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奶奶的要求下龙秋跟着爷爷来到了白氏的酒厂,在白家生活了九年的龙秋第一次要去亲眼目睹白家的造酒业,车行驶在宽阔畅通的柏油路上,冰雪并未全部化去,路边的糖雪被往来的车辆溅的冰凌四起,衣帽整齐的龙秋看着车拐进了一条山间的一条小路,拐进这条小路仍然是平坦的柏油路,只是比先前的国道窄了许多只够两辆车行驶的宽度,路边都是被冰雪覆盖的树,有的树枝被积雪压弯了枝干,龙秋用手机拍下这里的景色,要是春季来会有别有一番风景,可是白家的酒厂为什么会建造在着不起眼的山中,如果不是被爷爷领着进山,就是打死他也不会注意这条山道,奇怪的是这条道路好像是专门为进酒厂而修建的,龙秋的记忆力超好,任这车绕过多少道道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车子驶进山里大概有半个小时,就远远看见了一座大楼,楼上还有四个大字“白氏酒业”龙秋问白拓:“那就是我们的酒厂吧。好别致的楼房呀,从雪地里看就像是漂浮在空中楼阁一样。”
白拓说:“是啊,每当这个时候是这种景象,要是到了夏天就会像是在湖中央的小岛一样。”
龙秋说:“真是令人心旷神怡的建筑,这是哪个建筑师设计的?”
白拓毫不隐藏的说:“楚桓的父亲。”
龙秋的心感到稍微沉重,他说:“楚桓的父亲真的像传说中那样才华横溢吗?眼前的景象已经回答了我的疑问。”
白拓说:“没错,当年白氏所有的建筑群是楚桓的父亲监督建造的,只有百事大楼和这个酒厂是他亲自设计的,正如你所说他的父亲是才华横溢。”
车子很快进入了酒厂,停在宽敞的大楼前,推开车门的龙秋就闻见一股酒香气,龙秋说:“爷爷,好香啊,好香啊。”
白拓说:“你能顺着这香气找到酿酒的车间吗?”
龙秋说:“我试试。”于是就开始朝酒味浓的方向走去,越走酒香味越浓,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正在酿酒的车间,那里面有很多工人在忙碌着每一道工序,从发酵到蒸熏再到酿酒,龙秋发现每个工人都带着很特别的口罩,他心想:“这就是说的那种防醉的口罩吧。”
于是他走进去了,结果却被一个四五十岁的工人拦截了下来,工人说:“你没看见门前的牌子吗,非工作人员禁止出入。”
龙秋这才注意到车间门前的标识牌,他说:“我来自家的酒厂看看还需要通行证吗?”
那个工人说:“嗨!哪里来的小毛孩!这么不懂礼貌。”
那人想一把推开龙秋结果却被龙秋先发制人扭住了胳膊,那人叫道:“哎呀!来人哪,快来人啊!”
这时涌出一群工人看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竟钳制着一个大人,这时候白拓也来了,他说:“放手,那是他该尽的职责,这里确实不许非工作人员进入。”
龙秋这才松开那人的手,那人看见白拓就说:“董事长,这是谁家的孩子,下手这么狠我的胳膊快被扭断了。”
白拓笑道:“来,过来我给你们介绍。”
白拓拉着龙秋的手说:“他就是这座酒厂法定的继承人。”
在场的所有工人都傻眼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是这座酒厂的总裁,白氏酒业是多大的产业呀,众人用诧异的目光看着龙秋,白拓对龙秋说:“他是这座车间的主任,叫金乐,你以后要跟他学习的东西还很多,为你刚才的举动赔礼道歉。”
龙秋没有反驳反而恭恭敬敬的对那人说:“刚才失礼,请多包涵。”
那老工人问白拓:“他是龙秋?您经常提起的龙秋?”
白拓点头,然后转身问龙秋:“就那么想进去看看?”
龙秋露出顽皮的笑容,白拓对那个老工人说:“金乐,带他去。”
于是龙秋跟着这名叫金乐的老工人进了车间,在金乐的介绍下龙秋大略知道了酒的制作方法,奇怪的是他竟然酿酒产生了兴趣,在金乐的带领下他把车间的每一道工序都看了一遍,金乐说:“这个车间提炼的都是清香型的低度数酒,但是全部用的都是传统工序,所以成本比较高。但是出来的酒却是很好喝。”
龙秋说:“光闻这味道就知道好喝。有酿成的吗?我想想尝尝。”
金乐拿出一坛密封好的酒到了一点让龙秋喝,龙秋尝了一口还真不错,他说:“好喝,不过我酒量不行……”
顿时头重脚轻,金乐笑道:“撑不住了吧。”
龙秋摇摇头说:“只喝了一口怎么会这么晕,这酒….”
他仔细打量手中喝剩下的酒,金乐说:“少爷,你受不了这车间酒味的侵袭,咱们出去吧。”
金乐扶着一摇一晃的龙秋走出了车间,把龙秋扶上车以后金乐松了一口气说:“你休息一会儿吧。”
龙秋还在迷糊的说:“改天,你一定教我怎么酿酒,我一定要….要酿出这世上最好喝的酒。”
金乐在这寒冷的冬天居然为了扶龙秋上车出了一身的热汗,他哄着龙秋说:“好,改天我一定教你。小少爷你今天没戴防酒口罩,不是你喝了酒的缘故,是车间里的酒气把你熏晕了,呵呵。”
从酒业大楼里走出来的白拓坐上车后问:“醉了吗?”
司机说:“秋子平时不怎么喝酒的,那地方是个人进去都会晕。”
龙秋迷迷糊糊看见爷爷也回到车里就开始醉话连篇:“爷爷,真是太棒了,酒真香,好喝也好闻,闻着那样的香气就感觉是看到了晴朗的天空,咱们家有这么好的东西到今天我才尝到,你真小气…”
龙秋把头靠在白拓肩上,白拓力气有限的肩膀有点吃不消他把龙秋的头放在靠垫上说:“臭小子,你以为你还是十岁吗?”
他揉了揉龙秋靠过的肩膀,龙秋的头又一次倒在了白拓的腿上,司机看情况不对说:“他都睡了半个小时,还是没醒么?您的腿受得了吗?”
白拓说:“算了,让他躺吧,索性这双老腿还有气力。”
龙秋醉醺醺的躺在摆脱腿上还笑眯眯的,白拓说:“还真是醉了。开快点吧,不能让他长时间的躺在我腿上。”
于是司机便提升了速度,大概有一个小时后车子回到白家庄园,白拓叫道:“老太婆,快来帮忙呀!”
孙雨霏许久没有听见白拓这么着急的叫她了,于是她跟家里的保姆和年轻的女佣来到车前,孙雨霏一看龙秋烂醉如泥的躺在白拓的腿上,就吃惊的说:“醉了?”
白拓重复:“快点,老婆子。”
孙雨霏赶紧把龙秋从白拓的腿上拉起然后让保姆和女佣把他扶走,这时候白拓如释重负的叫道:“啊,酸死了。”
孙雨霏心疼的问:“老头子,你还好吧。”
白拓说:“好个屁呀,这臭小子!”
孙雨霏笑出声来伸手去扶白拓,白拓说:“老婆子你也笑。”孙雨霏说:“这条腿不是在那时被她外婆治好了吗?现在被她的外孙子躺一下也是应该的吗。”
白拓拿车里的拐杖朝孙雨霏投去说:“你这个老太婆….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在拈什么酸呀。”
孙雨霏敏捷的躲过他扔过来的拐杖说:“不识好歹,不扶你了自己下车吧。”
白拓尝试着下车说:“真是!啊…..”
白拓在司机的搀扶下勉强从车里出来。这时穿着睡衣的洛美看见这一幕说:“出去一整天干吗了?”
这时候保姆端来了水和解酒药,孙雨霏叫洛美说:“快过来帮忙。”
洛美扶起摊在沙发上的龙秋将解酒药送入他口中又灌了水,这时还在酒醉中的龙秋睁开双眼说:“奶奶,我们家的酒厂又大有气派,真好….爷爷说那些建筑都是楚桓的父亲设计建造了,真是了不起的建筑师,因为无法对父亲死无法释怀所以才那么想逃离我们…..”
孙雨霏没有听清她说的是什么,但是洛美却是一个字也没落下听得清清楚楚,她问:“逃到哪里去?”
龙秋嘟囔着说:“卑鄙,把整个白氏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他真狠心呀….还说什么…有我…..我有那样的本事吗?楼塌的时候…..谁来救我们……”
洛美问:“你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呀?”
龙秋又抱着坐在身边的孙雨霏说:“奶奶,那酒的味道就是看见天空晴朗的心情,你从来都不喝我们自家酿的酒吗?好喝…..我还想喝…….”
孙雨霏说:“醉的还不轻。”
这时洛美看见爷爷跛着一条腿进来了,洛美问:“爷爷,怎么了?”
白拓没说话就一个人回卧室了,孙雨霏笑道:“你爷爷抽风了。”
白洛美扶着酒还没醒的龙秋上楼了,还未走到他的卧室里,龙秋想吐,洛美叫道:“要是敢吐到我身上你就死定了!”
正好走到了洛美的卧室门前,于是就跑进了洛美房间里的卫生间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然后就躺在洛美床上睡着了,白洛美看到第一次醉的不省人事的哥哥,强行将他拽起,这时对与龙秋来说天大的事也要等他睡醒。被拽起的他不受任何支力又倒下,洛美因为扶他已经出了一身汗,她再也懒得理他了,保姆问:“小姐,怎么办?把少爷抬到他卧室里去吧。”
洛美实在是懒得动弹就说:“算了,让他在这儿睡吧,我去他卧室里睡。”
于是让保姆和女佣帮龙秋脱去衣服和鞋子,然后她亲自给龙秋盖上被子就离开自己的卧室了,她说:“明天再拷问你。”洛美把门关上后就去了龙秋的卧室睡觉。
心神不宁的张宁总是想着来到白家庄园来看看,又是一个寒冷的早晨她没有迟早饭就来到了这里,白拓有早起的习惯他早早的就坐在餐桌前开始吃早餐了,看见大媳妇来了就说:“来了就一起吃早餐吧。”
张宁像是屁股底下有蒺藜似的,不是手动就是胳膊动然后是不停的挪动着椅子,总之是弄得白拓吃早饭的心情变糟糕了,白拓说:“不想吃就去客厅呆着吧。”
张宁说:“爸,我想上去看看洛美。”
白拓说:“孩子在睡觉,你就不能等她睡醒再说?”
张宁站起身来说:“对不起了,爸爸。”
她上楼来到了洛美的卧室,推开房门后看见龙秋熟睡在自己女儿的床上,张宁的腿抖了起来然后瘫软在地上,说:“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龙秋听见有人吵于是眯缝着眼睛睁开了,一看是婶婶一脸失落的蹲在地上,这才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房间,看着张宁的表情龙秋一脸尴尬他坐起身来说:“婶婶,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宁伤心的闭着眼睛心道:“把女儿放在这里抚养,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
她痛苦的抱着头崩溃的样子,龙秋一看自己还穿着睡衣就从被窝里跳出来说:“不是那样的婶婶,不是的!不是的!”
这时候从龙秋卧室里睡醒的洛美从房门外进来看见张宁说:“你怎么在这儿?”
洛美对龙秋说:“赶紧回你卧室换衣服,我也要换衣服了。”
龙秋着急慌忙的穿上拖鞋然后匆匆离开洛美的卧室,然后洛美看见妈妈发愣的样子就在她眼前摆摆手说:“你打算在我房间呆到什么时候?”
张宁说:“秋子怎么会在你的房间里。”
洛美一把拉起自己的妈妈然后把她推出自己的卧室说:“我没有必要回答你,滚出我的房间。”然后就听见洛美“嘭”的一生关上了房门。
张宁像是一个木头人似的坐在餐桌前,洛美和往常一样漫不经心的吃着眼前的食物,龙秋一脸的尴尬毫无心情的吃着早餐,张宁绷不住了于是就说:“爸爸,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接走洛美。”
白洛美将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扔想站起身来离去,张宁说:“就算是再一次把你变成抑郁症患者也要把你带走。”
白洛美强忍愤怒说:“你疯了吧!”
白拓说:“你自己不知道这是一件急不得的事吗?”
张宁站起身来说:“爸,您默许洛美跟楚桓眉目传情也就罢了,为什么还允许龙秋在我女儿的房里过夜,难道她不是您最宠爱的孙女儿吗?”
洛美说:“这个疯女人在说什么呢!”
白拓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谁、谁在谁卧室里过夜。”
龙秋说:“婶婶我昨天晚上醉了,怎么….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拓问洛美说:“昨晚你们俩换卧室睡了?”
洛美说:“没错,我们俩换卧室睡又不是第一次了,用得着大惊小怪吗?”
张宁说:“过了年你就十八岁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注意。”
白拓说:“现在清楚了?你能不能让我们安心的把饭先吃了。”
张宁拉起洛美的手就朝外走去,结果洛美用力的撑开她的手说:“要跟我开战吗?”
张宁又一次大声叫道:“再这样下去你的整个人生都会毁掉的!”
洛美说:“从你决定要生洛凯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已经毁了,现在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放手!”
洛美用力扯了一下,可是这次张宁没那么好说话任洛美用力挣扎她还是不放手,一直把她拽到客厅,白拓、龙秋、孙雨霏都跟着出来了,孙雨霏厉声道:“你们还没完了!这是干嘛呢?在这里闹腾,你们都给我出去!”
洛美说:“听见了吗?都滚
出去,因为你,奶奶也叫我滚。真的不打算放手吗?”
张宁说:“孩子,我是为你好!楚桓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行,就算是龙秋也要等到你们成年以后,现在这算什么?你有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洛美发狂了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了母亲的钳制,然后看见了壁桌的剑架,毫不犹豫的她抽出剑架上的剑指向张宁说:“今天一定要带我走吗?可以,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说完把剑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张宁看见那剑刃已经割破了洛美脖子的皮,流出少许血迹,张宁被吓坏了,龙秋见到此情此景心中也紧张起来,但是他不能动,洛美还是要赢这一局的,张宁惊呼:“不要!”
洛美说:“都是你们逼的,为什么要逼我,作为你们的女儿我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为什么还要阻止我选择的人生!”
孙雨霏焦虑的闭上眼睛说:“母女俩一对笨蛋,傻瓜,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都疯了!”
张宁的神经紧张的接近崩溃,她全身发抖说:“好,我走,你以后要怎样就怎样,我再也不管你了,行了吧!”
张宁拿着自己的包离开了白家庄园,等到妈妈离去后,洛美手中的剑掉在地上她自己也瘫了,白拓抱着坐在地板上的洛美,洛美双臂搂着白拓的脖子有气无力的说:“对于他们来说,我只是一个获得财产的筹码,你有那么多的儿女把财产交给他们不好吗?为什么要让我成为众矢之的,我恨你,爷爷,我恨你…..”
孙雨霏也抱着那祖孙俩说:“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当他们的情绪有所缓和以后,龙秋就背起洛美把她送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