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识武道

地下城的金属墙壁爬满暗褐色锈迹，陈旧的led在头顶摇晃，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忽明忽暗的光影如同鬼火，将角落堆积的杂物轮廓照得时隐时现。王腾坐在陈旧的金属桌前，全息屏泛着幽蓝的冷光，他修长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滑动，查阅着基地的相关资料；林远则背靠货架，粗糙的手掌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枚边如玉般的身份铭牌，仿佛陷入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思绪。

“那时候，爹娘在燕山深处搭了个小木屋，用的是山里的粗木，屋顶盖着茅草。”林远眼神空洞，声音像是从久远的时光深处飘来，带着一丝沧桑与怀念，“日子虽然清贫，但每天清晨能听见鸟儿欢叫，夜晚能看到满天繁星，一家人倒也过得自在。”他微微停顿，喉结动了动，继续说道，“后来，大宋的军队来了，士兵们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锃亮的铠甲，说要在山下建村子，让大家不用再躲躲藏藏，能过上安稳太平的日子。爹娘听了，眼睛里满是憧憬，二话不说就带着我下了山。”

说到这里，林远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紧紧攥着衣角，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时刻，“可谁能想到，村子刚建好没多久，灾难就来了。那是个阴沉的傍晚，天空黑压压的，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潮水般涌来的老鼠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那些老鼠体型巨大，眼睛通红如血，牙齿尖锐得能咬穿石头，所过之处，一切都被啃食殆尽，连骨头都不剩下。”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声音里满是悲痛与恐惧，“爹娘把我推到了屋顶上，自己却没能上来……”

林远的声音哽咽了一下，缓了缓才接着说：“

“我当时在屋顶上很害怕，后来的事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就见一人手持一颗大树，挥舞起来就像扫把一样，愣是把密密麻麻的鼠群扫出了一条路来，他跳上屋顶拎着我就走，他便是我师傅，估计那时候他就是一品武者了吧。后来，我们辗转于好几个山脉。师傅每天都在山里四处探寻，嘴里念叨着‘灵石’‘机遇’，可我从来没明白那到底是什么。闲暇之余，他会教我武功、识字，还说这些东西他小时候没机会学，让我一定要好好学，说不定以后可以探寻天道。”林远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很少提起自己的事，只是偶尔会给很久以前的故事，说是历史不该被遗忘，那些人太过分了，上古机关兽和大灾变就是那时候知道的，很多奇怪的名字不常用所以就都忘了。”顿了顿，林远看了王腾一眼以示歉意，接着说道：“他教了我一套内力功法、一套轻功，还有一套刀法，还鼓励我有机会要自创功法，说只要敢想，就能创出更厉害的武功。可惜，我后来从了军，就渐渐荒废了。还记得那是跟着师傅的第二年，那天下着暴雨，师傅回来的很晚，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浑身是血，应该是被很厉害的妖兽伤得奄奄一息，走之前嘴里一直喊着‘本该问道仙帝至尊的我竟止步于此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后面说的我也听不清了，但那一刻我永远忘不了。”

王腾听着，心中已然有了判断，这个方浩绝对和自己来自同一个时代。只是对方知道的东西太多，又早早离开基地，实在可疑。他又追问了一些细节，但林远记忆模糊，很多事也说不清楚，只知道与上古纪元有关。那些关于“灵石”和“机遇”的线索，像一团迷雾，萦绕在王腾心头，总感觉方浩也不算是得了癔症，怎么嘴里蹦出点小说里的东西，但是现在连内力都有了，难道真的有？但太不和逻辑了。他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想也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心里有个数以后再说吧，随即，目光坚定地看向林远，“林兄，这些武功奇妙非凡，不知能否传授给我？”

林远爽朗地大笑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豪迈，“你对我坦诚相待，我自然不会藏私。这内功叫《莽牛劲》，练起来刚猛雄浑；轻功是《踏燕功》，施展时身轻如燕；刀法为《快刀斩》，讲究出刀快如闪电。”

“我也要学！”一旁的陆庭芝眼睛有些坚毅，林远深知这小家伙的心思，严肃道：“将军既然说了不要报仇，就不要抱着这样的想法了，叔叔教你也是为了你能强身健体，好好的保护自己，知道吗？”小家伙小嘴一憋，委屈的答应点头，似想起了什么，童音激动道：“我家传的《烈火诀》，虽然我现在只会背心法，还不太懂其中的奥妙，但听长辈说可厉害了！”

仔细聆听完小孩子稚嫩的背诵，内容上按照林远的意思要比《莽牛劲》高明些，但林远听完对自身的修行就有些提升的方向，王腾则也安排了T800教授陆庭芝知识，并且时常说到我们的时代有句话叫知识改变命运，小孩子总是似懂非懂的可爱点头。接下来的日子，地下城里充满了活力。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远也时常会在闲暇时说起新世界的过去，王腾也因此对外面有了更多了解，林远曾说过，百年前天下分诸多村落城邦，后来大宋统一，采用郡县制治理，也有了一些历史和传说。只是林远一直忙于战事，所知有限，更不清楚百年前的历史。他只知道师傅提及的大灾变，以及一些金国的情况。金国之前与宋国相似，也是百年前开始逐渐统一，但内部混乱，多方势力争权，皇帝亲王众多，还时常到大宋边境劫掠。后来，大宋索性退至山海关。至此，王腾对新纪元的世界观有了大致轮廓。

全息投影在斑驳的金属墙面上缓缓展开，宛如一片悬浮的星河。王腾手持激光笔，红光在半透明的星图上跳跃，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怀念与自豪：“看这些光点，那是旧时代的卫星轨道，人类就是靠着它们，将整个星球的模样尽收眼底。”一旁的林远不自觉地握紧腰间佩刀，刀鞘与地面相触，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目光灼灼，惊叹道：“把‘眼睛’安在天上，这等巧思，真是闻所未闻。”

“那你们的内力是不是厉害到能移山填海？”王腾则好奇的询问着林远。林远微微一笑，蹲下身，学着王腾之前在触摸触摸屏上划出蜿蜒的线条，耐心解释：“内力运行讲究循经导气，三品武者虽能开山碎石，但和王兄弟说的科技一样，都得下足功夫，绝非一朝一夕之事。”

在林远的教导下，王腾开始了解武功的奥秘。学武需内外兼修，外练筋骨皮，内练气与劲。王腾在学习过程中发现，只要了解人体筋脉，能控制意识与肌肉，按照特定规律运行，控制力就能逐渐增强，力量也会随之变大，达到一种心随意动、劲随心动、意劲合一，便有了内力的感觉。短短五天，他就入了门。这让林远惊讶不已，他小时候练了一年才感受到力感，最后只能归结为这和王腾有练外家功夫的底子有关。

转瞬之间十天就快过去，王腾找来林远帮忙，从仓库中找来了基地囤积的太阳能板和风力发电机，修复能源系统虽无可能，但他们利用仓库中现存的设备，铺设太阳能和风能发电系统，这样保证几个人在基地的基础生存是绝对没有问题的，甚至可以维持基地最基础系统运行。这样一来，王腾也放心自己离开后，林远和陆庭芝能在此安稳生活。为此，林远还大呼神奇，竟然可以在天地之间汲取能量，大为赞叹上个纪元的科技力量，几十岁的中年人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刻苦学习各种知识。

王腾还借助 T800进行算力推演。尽管能源有限，无法发挥最强算力，但人工智能的基础算力依然强大。通过推演并结合基地数据库，竟真的推演出三种新功法：《莽牛劲》变成了《龙象波若功》，这名字让王腾一阵恶寒，猜测 T800大概看过《神雕侠侣》；《踏燕功》升级为《闪影步》；《快刀斩》升级为《霸刀斩》。这三种武功相辅相成，以刚猛霸道、出其不意的攻击方式为特点。不过，还未经过实践，不知效果如何。随后，三人对新功法进行了研究演练。林远暂时没发现问题隐患，凭借他几十年的功力，反而明显感觉到实力提升，直接从三品后期跃升到了二品巅峰。

之后，王腾向林远详细了解了武者境界的划分。林远神色严肃，认真说道：“武者境界从低到高分为五品、四品、三品、二品、一品、超一品六个位阶。五品属于炼体阶段，就像建造房屋的地基，通过修炼将内劲与筋骨肌肉脏腑融合，让身体变得更加坚韧强大；四品武者开始能从内劲中感受到内力的存在，体内会出现真气，这是一个质的飞跃；到了三品，才算是真正踏入武者的门槛，内力以真气的形式在体内流转，强大到足以开山碎石；二品武者内力更为雄厚，体质也会大幅提升，普通的刀剑砍在身上，就像挠痒痒一样，力量更是三品武者的两倍；一品武者内力已经强大到可以附着于兵器之上，寻常刀兵根本难以近身；而超一品武者则是传说中的存在，据说他们能御空飞行，如同神仙一般。我也只是听闻过这些传说，从未亲眼见过。至于是否存在比超一品更厉害的境界，就无从知晓了。”

王腾心中赞叹，难道我们当年真的活在了末法时代，这一场核战争就让这整个天地进入了武侠时代？看来未来前往五号地下城或许不会太难感觉哥们的电磁步枪也还是能有点用的。感叹归感叹，王腾仍旧加紧自己的学习，早一天出师，早一天可以进行自己的任务，还有十几个基地几十万人都不知道什么情况，作为共和国军人，完成党和国家赋予的使命是义不容辞的。

地下城的夜总是漫长而寂静，唯有通风管道传来的呜咽风声，偶尔打破这份沉寂。王腾盘坐在全息投影投射出的太极图中央，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在泛着冷光的金属地面上砸出细小的水花。他抬头望向倚在锈迹斑斑立柱旁擦拭佩刀的林远，喉结滚动，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林兄，以我现在的进度，大概还有多久能出师？”

林远的动作一顿，刀锋映出他深思的面容。片刻后，他收起佩刀，缓步走来，粗糙的手掌拍了拍王腾的肩头：“你这小子天赋异禀，按照眼下的修炼速度，约莫一个月便能踏入四品武者境界。到那时，体内真气初具规模，有了气感护体，寻常妖兽远处就能感知到你一般不会靠近武者，出山闯荡便有了几分底气。”他的目光落凝视着王腾的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尤其是你那T800所创的三套功法，我修炼下来以是感觉不凡，这么快就突破二品，我感觉一年左右就有机会迈入一品，届时这天下哪里不能去得，你若能在融会贯通抓紧修炼，说不定很快就能赶上我，到时候我们真的就可以一起去探寻那传说中的超一品境界。”

林远的话如同一把火，点燃了王腾心中的斗志。次日破晓，当第一缕微弱的阳光照耀着光伏板，王腾已经开始了修炼。他深吸一口气，运转《龙象波若功》，内力如汹涌的潮水，在经脉中奔腾不息。随着功法的运转，他的肌肉紧绷，青筋暴起，整个人仿佛化作一头力大无穷的巨象，每一次挥拳，都能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

修炼《闪影步》时，王腾的身影在体能障碍装置中不断闪烁。他的脚步轻盈而迅捷，如同一只机巧的游隼，辗转腾挪武步出其不意。有时，他会突然加速，身影瞬间消失，只留下一串残影；有时，他又会骤然停下，身形稳如磐石。每一次的腾挪闪转，都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淡淡的脚印，仿佛是他努力的见证。

而《霸刀斩》的修炼，则充满了刚猛霸道的气息。王腾手握一把从仓库中寻得的开山长刀，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他的刀法大开大合，每一次劈砍，都带着万钧之力，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斩碎。刀光闪烁间，金属墙壁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刀痕，火星四溅。

然而，修炼的道路并非一帆风顺。随着功法的深入，王腾遇到了重重瓶颈。在冲击四品境界的关键时刻，他的内力仿佛遇到了一堵无形的墙，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向前推进。他的脸色涨得通红，汗水湿透了衣衫，整个人疲惫不堪。但他没有放弃，反而更加刻苦地修炼。他不断调整自己的呼吸和内力运行的节奏，尝试着从不同的角度去突破瓶颈。

林远看着王腾的努力，心中既欣慰又担忧。他时常在王腾修炼时，默默守在一旁，随时准备在他出现危险时出手相助。他会在王腾休息时，分享自己的修炼经验，帮助他理解功法的精髓；也会在王腾遇到困难时，给予他鼓励和支持，让他重新振作起来，感觉着王腾身上背负着太多。他修炼简直是不要命，都在不断的试探着自己身体的极限。

在一个月的时间里，王腾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了修炼中。他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饥饿和疲惫，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突破四品境界，掌握这三种强大的功法。终于，在一个深夜，王腾的体内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他的经脉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打通，真气如决堤的洪水，在体内肆意奔涌。他成功突破了四品境界，浑身溢出了黑色的油泥，气感充盈全身，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王腾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他知道，自己已经做好了出山的准备，前方等待他的，将是更加广阔的天地和未知的挑战。

当他们在地下城埋头苦练之时，上京城的方向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