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无厘头的落泪

白洛彤见能帮助父亲的人晕倒,她没乱方寸对白雪川说:“爸,没时间了,警局里的人今天就要找你麻烦,现在怎么办?”

白雪川说:“不行,我不想坐牢我要离开这里,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去。”

说着就开始往外跑,洛彤一把拽住他说:“不行,爸,那样就会成为潜逃,会罪加一等的,你要到公安局去自首,我亲生父母的人生都丢在监狱里了,我不想你也那样,爸,求你了…”

白雪川哪里听得进去女儿的劝告,一把推开了洛彤,慌忙的往白家庄园外跑去,舒源叫道:“老公,你要是能自首我和女儿会在外面等着你的,老公!”

此时的白雪川听不见任何人的呼喊,他只恨自己两条腿跑的太慢,他前面跑白雪英、舒源、白洛彤、王洛安在后面追,白雪川像是躲避追杀一样惊慌失措,他终于跨出了白家庄园朝外面的世界奔跑结果正当他拼命想冲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车朝他的行驶而来,就这样白洛彤亲眼看见自己的养父倒在血泊里,接着就是舒源的尖叫声:“老公!”

一天的时间白洛彤经历了两件让她倍受打击的事,看着被车撞到的爸爸和痛不欲生的妈妈,生平第一次乱了方寸,这时候雨水又一次弥漫了整个白家庄园。

顷刻之间白家有三人被拉进了医院,白雪英不耐烦的说:“这叫什么事呀,都成了一锅粥了。”

洛安用质疑的目光看着她,白雪英嗯嗯了几下说:“我们也去医院,总得守着他们。”

洛安没好气的叫道:“妈!”

白雪英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妥,然后说:“知道了,知道了。”

洛安开着自己的车就赶到医院去了,白雪英在后面追着喊:“臭小子,你等等我,等等我。”

洛安从倒车镜里看到妈妈在后面追,他像是没看见也没听见一样,自己一人驾着车朝医院开去,一边开车一边开始哭泣的王洛安回忆着外公生前对自己的嘱咐,回想着外公在草坪上背着自己的情景,外公拿着书本给自己讲解知识的情景,外公在餐桌前给自己夹菜的情景,外公转过身来对自己微笑的情景,不觉感到莫名的伤感,失落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雨水模糊了车镜,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急速行驶的洛安在路口拐弯处差点撞上迎面行驶过来的车,幸亏自己反映快才躲过一劫,一身冷汗的他镇定了自己的头脑然后又缓缓行驶着自己的车,来到医院后他先跑到正在急诊室救治的二舅那里,只见洛彤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鸟一样勉强支撑着,精神已经崩溃的舒源坐在急诊室外无奈的等着,洛安过去拉住舒源很凉的手说:“舅妈,舅舅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过于担心了。”、

舒源开始哭道:“我这是什么命呀?……”

洛彤说:“哥,只有你来看我们,其他的人都一定是巴结洛美那一边的人去了,只有你最好。”

洛安见她开始语无伦次,不免有些心酸,因为平时谁都不怕的白洛彤这会儿像是没了魂儿一般,他顺势把洛彤揽在怀中说:“没事的,会没事的,所有人都会没事的。”洛彤在洛安怀里哭了起来。

已经清醒的白洛美睁开眼看见自己躺在医院里看见一袋药液挂在自己左手边的输液架上,龙秋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她说:“有你在,真好。”

龙秋松了一口气说:“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

白雪雄对张宁说:“她醒了。”

张宁说:“美美,你觉得怎么样?”

她又看见自己的爸爸妈妈也守在床前,看见他们的白洛美又把眼睛闭上了,张宁说:“你胃还痛吗?”

洛美闭着眼睛说:“哥,我累了。”

白雪雄说:“我们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你原谅?”

洛美说:“公司需要有人坐镇,您去忙吧。”

白雪雄说:“除了公事,你就没有别的话可说了吗?”

洛美重复道:“我累了。”

龙秋给白雪雄递了个眼色,白雪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就离开了病房,张宁说:“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叫人做给你。”

洛美说:“回去照顾好你的宝贝儿子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张宁知道她还在恨自己,而且那恨意没有减少半分,她很想留在这里照顾洛美但是她已经拒绝了,正当她拉开病房的门要离开时,白洛美用命令的口气说:“你要到白家庄园照顾洛凯,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离开!”

张宁被女儿的铿锵的语气震惊了,聪明的龙秋赶紧圆场说:“你不用担心,婶婶会照看好洛凯的。等你好了很快就能见到弟弟,婶婶你慢走。”

洛美说:“我累了,累的连呼吸都觉得费劲,刚才晕倒的一霎觉得好轻松呀,就这么死去也挺好。”

龙秋说:“医生早就告诫过你,不要你动气,你又违背了医嘱。”

洛美笑道:“奶奶呢?她没事吧。”

龙秋说:“雪英姑姑在照顾她呢,没事。”

洛美说:“也不知怎么了,总是回想起在学校里跟景灏在一起的时光,要说她也不是那么热情的人。总是莫名奇妙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龙秋说:“可能是因为她曾经教会了你很多东西,所以才让你念念不忘吧。”

洛美问:“难道她就没有给你留下特殊的印象吗?”

龙秋说:“有啊,整天灰头土脸的样子,身上总是飘着香皂的味道。”

洛美问:“你喜欢那种味道吗?”

龙秋不觉心里紧张起来,他说:“为什么这么问?”

洛美说:“我总觉得你们两个有着某种异常的默契,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我也不确定她是不是喜欢你。”

龙秋说:“你不知道喜欢你哥哥的女生有很多吗?为什么偏偏要提到她。”

洛美说:“因为她特别呀,你不觉得吗?”

龙秋说:“没觉得。”

洛美说:“撒谎,你明明就很在意她。”

龙秋说:“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在意她。”

洛美说:“你看,你看,要是换做别人你才不会跟我谈论这么多呢?”龙秋说:“不是你说起她的吗?”洛美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三个小时过去了,医生终于从急救室出来了,他摘了口罩说:“病人已经成功的抢救过来了,只是现在处于昏迷状态,能不能清醒还要看她的造化。”

洛彤扶着站不稳的舒源问:“什么意思?”

医生说:“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你们要有一定的思想准备。”舒源两腿一软就往地上倒,洛安也帮忙扶着她,洛彤稍微好转的心情一下子有坠入了万丈深渊。

白洛美听着窗外的哗哗的雨水的声音,就进入了梦乡,她隐隐约约的听见龙秋给他的父亲龙泽打电话说:“爸爸,奶奶和美美都住院了,酒厂里有一些琐碎的杂事,就拜托你先去处理一下,…….等他们出院以后我再跟你细说。”

龙秋轻声的离开了洛美的病房,来到孙雨霏的病房他没有进去,隔着玻璃望去本来就很悲伤的奶奶看上去更憔悴了,看着窗外还在浇灌大地的雨水龙秋自言自语说:“快点晴朗吧。”

没错,习惯又湿又冷的龙秋在救景灏的那一天晚上变得喜欢干燥晴朗的天气,尽管他并不讨厌这样的天气,可也不希望这样的天气持续的时间太久。

也许是快来例假了,景灏感到身上一阵阵的发冷,这都是因为夏季因为生理期时吃冰棍造成的后果,她自己造成的经期综合症她自己承受,偏偏又到了去偏远的山中实习的阶段,她当然不愿意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坐着大巴车去偏远的山区,于是就拜托了齐爽在点名时替代她应一声,自己想躺在宿舍里休息,当天去当天回的大巴在实习老师的带领下是不会注意到少一个人没去实习的,冷风吹着她挂在阳台上的衣服,景灏忽然感到更冷了,于是就缩着身体锁上201宿舍的门,躺在自己床上睡了,大白天在上课时间睡觉还是头一次,她当然要好好享受这安静舒适的时光。睡梦里她看见白洛美穿着一身白色的纱裙,准确的说那是睡衣,她站在有光的地方满脸微笑叫着自己的名字:“景灏,景灏。”

景灏站在平静的湖面上,也一步一步的朝她走去,白洛美的样子美极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美,像天使一样,自己也好想变成她那样美,白洛美伸出她的右手正要拉自己的左手,这时候自己的头像是被揍了一拳,从睡梦里惊醒的岳景灏一看是胜美用布娃娃在自己头上砸了一下,景灏懒洋洋的睁开眼睛拿着砸过来的布娃娃说:“又怎么了?我没犯什么错呀。”

胜美说:“没犯什么错,老师点名的时候齐爽正好去了厕所,慌乱中我只有帮你答应了一声,结果还是被老师发现了,老师说了下午你要是再不去实习,连我一起罚。”

景灏无耐的说:“知道了,我下午就去。”

她看了看手上的表果然到了中午,又是吃饭的时间,她缩身体从被窝里钻出来穿上外套,胜美说:“明明怕冷,干吗还穿这么薄?”

景灏说:“人家不是没有厚一点的衣服吗。”

胜美说:“储藏室里的那些衣物不都挺厚的吗?怎么你还要受冻呀。”

景灏勉强的笑笑没有说话,胜美说:“去储藏室把厚衣服取出来吧,那些衣服既然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了,不穿还搁哪儿放着呀。”

景灏就找来管理员阿姨打开储藏室的门,当她看到洛美的衣服莫名的感到心脏跳动的很快,她犹豫着要不要穿洛美留给自己的衣服,这时候管理员阿姨说:“真好看,你看这衣服不但质量好,颜色也好看,你朋友对你够好的。”

她听了管理员阿姨的话顺手拿出了几件很厚的冬衣,然后把储藏柜又锁好,穿上衣服对着镜子的景灏看着自己穿着白洛美的衣服竟是这么合身,可是多少还是有些不一样,因为自己的肩膀比洛美的肩膀要稍微宽一点儿,胸围也比洛美要大一点儿,这是她们俩身材上的差别,穿上了白洛美的衣服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总之穿上厚衣服就不那么冷了,就去饭堂吃饭了。

老师今天也在饭堂,她在跟她的儿子一起吃饭,景灏远远的看了一眼没有到她跟前去,在景灏的印象里老师是不会来学生食堂来吃饭的,老师跟学生毕竟有着根本性的差别,可是今天却意外的看见了她在这里吃饭,别人都是三两成群的坐在一起吃饭,自己从来都是一个人在吃饭,所以很多人都以为她有病,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情,如果顾及太多就会给自己造成无谓的精神压力。

景灏远远的给老师打了个招呼,接着就去用餐窗口打饭去了,她心里清楚即使跟老师离的很远,她们的心还是很近,景灏看着自己老师微笑的样子心中总是暖阳阳的,即使是在这样的冬季,老师的笑容依然有着温暖的温度,她今天来饭堂有点晚了,见大锅里的饭菜已经凉了,于是跟饭堂里的老板说了几句好话老板答应给她开个小灶煮一锅方便面,当热腾腾的面条从碗里挑出来时,景灏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奇怪的是洛美的影子总是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以前她们偶尔也在一起吃饭她总是在学自己吃饭的样子,本来文静的她后来也能大口大口的吃饭了,还有就是每次来饭堂吃饭都能看见龙秋的影子,哪怕只有一瞬间也是安慰,景灏感到孤单,而且泪珠朝饭碗里滴着,她想他们了,这时候饭堂里的老板娘说:“这姑娘是怎么了?”

景灏吸了鼻子然后擦了自己脸上的泪水说:“这泡面太辣了。”她意识到在人多的地方是不能随意发泄情绪的,那样会被人说成是神经病的,擦完了泪水就继续吃饭。

饭后垂头丧气的景灏有气无力的爬着楼梯,迎面一个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接着就是一句刺耳的话:“眼睛长头顶了,农村来的野丫头就是没教养。”

景灏的心情本来就不爽,听见说话人的声音就犹如点着了她心中的怒火,景灏再也不愿意忍受那人的冷嘲热讽了,她说:“整天连自己例假的内裤都洗不干净的人,跟我谈教养,你没疯吧?”

紫流苏被景灏揭到短处于是就又转移了话题,她说:“有钱人家的大少爷给你几个好看的脸色你就飞上天了,人家还不是连一个招呼都没打就走了,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景灏嘴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紫流苏的挑衅,于是就反过来问:“他走的时候跟你打招呼了吗?”

紫流苏张嘴就是瞎话:“当然。”

景灏说:“那你有什么可不忿的,我要上楼,让开!”

紫流苏说:“应该是你给我让路吧。”

景灏伸手就把眼前这个有一百四十斤的胖子妮拨过去了,然后轻松的上了楼梯,紫流苏她还手,结果被景灏一把抓住了她要还手的胳膊,景灏说:“上次你的父亲来学校差点把我逼走,这一次你又想干嘛?你想干吗?”

景灏被惹恼的样子比发疯还可怕,紫流苏只好作罢,景灏拖着沉重的步伐上了二楼,她回到宿舍后气愤的解了脖子上的围巾,然后没好气的坐在自己的床铺上,齐娟问:“这又怎么了?”

景灏说:“没事,刚才碰见一直狗。”

齐娟问:“咬到你了?”

景灏说:“没有。”

说完拉着被子蒙住的头闷声哭了起来。齐娟她把那些晒干的衣服都好好的叠起,叠着叠着就惊叫起来了:“我的内衣呢?”

景灏没心情理会她,结果齐娟把整个宿舍翻了一遍,又说:“我的内衣真的不见了。”

景灏听见她咣咣当当的扑腾一遍后还是这一句话,她在被窝里说:“往外面的绳子上再找一遍。”

齐娟说:“没有,我找过了。”

景灏真是觉得片刻都不得安省,她摸了脸从被窝里坐起来说:“会不会是你洗的时候往了搭出来了。”

齐娟说:“不会呀,那是我最喜欢的花色,我不可能会忘记的呀。”

说完齐娟赶紧抱住自己的肩膀一副害怕的样子,景灏问:“你干吗?”

齐娟说:“会不会是色狼?!”

景灏的身上也打了个冷颤,也觉得恐怖起来她说:“你别吓我,这是女生宿舍楼怎么会有色狼。”

齐娟抱住景灏说:“你想想,以前四班那个飞贼从窗户跳进来还伤了人,怎么就不会进来偷内衣?”

景灏本来就觉得浑身像爬了蚂蚁听齐娟这么一说她立刻推开她说:“什么呀?要真是飞贼那应该进来偷钱,偷什么内衣呀?”

齐娟说:“不会是个变态吧。”景灏被她彻底的吓坏了:“你别随便乱下结论好不好?哪儿那么多变态,就是有,也不会….不会找我们宿舍的麻烦吧。”

齐娟说:“哎呀,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呀,真是…..”

她还要往景灏身上靠,景灏灵敏的躲过齐娟对自己的依靠,因为她此时也想找个胆大的依靠而不是被一个胆小的人把自己当依靠,她也有害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