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语言壁垒,街头窘境
- 云起都市:赵子龙的现代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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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40字
- 2025-10-11 18:41:19
赵云攥着龙胆枪的枪杆,沿着江边的道路缓慢行走。枪杆上的木纹被他掌心的冷汗浸得发潮,银甲上的裂痕在寒风中微微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他目光扫过四周,心里还存着旧时认知——在他熟悉的三国乱世,有炊烟升起的地方,定有村落人家,总能找到能交流的人,问清此地究竟是何处。
可他走了近半个时辰,脚下的“石板路”一直向前延伸,不见尽头。视线所及之处,没有半间茅草屋,只有一座座高耸入云的“石楼”——这些“石楼”通体由钢筋水泥筑成,墙面光滑如镜,窗户排列得整整齐齐,比他见过的邺城城楼还要宏伟数倍。“铁盒子”依旧在道路上穿梭,轰鸣声不绝于耳,偶尔有“铁盒子”从他身边驶过,带起的风卷着尘土,扑在他脸上,让他忍不住皱紧眉头。
腹中的饥饿感渐渐袭来,像有只小虫子在慢慢啃噬肠胃。赵云下意识地摸向怀中——往日行军时,他总会在怀里揣些麦饼、肉干,以备不时之需。可指尖触到的,只有一块冰凉温润的玉佩。那是他母亲临终前留下的,玉质通透,雕着简单的云纹,这些年他一直贴身存放,哪怕在长坂坡七进七出时都未曾遗失。
玉佩入手的瞬间,一丝微弱的暖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像是母亲的手轻轻抚过他的脊背。那暖意驱散了些许寒意,也让他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他深吸一口气,正想继续往前走,鼻尖却突然嗅到一股诱人的香气——那香气带着面香与油香,混着葱花的气息,勾得他腹中的饥饿感更加强烈。
赵云循着香气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推着一辆“小推车”。“小推车”刷着红色的油漆,车上支着铁板,铁板上正煎着圆饼,油星子在铁板上跳跃,发出“滋滋”的声响,香气就是从那里飘来的。
他心头一喜,快步上前,停下脚步时还特意整了整身上的银甲,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些。随后他对着老人微微躬身,双手抱拳,行了个标准的武将礼,用三国时期的文言缓缓说道:“老丈有礼了。某乃常山赵云,字子龙,因故流落至此,腹中饥饿难耐,不知老丈可否赐些吃食?日后若有机会,某定当报答这份恩情。”
老人正拿着小铲子翻动铁板上的煎饼,闻言抬起头,愣了愣。他上下打量着赵云,目光在那身布满裂痕的银甲上停留了片刻,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龙胆枪,随即摆了摆手,操着一口带着本地口音的普通话说道:“小伙子,别装啦,我这老头子没读过书,听不懂你说的啥‘文言文’。要吃煎饼就扫码付钱,一个 10块钱,现做现卖,热乎着呢。”
说着,老人指了指“小推车”侧面贴着的一张黑白相间的图案——那图案方方正正,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线条,正是现代随处可见的二维码。
赵云顺着老人的手指看去,盯着那陌生的图案,满脸茫然。“扫码?付钱?10块钱?”这些词汇像一串从未听过的异族语言,在他耳边打转,他一个都听不懂。他皱着眉头,试图从记忆里搜寻相似的词汇,可想来想去,只想起往日在军营里,士兵们用铜钱、布帛交易,从未听过“扫码”“10块钱”这样的说法。
“老丈,某……某不知‘扫码’‘付钱’为何意。”赵云迟疑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困惑,“只求老丈赐些吃食,待某找到同伴,必有重谢。”
他这话一出口,周围原本路过的行人顿时停下了脚步,纷纷围了过来。有人抱着胳膊,脸上带着戏谑的笑:“这 coser也太入戏了吧?还常山赵云呢,咋不直接说自己是刘备转世啊?”“你看他那铠甲,做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就是脏了点,不会是特意做旧的吧?”
还有个穿着休闲装的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发光方块”(手机),对着赵云举起,屏幕上的闪光灯亮了亮。他一边录像,一边对着手机念叨:“家人们快看啊,偶遇‘常山赵子龙’街头要饭,这演技绝了,发个抖音肯定能火!”
赵云听不懂“coser”“抖音”这些陌生词汇,可他能从人们的眼神和语气里,感受到那毫不掩饰的戏谑与嘲弄。在三国,他是救主有功的翊军将军,是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常山赵子龙”,走到哪里都能得到敬重。可此刻,他却像个供人取乐的杂耍艺人,被人围着指指点点,连一句正经话都没人愿意听。
一股怒火顺着心头往上涌,他下意识地握紧了龙胆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枪尖险些划破地面。可他很快又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气力大损,青釭剑遗失,身边全是这些言行怪异的“陌生人”,若是动怒冲突,恐怕讨不到好。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不悦,眉头紧锁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老人看了看赵云紧绷的脸色,又看了看他身上破旧却依旧规整的铠甲,心里软了下来。他叹了口气,拿起一个干净的纸袋,将刚煎好的煎饼装进去,递到赵云面前:“算了算了,看你这小伙子也不像坏人,许是遇到啥难处了。这个煎饼送你吃,快拿着走吧,别在这儿挡着我做生意了。”
煎饼还带着滚烫的温度,透过纸袋传到赵云的指尖。他接过煎饼,再次对着老人拱手行礼,语气诚恳:“多谢老丈仗义相助,某定不会忘了这份恩情,日后必有回报。”
说完,他转身拨开围观的人群,快步离开。身后的议论声还在继续,有人还在对着他的背影拍照、录像,那些嘈杂的声音像针一样扎在他耳朵里。赵云咬了一口煎饼,面香与油香在口中散开,缓解了些许饥饿,可心里的迷茫与窘迫,却比之前更甚——他连“报答”二字,都不知道该如何兑现,更别说找到失散的幼主刘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