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的血色光晕将整片森林浸染得如同修罗场,沈逸抹去嘴角黑血,手中骨笛的震颤愈发剧烈。灵犀仍在善恶之力的冲击下痛苦挣扎,九条狐尾不受控地在地面划出深痕,紫色狐火灼烧之处,竟生长出黑色藤蔓,藤蔓顶端绽放的骨朵,与黑袍人商队的残月结晶如出一辙。
“这些藤蔓在吸收灵犀的力量!”阿宁急得额头青筋暴起,他将玉佩狠狠拍在地面,星图纹路化作锁链缠绕藤蔓,却被瞬间腐蚀。沈逸突然发现,藤蔓的生长轨迹竟与自己骨笛上的庐山纹路隐隐呼应,仿佛某种古老阵法正在悄然成型。他顾不上体内翻涌的剧痛,笛声化作锋利音刃,将灵犀周身的藤蔓尽数斩断。
就在这时,森林深处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七名蒙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踏着血色月光现身,他们身披黑袍,手中长弓上缠绕着幽蓝色的灵魄。为首之人抬手射出箭矢,箭矢在空中分裂成无数光丝,将三人困在光网之中。“善恶容器,交出星石印记,饶你们不死。”面具下的声音沙哑如破锣。
沈逸冷笑着握紧骨笛:“想要,就来拿!”他强行调动体内混乱的善恶之力,笛声化作金色巨蟒冲向光网。然而,光网表面突然浮现出与灵犀脖颈相同的控制咒文,巨蟒瞬间被吞噬。阿宁见状,咬破手指在玉简上画出古老符咒,星图残页迸发出耀眼光芒,暂时削弱了光网的束缚。
灵犀在混乱中突然清醒片刻,她咬破舌尖,将带着灵力的狐血喷在沈逸骨笛上。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骨笛上的庐山纹路竟活了过来,化作金色巨龙冲破光网。神秘人们显然没料到会有此变故,纷纷祭出法器反击。战斗中,沈逸瞥见其中一人腰间玉佩,上面刻着的图案与青纱女子灯笼上的图腾如出一辙。
“你们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沈逸边战边质问。为首之人冷笑一声:“等你去了庐山,自然会知道。”话音未落,天空中的血月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无数黑色羽毛如暴雨般坠落。羽毛触及地面,便化作嗜血的鸦人,这些鸦人与之前的血鸦怪物不同,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阿宁在混战中发现了神秘人布阵的弱点,他大声提醒沈逸:“攻击东南角的青铜面具人,他是阵眼!”沈逸心领神会,笛声骤然变得激昂,善恶之力在笛声中完美融合,化作一道璀璨的光柱射向目标。光柱击中的瞬间,青铜面具应声而碎,露出面具人脸上狰狞的庐山图腾刺青。
随着阵眼被破,神秘人的阵型大乱。沈逸三人抓住机会突围,但就在他们准备逃离时,为首的神秘人突然抛出一枚血色玉简。玉简悬浮在空中,投影出一段画面:沈逸的母亲被黑袍人逼至庐山悬崖边,青纱女子在一旁含泪观望,而沈逸的父亲,则满身是血地倒在母亲脚下。
“下一次,就没这么容易逃脱了。”神秘人留下这句话后,带着同伴消失在血雾之中。沈逸呆呆地望着玉简中的画面,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阿宁收起玉简,担忧地看着沈逸:“这明显是个圈套,但或许也是找到真相的关键。”灵犀虚弱地靠过来,狐目坚定:“不管前方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血月的缝隙逐渐愈合,森林重新陷入寂静。沈逸握紧骨笛,笛身的庐山纹路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过往。他知道,前往庐山已是不得不为的选择,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而此刻,在血月的注视下,一个关于善恶、关于真相、关于守护的隐秘盟约,正在三人心中悄然缔结。
沈逸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骨笛纹路缓缓渗入。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突然变得粘稠,地面的黑色藤蔓竟开始逆向生长,朝着三人缠绕而来。阿宁猛地扯下衣襟,将玉佩包裹其中,星图之力化作光盾勉强抵御,“这些藤蔓在吸收战斗残留的灵力!”他话音未落,灵犀突然瞳孔一缩——那些藤蔓顶端的骨朵裂开,钻出无数半透明的小蛇,蛇信吞吐间竟浮现出黑袍人狞笑的虚影。
“用笛声扰乱它们的共鸣!”灵犀强撑着甩出狐尾缠住最近的藤蔓,狐火却被小蛇瞬间扑灭。沈逸深吸一口气,笛声从激昂转为空灵,音波震荡间,整片森林的树叶竟开始逆向旋转。神秘人留下的血色玉简突然迸发强光,在空中投射出庐山地图,山脉深处赫然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咒文阵点,而每个阵点上,都悬着一颗跳动的心脏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