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真的很冷,也许是没有了楚桓的陪伴,所以才更加的难熬,洛美总是在龙秋面前说道:“好冷,好冷。”
如果是在前几年她还小可以依偎在他怀里,可是现在他们都已长大,而且…..而且洛美是楚桓的嫦娥,自己的嫦娥正在跟她的父母在饭店里忙着招待吃饭的客人吧。洛美不喊到冷还行,她一喊冷,龙秋也有了想拥抱另一个人取暖的想法,可是这又不是谁都能拥抱的问题,他们俩只能每天都不出门在家里看电视,玩游戏。
这个冬天龙秋去了酒厂三次,他对白氏酒业的了解只是初步的认识,至于那酒的制作流程他还没有彻底明白,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从他在爷爷手里接过那些文件时,看不见的压力就潜藏在他肩膀上了,白氏现在的执行者还是洛美的爸爸白雪雄,龙秋希望这份产业一直都由叔叔管理,这样自己才有可能作为上班族生活几年,可是楚桓的离开让他抛弃了这样的想法,白氏的冰山一角已经开始坍塌,那目标直指白雪川的老巢——白氏电子,那本来也是一个稳定的产业,可是近年来因为白雪川经营不善,所以成了沙盘上徒有其表的资产,如果那里先崩溃的话,要不了多久就会影响到白氏建筑,白氏物流,还有白氏化工。作为掌管整个白氏的白雪雄他所持有的白氏通信,和白氏汽车,也会受到一定的波及,对于他们内部来说白氏已经分割,对外他们仍然是一座稳固的大山,尽管那大山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但是白雪雄还是平稳的维持着那个财团的正常运作,但是楚桓的离开确实是他们意料之外的事,白雪川已经被公、检、法三个部门盯上。
这个冬天龙秋和洛美感到很冷,只有白雪川到处奔走弄得满头大汗,敏感的龙秋清楚的感觉到爷爷和雄叔叔虽然有些担心,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对策,如果是简单救了白氏电子那只是多动用白氏集团的资金就行,可是经济不景气的氛围钱越来越难赚,白氏的资金也不是无尽的大金库,而且造成白氏电子接近破产的不是别人而是白雪川他本人,也许爷爷在考虑要放弃白氏电子,即使救了,那也只是个空壳子的产业又该怎么处理,替白雪川背负大量的负债,雄叔叔不会,爷爷也会有所顾忌,可是白雪川作为他们家中的一员,他们也不会放任他不管,别看洛美每天都坐在她卧室里的床上看书,她也在静静的观察着整个事件,至于她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来看待这件事的,龙秋不知道,那感觉也许很复杂吧。龙秋也像是在黑夜里洞察一切的豹子一样注视着这一切。
这一天上午,洛彤来到了白氏庄园,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她没有看见任何人,直接就进了白拓的书房,白拓看见一脸不悦的洛彤问:“家里的饭菜不好吗?你妈妈怎么也不给你买些好吃的,才几天不见就瘦成这个样子,你这是怎么了?”
洛彤说:“我吃不吃好的无所谓,只要我爸能平安的度过这场难缠的官司就是以后天天家常便饭都愿意。”
白拓说:“你知道你的的父亲都做了些什么?你还能替他着想。他知道你来这儿找我吗?”
洛彤说:“不知道,爷爷你就帮帮我爸爸。”
白拓说:“如果我冒然的帮他,垮掉的就不是你父亲的白氏电子了,就有可能是整个白氏集团,你希望这样吗?”
洛彤说:“你是说,那你任由我爸爸自生自灭?”
白拓说:“这里面有一些你不知道的事,你还小,现在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情况。”
洛彤说:“爷爷,你把白氏汽车,给了姐姐我没说什么,你把白氏的经营权交给伯父也没什么,我只是希望你救救我的爸爸,他不也是你的儿子吗?大伯家是你的儿子,我父亲就不是吗?”
白拓有点恼了:“你的父母平时也是这么教你的吧。“
洛彤说:“什么?”
白拓说:“都认为我是偏心你伯父一家,这里面有你知道的也有你不知道的,也有你不知道的,你不是还未成年吗,等你成年以后一切你都会明白的。”
洛彤冷漠笑道:“洛美就是因为知道的比我多所以才有资格继承白氏的产业吗?”
白拓说:“你知道你跟洛美有什么样的区别吗?你比她更自以为是。”
洛彤说:“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您宁可把白氏汽车才交给一个抑郁症患者。”
听见她这样说的白拓很反感,他说:“有了抑郁症她就不是你姐姐了,有了抑郁症就不能继承家产了,在你眼里谁更适合继承白氏汽车,你吗?”
洛彤闭上嘴巴不再说话,白拓说:“我今天没有心思跟你掰,你出去吧。”
洛彤说:“没错,洛美可以常年的生活在这座庄园里,我偶尔来一次,还要被你赶走。”
白拓被这个小孙女儿弄的很头疼,然后就拿出白雪川全部的过失卷宗扔给了洛彤,说:“今天,书房就让给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走吧。“
白拓站起来离开的了书房,于是洛彤就在爷爷的书房里仔细的看了这些文件,给洛彤印象深刻的只有几件事,爸爸私自挪用白氏运作资金,非法贷款抵押了白氏电子,还有跟姑姑一起抽走了白氏化工排污处理资金,导致汀市最大河流的污染,还有一部分他偷税漏水的证据,看完这些的洛彤如遭雷击。
现在法院要收回白氏电子,白氏亏空的资金无从填补,还有把一部分受污染影响的老百姓把父亲告上法庭,可怕的是税务局那边一把捏住爸爸偷税漏税的证据,要他承担法律责任,看完了这些洛彤的头都大了,想想父亲每天出去跟那些不三不四女人鬼混时,洛彤也没有像现在这般愤怒,洛彤瘫软在白拓的椅子上,久久的发愣,直到白洛美开门进来,她才回过神来,并且用手想捂住那些文件,早就知道一切的白洛美看见洛彤的举动说:“你不用紧张,那对于我来说不是秘密。”
洛彤说:“就是因为这样,爷爷才选择了你继承白氏汽车的产业。”
洛美说:“不是的,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想想你最擅长的不就是汽车吗?一个女孩子比男孩子还要迷恋汽车,什么样的车什么性能,什么产地,怎么使用是最合理的,车子的构造还有安装流程,不都是你喜欢的吗?白氏汽车从小不就是你的梦想吗?还说要把白氏的车子制造的更完美。”
白洛彤烦躁的说:“别说了!”
洛美说:“没错,正如你猜测的那样我的父亲在爷爷眼里比你父亲争气,他有能力管理好白氏集团,但是最初爷爷是想把白氏汽车的产业给你的,就是因为你的父亲身上背了一条人命所以才连你继承财产的权利也影响了,这些年爷爷心里也不好受,他抚养着随时都能威胁到白氏集团的人,骨鲠在喉说的就是这个情况,在白家长大的楚桓不但对爷爷要心存感激,还要受到整个白氏企业的监控,他心里好过吗?你一直都认为爷爷不喜欢叔叔没有把他当成儿子,看看眼前的一切果真是你认为的那样吗?如果不把他当儿子看爷爷用得着替他隐瞒了将近十二年的罪行。”
洛彤说:“你是说楚桓的父亲那件事吗?我爸说是楚桓诬陷他,是楚桓的父亲自己撞到车上来的,不是他的错。”
洛美说:“叔叔是这样跟你说的?十二年前,楚桓只有十四岁,他怎么会懂得去诬陷人?是他酒后驾驶撞死了楚桓的父亲!”
洛彤说:“你撒谎!当时在场的人都作证是楚桓的父亲酒后不小心撞到我爸爸车上的。你身为白家的人胳膊肘往外拐,你正常吗?”
洛美说:“我懒的跟你纠缠,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你回去问问婶婶不就全明白了,我干嘛要跟你多费唇舌。”
洛美说完就出去了,这个比自己不知道聪明多少倍的妹妹总是盲目的相信叔叔的话,婶婶也够不负责,怎么能歪曲事室的真相然后再教给洛彤,洛彤的本性并不坏她只是受了叔叔的影响才变得尖酸刻薄,如果再这样下去长大之后的洛彤会变成什么就不敢说了。怪不得爷爷要把财产的重心都转到爸爸这边来,白氏不会真的要坍塌吧,不久以后报纸和新闻上会报道白氏第一次破产的的消息吗?十七岁的白洛美开始担忧了,除了担忧她什么也做不了,看着被冰雪覆盖的大地,她在想:“冰雪下面到底藏着什么,只有等雪化去的时候,才能知道,只是这雪化去需要一定的时间。楚桓,白氏已经开始坍塌到哪一步你才肯罢手,又到哪一步你才肯回到我身边来,我的爱根本无法跟你内心的恨抗衡吧。你有在乎过我吗?”
龙秋看着洛彤气冲冲的离去于是上楼来问洛美发生了什么事,洛美说:“这世上的事哪有绝对的正确,和绝对的错误,站在每个人的立场上想想都是对的。”
龙秋说:“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洛美微笑着说:“变了也是你妹妹。”
龙秋说:“还在想楚桓父亲的事?”
洛美说:“要是有证据能证明叔叔是有罪的,那该多好。”
龙秋说:“她是你的亲叔叔,真的这样想吗?”
洛美说:“在别人面前我会否认,在你面前就实话实说了吧”脸上划过一丝冷笑。
一整天都在紧张彷徨的气氛中沁泡着的白洛彤回到家以后就问起她的妈妈舒源:“爸爸早年撞死人的事是真的吧,不是楚桓的父亲自己撞到他车上的,是爸爸酒后驾驶撞死了楚桓的父亲,是这样的吧?!”
正在叠晾干衣服的舒源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绷紧了神经:“你突然间的问起这个干什么?你爸说什么就是什么,这都是那一年的事了,我也记不清了。”
洛彤问:“楚桓跟龙秋还不一样,他只是白氏集团一个普通工人的孩子,凭什么会在爷爷的的庇护下长大,他除了不住在那所庄园里以外,其他的待遇都跟我们一样,爷爷是慈善家吗?他就那么爱管闲事!”
舒源说:“这些问题你应该去问你的爷爷,我怎么知道也许他就喜欢收养那些单亲家庭的孩子。”
洛彤说:“爸爸非法贷款,跟雪英姑姑一起私吞了白氏化工的排污款项,汀市最大的河流被污染,所有受到影响的百姓把白氏告上了法庭,还把白氏电子抵押给银行,那些偷税漏税的举动他倒是弄的干净些呀,顾头不顾尾的被公、检、法三个部门追查,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要替他隐瞒,想想爸爸做的那些个事他值得你为他这么做吗?”
舒源说:“你懂什么?再怎么着他也是你爸爸,要真出了什么事我没了丈夫事小,你没了父亲可怎么办?”
洛彤说:“啊…?你承认了,洛美说的是真的,楚桓的父亲果真是爸爸撞死的。”
舒源厉声道:“你小声点儿!”
这时候白雪川从楼上下来了他说:“是又怎么样?控诉时效已经过了,十二年都已经过去了,还有谁能把我怎么样?”
洛彤厉声道:“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是楚桓的父亲自己撞到你车上的,那些作证的人都是因买通的对不对?”
洛彤说:“爸爸!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被爷爷取消了继承白氏的资格,他宁可把白氏汽车交给那个得了抑郁症的白洛美,都不愿意交给我这个从小就喜欢车的人,难道不是因为你的原因吗?”
白雪川说:“我没有罪,你爷爷从来都只想着你伯父一家,根本没有把我当儿子看。”
洛美道:“你有做儿子的样儿吗?爷爷抚养的楚桓就像是一根鱼刺掐在他脖子里,监视带控制,你的罪证复印件都在爷爷的书房里呢,如果不是白氏内部的人是拿不到那些证据的,说不定那些东西是楚桓搞的鬼,爸爸,那是一条人命呀,任谁都不会轻易罢手的。”
白雪川说:“你以为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同等的价值吗?那时候我是白氏集团的二公子,我能为白氏创造的利润远远超过一个小小的建筑师,他楚珏时运不好,难道要怪我吗?”
洛彤看着一死不悔改的父亲心中顿时起了厌恶感,她眼中的只是一个邪恶的魔头,于是她大声喊道:“人的生命不是同等宝贵的吗?任谁都没有权利剥夺他人的生命,我这个不到十八岁的小孩都知道的道理,爸爸您不知道。因为你的失误让整个白氏陷入危机之中,你没有半点悔意吗?”
说完就上楼收拾行李,舒源跟到白洛彤的房间问她:“你干什么?”
洛彤说:“我要搬出这个家。”
舒源说:“不行,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要闹。”
洛彤说:“骗子,骗子,他怎么可以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撒下弥天大谎,为了他我跟洛美斗,跟龙秋斗,到最后我什么也没有得到,是啊,有这样的一个父亲就算我在爷爷面前有多出色也是白搭。”
舒源说:“孩子你还小,这世上的事不是用一句对错就能说清的,别走,别走,就算是不为你的爸爸,看看每天在这个家受尽委屈的妈妈,求你别走,行吗?”
洛彤被妈妈的话镇住了,她停下了正在收拾衣服的手,说:“我要疯了,我要疯了!啊——!”大叫一声把衣服掀的满地都是。然后就开始摔砸自己房间里的东西,看到此情此景的舒源一屁股坐在洛彤的床上任女儿发泄内心的怒火,在楼下的白雪川听见女儿的一声大叫后,接着就是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
但不会认输的白雪川恶狠狠的说:“楚桓,好小子,白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却恩将仇报,我一定要把你揪出来,看你还在背后兴风作浪。”于是他拨通了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开始寻找楚桓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