。
培提尔的父亲是王国贵族中地位最卑微的一类，他的祖父更只是个毫无田产的雇佣骑士。
他所继承的家业，只是五指半岛海滨一片强风肆虐的岩岸。
赫伦堡却是七大王国中最为丰饶肥硕的领地之一，占地广大，土壤丰美，壮丽的主城固若金汤，与七国内任何城塞相比，都绝不逊色……
与它相比，连奔流城都显得小巫见大巫，培提尔幼时便是在奔流城徒利家做养子。
可当他不知分寸地觊觎霍斯特公爵千金时，立刻被粗暴地轰出去了。
童年的遭遇，也是促使培提尔走上权力之路的原因。
一旦获得赫伦堡及其所有领地、税赋，培提尔就跻身于七国最显赫的贵族之林，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果然，每个人都有渴望，掌握他们的渴望，就可以操纵他们。
蓝赛尔通过对方眼神的变幻，知道培提尔有所意动，那接下来就好办了：“您觉得如何？”
培提尔装出无趣的样子：“赫伦堡现在属于杰诺斯伯爵。”
“如果他被废除爵位，披上黑衣，赫伦堡不就成了新的无主之地。”
“他可是王国重臣，你刚才不是说太后和国王都很信任他吗？哪有那么容易被废？”
“我跟您说实话，即便我们不出手对付杰诺斯那个混蛋，他也不可能继承赫伦堡！”
“为何？”培提尔竖起耳朵。
“因为泰温大人极为厌恶此人，”蓝赛尔章口就来，“家父凯冯爵士给我寄过书信，曾提到过这件事。
‘到底是谁出的馊主意，竟把这个杰诺斯·史林特拔擢为贵族？
这家伙的父亲是个屠夫，而他们竟给了他赫伦堡，赫伦堡！
那是国王住的城堡！只要我一息尚存，他就别想踏进去。
听说他挑了一支染血长枪作家徽，假如我在，非逼他改成染血的菜刀不可。’
这些都是泰温大人的原话，当时泰温大人并未提高音量，但我父亲从他的金黄眼瞳里体会得出他的愤怒。”
“真有这回事？”
培提尔微微侧目，泰温才是兰尼斯特最高的权力者，如果他反对杰诺斯继任赫伦堡，瑟曦乔佛里说再多也没用。
“您如果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把我父亲的家书拿给你看。”
“好吧，蓝赛尔爵士，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但跟我有什么关系？泰温大人看不起杰诺斯，也未必看得起我吧。”
蓝赛尔如果是“小恶魔”提利昂的话，现在就直接许诺把赫伦堡他了。
可蓝赛尔不是，小指头也知道他没有这个份量承诺什么。
“杰诺斯当然不能跟您相提并论，君临政变危机中，立下汗马功劳的其实是大人你。
而且听说你跟谷地鹰巢城的莱莎·徒利公爵夫人自小相识，关系匪浅。
只要你能确保谷地在这场战争中保持中立，我立马写信给我父亲，让他劝说泰温大人。
我父亲凯冯可是泰温大人最信任的兄弟，而且以您君临政变的从龙之功，以及让谷地保持中立这两件功劳，泰温大人绝对不吝将赫伦堡封赏给你。”
这下培提尔沉默了。
他原本就操控莱莎公爵夫人在这场战争中让谷地保持中立，这也是鱼狼独斗狮子，猎鹰没有参战的缘故。
所以他即便答应了蓝赛尔，也不用额外去做什么事。
至于泰温？老狮子向来生性冷酷，但也以赏罚分明著称。
以君临政变的从龙之功，以及让谷地保持中立这两件功劳，换个赫伦堡确实不算过分啊！
连杰诺斯那个蠢货都能授封赫伦堡，他培提尔凭什么不能？
“你能保证泰温大人会将赫伦堡封赏给我？”
“不能，但我有很大的把握。”
蓝赛尔没有一口承诺，因为那太假了，而小指头是个聪明人。
培提尔仔细一想，觉得这件事上自己稳赚不赔，万一这小子真成了呢！
“好吧，我会写信让莱莎阻止谷地出兵，此外，你想我怎么帮你对付杰诺斯？”
“很简单，搜集他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