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幽影楼的人行动!鸡犬不留!”
“明白!”
……
大理寺外的街道上,一圈人将官兵和被官兵控制住的两名银发少年围了起来,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似是看见杀父仇人那般愤怒。
每个人狰狞的表情如同炽热的火钳深深的烙印在那两名银发少年的心底。
“真的不是我们!我们也是受害者!放我们出去!”
“无凭无据!你们凭什么抓我们!”两名银发少年,感到悲哀与耻辱,于是奋力挣扎试图在官兵手中挣脱。
“该死的火贼!杀人犯!快去死!弑父的畜生!”
“火贼!去死!”百姓们一个个气愤不已似乎下一刻就要有人伸张正义冲出来在官兵面前将他们二人当街杀死一般。
“操!你们这群蠢到令人发指的蠢货!我舅父一家无故而死!一场大火烧了我们十几年下来累积的家业!我们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一名银发少年瞪着众人,他目眦欲裂,通红着双眼破口大骂,想将心中一切的委屈彻底发泄,但是如同笼中鸟的他却并未得到释放。
“是不是你们我们大理寺的金吾卫自会调查清楚!”
“你们有何依据断定就是我们放火杀人?”
“闭嘴!现在跟我回大理寺调查清楚!是不是我们自有定夺!正是因为你们有嫌疑所以只是抓你们而不是扣你们,明白吗?”一位带着半脸白面具的青年腰间挂着一柄佩刀,手中握着一柄幽兰的长枪骇人至极的盯着二人,身上迸发出恐怖的威势。
“铁面!你他妈好大的官威啊!”银发少年死死盯着铁面,二人的双拳紧握,屈辱和仇恨值也达到了惊人的高度。
……
“有问题,不对劲,你去勘察一下,如果这两人是这样的杀人放火的暴徒我们七星阁院不收也罢,但是我刚刚察觉到的却是非常真实的仇恨与屈辱,平常的罪犯不是这种情绪与反应,木征你去看看神武镇两天前出现的奇火是怎么回事。”
“明白。”
……
大理寺大牢内,江衍用力拽了拽手上的镣铐,一股杀意猛的在大脑中浮现。
“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
“你们好,你们已到束发之龄,早已懂得天圆地方,何故杀人放火?”铁面面色冷淡坐在大牢前双眼如鹰眼般注视着狼狈不堪的江衍。
“说了,不是我们!你们大理寺的金吾卫就这点水平吗?抓不到真正的凶手就让我们兄弟二人顶罪!”江夙气急败坏,恨不能立刻挣脱束缚后提剑砍了大理寺。
“来这的人都说不是自己,关靠你们暴怒的自证是没用的,跟我说说两天前神武镇你们在干嘛。”铁面并没有因为两人的言辞激烈就改变自己的想法。
江衍沉默,双眼之中似有火焰在摇曳,他目眦欲裂,沉沉的闭上双眼沉寂数秒后睁开眼长出一口淤积在胸口的闷气。
“两天前,我在李府内修炼...”
两天前神武镇李府内。
“呵哈!剑走偏锋!万剑归宗!”江衍握紧手中利剑,耍着一套不知名且胡乱拼接在一起的剑法。
李府大门被推开,江夙抱着一块木盆走进李府,木盆内是颜色鲜艳的香皂和一袋细盐。
“哥,舅父让你去镇上看着烧烤店。”
“呵哈!万剑归宗!咦哈!一剑封喉!独步武林!剑走偏锋!”
“哥,别耍了,舅父让你去镇上看着烧烤店。”
“你去呗。对了,小夙,制盐一事一定要秘密进行,不得走漏风声,下次让专人送回来。”江衍看着江夙端着一盆细盐大摇大摆的走进李府不由的皱起眉头,他将利剑收好,旋即从墙院上一跃而下教育道。
“我明白,可是...他们真不会发现吗?毕竟烧烤可是在明面上摆着的。”江夙开门进入李府后支开了几位下人才担忧的朝江衍问道。
江衍确定下人和丫鬟全都离开后这才拍了拍江夙的肩膀道:“小夙啊,你真是越来越融入这里了。放心吧,他们怎么可能发觉我们是用细盐,最多就认为我们的烧烤手法很好,以及调料做的不错。”
“哥,快去烧烤店吧,那里没人看守,别让顾客等急了。”江夙笑着说道。
“哎呀,不想去呐,诶算了,真是麻烦,对了,听说明日七星阁院的木先生下山收徒,你去吗?”江衍将剑带解开随后递给江夙问道。
“哥,你知道的,我向来不愿习武。”江夙严肃的答道。
“哇,我真是,你是个木头吗?都穿越到这里来了,你还不愿习武?”江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批评着江夙。
“哥,我只想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江夙低眸语气低沉答道。
“随便你吧,我先走了。”江衍束发后,拿上斗笠便推门而去。
江夙看着哥哥的背影,思绪流转不由得想起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记忆。
从小兄弟二人便丧父丧母,后被送去孤儿院被一对夫妻收养至十六周岁,后因为意外养父母也离世,两人只能相依为命,不仅不知道自己在世的亲戚就连原来的姓氏都忘了。
哥哥在黑厂上班,每日累死累活才勉强能够生计,而养父母的亲戚也从来不认二人,两人之好相依为命,在江夙生日当天两人想好好庆祝却突然遭遇地震从而莫名穿越到了这个世界。
似乎两人就是天生煞星一般,就连原本的世界都不愿意接纳他们,就连穿越过来的当日江院也突起火灾,父母将兄弟二人送出自己却因此葬身火海。
江夙想到这却突兀的被一声疑惑的声音打断思绪。
“夙哥哥,衍哥哥说的穿越是什么意思啊?”
一个将头发盘起的漂亮姑娘从府内走出,她疑惑不解但是却只是好奇的微微睁大眼睛的看着江夙。
“芯小妹?无事,你衍哥哥就是喜欢念叨些遮云蔽目的词汇,对了,台球铺有地契了吗?”
“夙哥哥,地契一事父亲已经去办了,只是还没着落。”李玄芯微微躬身答道。
“行,你把这些东西拿进去放好,等舅父回来你转告舅父,此事交给我处理。”
“好。”李玄芯一口应下,旋即将江夙手中的木盆接过拿回了府中。
江夙束好头发后看了一眼立在墙角的利剑和剑鞘,想了想还是将其背上。
……
江衍吐掉口中的狗尾巴草后慵懒的靠在马背上,无趣的轻轻拍着马腹,对马说道:“你走的好慢啊,就这么一条大直路,人也没有,还这么慢你搞什么啊?每天给你喂得饱饱的让你摆烂来了!两刻钟的路程硬是要被你走上半个时辰。”
江衍起身准备下马拉着缰绳带着马匹过桥,却猛然看见远处的集市上冒起袅袅黑烟。
“怎么回事?”江衍立即拉住缰绳,下马遥望着集市的情况。
“在那里!别让他跑了!”一声吆喝声猛然响起。
江衍一滞,回身一望正好瞧见一个戴着面纱手中握着沾满鲜血的银刀正指着自己的刺客。
江衍立即感觉到深深的恶意感涌入身躯,浑身一紧,立即翻身上马抓住缰绳用力一抽。
“驾!跑!快跑,死马!快跑!”江衍奋力控制着马匹转身狂奔。
“射箭!”
“跑!”江衍越发焦急回眸一望,正好瞧见一根利箭便划破长空朝着自己射来。
……
江夙走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登门造访应该带些“礼品”恍然大悟后,回身往李府走去。
走到一半惊觉李府方向开始冒起咕咕黑烟,江夙轻皱眉头,嘴中呢喃着:“怎么回事?这是哪里出事了吗?”
江夙心中不详之感越发强烈,脚步也越发紧凑,转而狂奔起来。
他在心中想着或许只是哪家孩童又在玩火不小心点着干草,待到自己到了李府后芯小妹就会唤自己前去用膳。
可离近后江夙的念头也彻底被磨灭,李府上下燃起熊熊烈火,同时不少尸首也全部躺在李府外边。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江夙喉咙发紧,说话都有些顿挫,自问一句才发觉喉咙干涩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哪里跑!”一声大喝突然响起,一道青绿色的能量波如同一道风刃,划破长空狠狠击在江夙的身上。
江夙完全来不及反应,就觉得自己胸口像让人砍了一刀般刺痛。
狠狠落地后江夙便觉得自己的肺部一阵火辣辣的疼,呼吸一瞬便痛吞了刀片一般难受。
江夙意识模糊前看了一眼自己胸口,那里已然裂开巨大的一道血口子,往外咕咕的冒着血水将身上的青色长衫都染成了骇人的血色。
江夙躺在地上,像是一颗被摔烂的番茄,倒在自己血泊之中。
他艰难的想要爬起身,双手虚弱的撑着地面,他微微抬眸,正好瞧见一名身穿淡蓝色长袍,腰间挂着一个透明水葫芦,脸上戴着红色鲤鱼图案面具的人抬手拦住了她自己身边其余打扮一致的刺客。
“你们好。”
“你们...是谁...”江夙咬紧牙关艰难的挤出四个字后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