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武松质询潘金莲,立碑哭兄大上坟

那天夜里,王婆媳诱骗潘金莲让武大郎喝下了有毒汤药后,昏厥过去,西门庆叫自己的亲信王英,把装有武大郎尸身的一个大麻袋扔到黄河里去。武大郎苏醒后,王英用一块大门板,让武大郎躺在上面,顺黄河水漂流、北去逃生。第二天,不知西门庆从何处弄来个死人尸首,让王婆媳通知乡邻,服饰潘金莲披麻戴孝,搀扶着已经痛哭了一夜、筋疲力尽、精神恍惚的潘金莲来到了黄河岸边,按当地正常丧葬习俗,捆了个大竹排子把“武大郎”尸体放在竹排子上,堆上柴草,浇上燃油,点燃后让竹排子随黄河水往北漂流,流至5里处时【今南宫县王排子村处】燃尽沉没,并派人帮潘金莲在家中给武大郎搭了灵棚,立了牌位。

潘金莲在黄河岸边给武大郎办完了葬礼之后,怀着沉痛的心情回到了家中,趴在床上仍是痛哭流涕,心中想到;自己自幼卖身为奴,在吴财主家里当使唤丫鬟,由于不甘心忍受欺辱,像垃圾一样被扔了出来,遇到了善良忠厚的武大郎好心挽留,受到了百般照顾、呵护,又有可爱的小郓哥陪伴,度过了一段穷人家正常安稳的平静生活。没想到自己刚刚逃出狼群,又落入虎口,碰上了西门庆、王婆媳这两个心肠毒辣的恶人,自己也上当受骗,中了他们的圈套,害死了有恩与自己、忠厚老实的武大郎,心中感到非常惭愧。如今武大郎已死,小郓哥怀恨在心,远离自己,自己成了一个在痛苦中挣扎的孤家寡人,真是有仇无处报,有冤无处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天地之大,没有自己的安身之处,只有脱离这万恶的人世,了结自己的惨生,才能逃出苦海,图个清静。想罢,潘金莲拖着虚弱的身体,找了根绳子,搬了个板凳,把绳子搭在了梁头上,准备悬梁自尽。这时她突然感到腹中一阵剧痛,已怀孕五个月的胎儿在腹中蠕动,潘金莲清楚这是武大郎的后代,没认识西门庆以前就有呕吐,爱吃酸的反应,酸儿辣女,也知道此胎儿是个男婴。潘金莲腹中疼痛难忍,又解下了绳索,含着心酸的眼泪琢磨;武大郎是个好人,生前对己不薄,再忍些日子,把这个孩子生降下来,给武大郎留个根苗,也是对武大郎恩德的报答,寻死灭活的想法暂放一边,耐心等待儿子的降生。

武松在嵩山少林寺学艺一年有余,挂念家中哥哥,一路上不辞辛苦、日夜兼程,向家乡清河县走来。来到家中,见到了素不相识的潘金莲,又见到了哥哥的灵棚灵牌,大吃一惊,不知何故忙问潘金莲;“你是何人,怎么跑到我家来了,你和我哥哥是什么关系,怎么还穿孝衣?”潘金莲知道是武大郎的弟弟武松回来了,定睛一看,好一个美貌英俊的年轻壮士,自己平生也没见过如此健美的男人,敬畏之心顿时而起。战战兢兢的诉说了自己的苦难身世和武大郎婚配的经过。不敢提及和西门庆偷情之事,只说武大郎在街上卖吹饼,忽遇风寒得了不治之症,前几天夜晚卒死身亡,已出殡几日了。武松听来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但也半信半疑。这时有人在外说话;“是否武二哥回来了?”武松一看是自己好友王英到来,王英在武大郎灵牌前跪倒四拜,三叩首[清河礼节]后,对武松说;“武二哥我有密话,请到院外道来。”王英便把如何救得武大郎,武大郎躺在门板上,随黄河水漂流北去逃生的事;其嫂和县衙司西门庆偷情之事告诉了武松。武松是个急性子,顿时火冒三丈,纵身跳回屋内质问潘金莲。潘金莲知事已败露,无法隐瞒,便把王婆媳,西门庆合伙下圈套,引诱自己上当受骗,失身的经过如实说了出来。武松两眼血泪模糊,一掌打去,打在了旁边一个特大的缸上,把个大缸打的粉碎,大缸碎片从窗口往外飞出有几丈远。潘金莲见状吓得浑身发抖,知道自己罪有应得,难逃此劫,对武松说;“打吧,杀了我给你哥哥报仇,你心中还好受些,我也活够了,只是苦了你哥哥的我腹中胎儿。”武松听吧此言,吸了口凉气,忙收回霹雳混元掌力,厉声道;“此话当真,如有半句假话,我让你和那缸一样粉身碎骨。”这时王英跑进屋来阻拦,对武松道;“此事了断自有公理,不要过于仓促莽撞,现在我去请一郎中,看潘金莲说的是否实情再作道理。”武松同意,恨不得一眼就见到亲如父亲那苦命的哥哥,只是放声大哭。不多时,王英领一清河城内有名的老朗中回来,给潘金莲看了舌苔,号了手脉,对武松说;“她已怀孕五个月有余,胎气良好。”王英对武松密语道;“西门庆和潘金莲偷情,只是最近两三个月之事,不是五个月之前,很有可能是你哥哥的骨血。”老郎中道;“这事辨别并不难,武松和哥哥武大郎是一奶同袍,血液型体一样,待胎儿生下后,叔叔血液和侄儿血液,放在凉水中能够融合,那就是了。”武松谢别王英和老郎中,又拿出许多银两给潘金莲,让她多备烧纸,贡品,在家守节守孝。武松顾不得许多,急忙收拾行装,顺黄河沿岸北去,寻找哥哥去了,潘金莲见武松走得如此匆忙,不知何意,迷惑不解。

武松爬山过河、进镇讯村,不辞千辛万苦,沿黄河两岸、来回跑了足有几百里路程,没有寻见哥哥武大郎的踪迹,毫无办法、只得回到清河城来。武松边走边哭,这一趟没有寻着哥哥,可能哥哥已不在人世了。武松在清河西城门外的黄河岸边,找到了王英诉说,搭救哥哥武大郎乘门板下水漂流的地方,也就是潘金莲给武大郎烧尸水葬之处。武松在城中买了上百斤重的烧纸,香火、蜡烛及猪头、熟肉、果品等等很多的祭品、贡品。在附近搬来了许多大石头,垒成了一个石堆坟墓。又从石雕墓碑的店铺里买了个大墓碑,墓碑上刻写着碑文;“父兄武大郎之之葬地”,不孝愚弟武松立、x年x月x日。他点燃了烧纸、蜡烛、香火,摆好了贡品;想到哥哥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抚养长大成人,哥哥尽到了像父母一样的责任,情深似海、恩重如山,便跪倒在坟前大声痛哭起来,他大声哭喊道;“哥哥呀,咱们两个苦命的兄弟,从几岁就失去了父母,那时、你拉着只有三岁幼小的我,走街串户、要饭逃生,只要有一口饭、一口食先得让我吃饱,咱们无亲无友、无依无靠,经受了多少苦难,多少折磨,你总是像父母一样疼爱、抚育与我,今生今世,我武松也准备像孝敬父母一样孝敬与你,可是您今日却遭到恶人所害,我武松对天发誓,就是拼个一死,也要给哥哥伸冤,报这血海深仇!您好生的走吧,我那苦命的哥哥呀!--------。”武松撕心裂肺,放声大哭,只哭得天昏地暗,地动山摇,空中乌云翻滚,黄河水浪滔滔,鸟兽悲鸣,树木弯腰。【宋代清河有,孟姜女哭丈夫,哭倒万里长城,武二郎哭哥哥,哭干黄河水的传说。后来,黄河改道,不再流经清河,只剩下一条黄河古道----清凉江,还是一条多年来的干河。】武松武艺深不可测,气功了得,哭声如猛虎怒吼,已震撼数十里之外。已等待武松几日的王英,听见哭声飞奔而来,见到武松劝说道;“武二哥暂别哭,西门庆从汴梁城回清河了,现在南街狮子楼喝花酒。”武松听罢,复仇烈火胸中燃烧,提刀往狮子楼飞奔而去--------。