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辰宴
- 全京城都嗑错了我和死对头的cp
- 双江月
- 2109字
- 2025-05-30 01:15:27
“温宁公主驾到——”
“恭请公主殿下圣安。”
温宁公主只比七皇子小上一岁,和薛含章一般大。因着养在惠妃膝下的缘故,无人再敢随意轻视她的身份。“诸位平身。今日是崔家二公子的生辰宴,我也只是替父皇来送份贺礼。”
公主轻轻抬手,知谨便让后面的人将贺礼送上来,“这是圣上私库里上好的白玉料子,寓意玉成美事、岁岁清嘉。”
的确是块上等的好料,崔淮宁做生意多年,一眼便看出这是西延产的玉,玉质细腻通透,而且这么大块料子上几乎没什么瑕疵,可以用来做不少东西。
“陛下为何不直接赐这白玉做成的东西啊?”
“你懂什么?陛下的心思可是你我能揣度的。”
崔淮宁听到旁边有两位世家公子小声交谈,只是淡淡瞥了两人一眼。圣上的心思,旁人到底猜不透。
“谢陛下恩典。”崔淮安恭恭敬敬地将放置玉石的木匣接过,交给小厮拿去库房,亲自迎公主上座。
公主身份尊贵,崔父和林氏再三叮嘱下人要小心些,不得冒犯贵人。可人越是紧张,越容易出错。
崔府的一个小婢女上茶时,眼看着茶水便能稳稳得摆在桌上,不曾想她竟一下子晕过去,茶正好朝着公主洒去,瓷杯也碎了一地。
由于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温宁来不及躲闪,只能用袖子堪堪遮住脸,余下的茶水尽数洒在靠近腹部的衣裳上。
众人惊呼,知谨连忙挡在温宁面前,怒斥道:“崔府下人好生无礼,不知冒犯公主的罪名,她可担得起?!”
崔父当即沉下脸来,恨不得立刻将人拖下去,“公主殿下恕罪,是我崔府管教不严,让您殿下受惊了。”他的心里现在直打鼓,这下人怎么处置都行,只要不牵连到崔家头上。
“罢了,不必苛责于她。”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索性我毫发无伤。”
林氏刚刚吓得脸都白了,这次生辰人全由她置办,要是让公主受伤,陛下追问起来她也难辞其咎。“公主宽宏大量,实乃晋安之幸事。”
温宁不想听崔父的场面话,她当下之急是去换身衣裳。可今日出门匆忙,并未让知谨备上一身。崔府上下没有同温宁一般大小的女眷,更不可能拿丫鬟的衣裳给公主换上。这一点,温宁和林氏倒是达成共识。
薛含章离公主的位置不算近,而且被旁边的人挡住了视线。她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有个人从后面绕过去,跪在公主身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公主便离开了。等旁边的人一动,含章发现那是执棋的背影。
执棋被她派去跟着存韫,怎么忽然去找温宁公主了?
存韫向来心细,每次出门都会带几身换洗衣裳,想到这,薛含章望了眼自家妹妹的席位,果真是空着的。
“欸,这位便是薛家大公子吧。此前薛家几乎从不参加这种宴会,怎得今个儿赏脸来了。”说话的是韦瑛,崔淮安在京中为数不多的好兄弟。将酒喝的一滴不剩后,他正吊儿郎当地耍弄着杯子。
不能说是狐朋狗友,但在薛含章眼里,他们俩至少是臭味相投。
“崔二公子拉下脸面来求着我,我哪能不应?”薛含章挑眉,拈起酒杯,一杯酒下肚,身子立马暖和起来。她眯了眯眼,还是不爱喝酒,喉咙到胃里都烧了起来,一时有些难受。
韦瑛不知道她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这般,只当薛含章轻视自己,不爽地呛声:“你也太高看你薛家了。如今你家不过只剩个皮囊,人家装稻草你们装坟头草...”
话一说完,就连韦瑛自己都意识到不对,可话已经从嘴里迸出去,收不回来了。众人也不是聋子,不少人坐在一旁看热闹,丝毫没有劝说的意思。
看着薛含章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韦瑛心里有些发怵,但面上绝不会表现出来,依旧嘴硬道:“怎么,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韦公子...”崔淮宁听见这边的动静,脸色也不好看,他没想到韦瑛竟然如此不知分寸。字字句句刻薄恶毒,专挑人痛处。
“挂着皮囊装稻草,你也不必说人家了,每日如厕的时候看看自己便好。”
“薛家是不比从前,但就算再落魄,有我在,薛家便塌不下来。而你韦家祖宗要是看到你成了如今这副样子,应该是恨不得把有你的那页族谱烧了吧。”
“瞧你这眼底下一片乌青,花楼逛多了,小心你韦家也多个坟。”
碍于在宴席上,薛含章不能动手,只能先“礼貌”地回应一下韦瑛。反正一连几句话也不带脏字,既不失体面,又能戳到人心窝子,薛含章心里的气终于散了些。
原本想帮含章解围的崔淮宁,见到她嘴皮子这般利索,不禁失笑。他比韦瑛年长,顶多也只能告诫一二,不如薛含章自己怼得痛快。
众人看着韦瑛吃瘪的样子,调侃两声,大家都是世族子弟,家族间难免会有交集,还没见过互相之间闹得这么难看的场面。
但是薛含章今日就是想借韦瑛告诉所有人,她的态度坚决不会改变。若是想轻易践踏薛家,有本事便从她的身上踩过去。只要有她在一天,任凭是谁,都不能动薛家半分。
生辰宴的主角崔淮安不知躲哪去了,衣裳下摆还沾上了草和一小块污渍。他现在才回到席面上,对方才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崔淮安一回来便是这诡异的气氛,也觉得有些不自在。
“薛含章,你……”,崔淮安刚想开口,崔淮宁担心他又想找人家麻烦,直接对他说:“桌上有刚刚呈上来的烧鹅,你最爱吃的。”
其实崔淮安这次倒真没想找薛含章麻烦。他不喜欢崔淮宁,但又不敢当众下他的面子,不然崔父知道又该责怪林氏管教无方了。崔淮安只能闷声应下,不服气地看了眼兄长。
崔淮宁知道这个弟弟一直不喜欢自己,当年他提出出府别住,其实也是有这番考量。他以为自己一走,崔父便能多关照崔淮安,可惜事与愿违,崔父依旧是老样子。
京城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崔父爱亡妻,也极其疼爱这个长子,但在崔淮宁眼里,他这个父亲只爱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